,如何受得了那种委屈”
苏道质辩不过老妻,说道:“那也要看是什么人家,为妻不见得就赏心惬意,为妾也不见得就日子难过,也有专宠妾的。”
苏道质也有两个小妾,部氏一听更恼了,问道:“你要专宠那两咋小老婢。
苏道质赶紧道:“说的什么话,东拉西扯的,现在是商量女儿的婚事
部氏负气道:“你舍得让若兰做妾,那你和若兰说去,反正我这介。做娘亲的是无颜在女儿面前提起这样的事
苏道质摇头道:“妇人之见,目光如豆,待我自与若兰说去。”
部氏恼道:“你去说,现在就去。苏道质道:“若兰儿若肯,那你如何说”
部氏料想女儿决不肯,说道:“若兰愿为他人妾,那是她命该如此,但做父母的决不能逼她
苏道质道:“我岂会逼她,总要她自己心甘情愿才是。
”说罢,便出门往内院而去。
部氏独自生了一会闷气,想了想,还是要跟去监视着,莫让夫君用振兴家族这样的大义来压迫女儿一
苏道质来到女儿苏惹居住的院落,嗅到一种兰慧和艾叶的混杂的清香,嗯,今日是五月初四,明日便是端午佳节,这是准备辟邪祜病的香草呢一
苏道质步入院中,前院悄然无人,唯闻后院笑语,此时是午后申时,想必若兰和诸婢都在后院紫藤花棚下织锦绣各香囊,苏道质绕过土木小楼,在一株桃树下立定,他看到后院紫藤花架下铺一张莞席,摆放着几只做女红的箩筐,女儿苏慧穿杏黄衫子、系丹碧纱纹裙,跪坐在莞席上,正在织锦,边上三个小婢一边小声说笑,一边在绣香囊
苏您穿针引线,手势优美,不似织锦,似在手挥五弦,有时停下手,仔细端详着面前用竹框绷起的一块织锦,片刻后又运针如飞。神情专注可爱
苏道质看着恬静美丽的爱女。觉得老妻说得不错,这样的女儿岂忍作他人妾,陆、谢二族何等的强势,女儿做陈氏妾处处低人一等,这样过一辈子让他这做父母的于心何忍,罢了,就允了那蔡氏求婚吧。
苏道质心意已决,转身出院。却没有听到女儿与小婢青葫的对话
青葫道:小娘子织这回文诗,又没有人解得,何苦来哉”。
苏慧脱口道:“有一人解得一”闭嘴已然不及,赶紧乱语道:“回文诗只是自娱,何须他人解得,你三人香囊织得如何了,让我看看
青葫与另两个小婢皆懵懂,未悟苏惠偶露的心意,便都叽叽喳喳品评起各自的香囊来了。
二十八、为妻为妾
止了十日傍晚。苏膜派回来送信的私兵回到苏家堡,走苏道质,呈上苏大郎的信,苏道质看罢信,知陈操之一行明日便到,即传命下去好生准备,迎接陈使君。心下却有些发愁,想道:“不知驻儿是不是已经向陈使君提起过若兰的事,若提起了,陈使君又答应纳妾,我苏氏岂好反悔,那么若兰还真逃不了做妾的命,若尚未提起,还是嫁给蔡氏子吧。”
一端午节前蔡氏宗主蔡丰派人来向苏氏提亲,苏道质态度暧昧,他还在女儿为妻为妾之事上摇摆不定,说耍等长子苏棋回来再商议,那蔡氏媒妁虽未得到苏氏肯定的答复,但苏氏上下对其很客气,想必苏家堡现在是苏大郎当家作主了。苏大郎不是出仕为官了吗苏道质要等长子回来商议也在情理之中,所以那蔡氏媒妁决定待苏驰回堡后再来一趟一
苏道质把他的担忧对老妻部氏说了,部氏道:“驻儿不会这么性急吧,巴不得把妹子送人做妾”
苏道质道:“若真的提起了,怎生是好”
部氏道:“那我不管,反正我女儿是不给人作妾的。”
苏道质道:“我不好和若兰说,你去问问女儿心意,我看女儿对陈使君甚有好感,去年陈使君与窦滔比试解回文诗,若兰不待窒滔交卷就判陈使君胜,岂不是意有所属”
部氏道:“去年陈使君未婚,而今他将双娶,完全不一样的一一也罢,我去试探一下若兰心意细一。
夜里,部氏到女儿苏慧闺房与她闲话,先说陈留蔡氏来求亲的事,苏慧手拈裙带。俯首无语,部氏道:“陈留蔡氏乃汉魏名门、冠缨世家,而且求婚的是蔡氏宗主的嫡子,为娘以为是好姻缘,若兰你意下如何。
苏惹不语,半晌轻声问:“未知子弟如何”
邹氏一笑,说道:“蔡氏是大家族,诗礼传家,嫡系子弟哪里会差呢。你爹爹说前两年曾见过那个蔡煮,那时才十五、六岁,就很有世家子弟的风范了
苏惹微微一叹,心道:“只好这样了。女孩儿家还能自择夫婿吗象吴郡陆葳蕤那样坚贞苦恋的也要有值得付出之人。
想着陆葳蕤苦恋而终成眷属的男子正是自己芳心暗系之人,苏惹心下黯然。她见过那个男子。念念不忘,可那个男子却是连见都没见过她呢,在那男子心里不会有她的半点影子,唉。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啊
邹氏见女儿低头无语,就以为是允了蔡氏的求亲了,很是欢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