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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位的人

这个人便极有可能是当年灭去葛氏一族血脉的人

“当年本以为葛氏几乎都断绝了,未想还有躲过姜某人视线的漏网之鱼”

姜柏鉴放下筷子,抬头看向葛瑜儿,说道:“小丫头,当年你在襁褓中时,我也是见过你几回的。只是在你出生前后,我与葛盏已经撕破了脸面,倒是不曾抱过你,只抱过你那兄长两回”

葛瑜儿看着他,缓缓说道:“你知我身份,也知我来,看来这京城里面,你也有眼线,并不是传闻中那样处境艰难。”

“京城乃是蜀国的根本,这里龙蛇混杂,各方人物的眼线,纵横交错。”姜柏鉴平静道:“胡皓如此,蒋相如此乃至于外敌,都是如此地消息灵便,那么,姜某人又怎能在这里瞎了一双眼”

他与葛瑜儿对视,神色淡然,语气沉静,说道:“果儿修道多年,不问世事,而你这丫头,也太过稚嫩了些你们都小看了如今的京城,也低估了各方人物的眼线。”

“原本相爷身边的那些老人,都可算是人精,可惜声名太盛的,本领太高的,大多死去了留下的几位,在当年也只是庸碌无为之辈,如今也都已老迈不堪,加上被剥夺权柄多年,早已经看不出当今的时势。”

“这几位老人,算是依然忠心可鉴,只是已不堪大用,果儿不该与他们联系的。”

姜柏鉴吐出口气,默然片刻,才叹道:“果儿现今如何了”

葛瑜儿微微皱眉,但念头一转,也就释然。

当年她爷爷葛相逝世之前,眼前这人与葛氏仍有着几分情分所在,而当时姑姑葛果儿,偶尔会随着上一任观主下山,与葛氏之人会面,在此期间,与姜柏鉴有所相识,也在情理之中。

“姑姑很好。”

葛瑜儿深吸口气,说道:“我今日来,你该知道为什么”

姜柏鉴点头道:“葛氏后人归京,也就只有一件事了。”

葛瑜儿握紧了星斗天河剑,另一只手至今都没有离开锦袋,来之前便已经将符纸裹在木雕之上,蓄势以待。

“不必太过紧张。”姜柏鉴说道:“这里是姜府,现在外边有着谢三的人,团团围住这里,武道大宗师也不见得可以逃去而你本事不高,就算借助外力,也翻不了天的。只不过,你闹出了这些动静,不想着离京逃命,却直接便来找我”

他轻轻提起酒壶,朝着杯中倾倒一杯,徐徐说道:“对此,我还是很欣慰的。”

能够来到姜府,可见还是对他有着几分信任。

葛瑜儿当时年幼,尚未记事,那么真正信任他的,是葛果儿

姜柏鉴举杯饮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是我信任你。”葛果儿说道:“只是先生见过你,认为我来寻你,无论好坏,必定会得到一些线索的。”

“先生”

“这个你无须知晓。”

葛瑜儿看着他,玉牙紧咬,道:“我只问你,当年葛家的事,是否出自于你手”

姜柏鉴眼中闪过一缕寒光。

战场多年的杀意,仿佛顷刻迸发。

葛瑜儿星辰法意,非是寻常法意可比,恍若不觉,仍是与之对视,未有退步。

姜柏鉴沉声道:“不是。”

葛瑜儿再度开口,道:“不是你”

姜柏鉴答道:“不是我。”

葛瑜儿道:“你有何凭证证实你与此事无关,或是他人与此事有关”

姜柏鉴道:“时过多年,哪还有什么凭证”

葛瑜儿面如冰霜,寒声道:“单凭你一句话,便能撇清关系”

“姜某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姜柏鉴淡淡道:“这里是姜府,这里对你而言,如龙潭虎穴我不介意你在这里也如审问犯人一般审我,但你既然不信,又为何问我”

“这句话你信与不信,姜某人也只是这般说。”

“但你既然听了,这句话便替我转告给果儿。”

他看着葛瑜儿,说道:“我能猜出你的身份,其他人未必猜不出来,如今的京城你是待不下去了我派人送你离京。”

葛瑜儿清丽的脸上,宛如冰霜一般,道:“就算不是你下的手,但当年的事,你必定也有线索罢”

姜柏鉴微微皱眉,片刻后,才道:“线索是有,但这些年来,内忧外患,我已没有余力再去查知这些旧事”

他倒了杯酒,情绪有些低落,道:“哪怕说句实话,当年葛盏与我撕破脸面,我没有出手便已算是顾念情分,怎会再去探查后面的事情,再去招惹祸事”

葛瑜儿稍微握紧了星斗天河剑,但却没有出剑,只是咬着牙道:“那么这些线索呢”

“时过多年,几乎都断了。”姜柏鉴看了她一眼,说道:“剩下几道,不是你能接触得了的这些年来,我一直等着果儿回来,但她没有回来。不过这样也好,如今的京城,已经不是当年的京城,莫说是她,就是乘烟观的观主,也未必能在京城肆意妄为了。”

“告诉我”葛瑜儿道:“把线索告诉我”

姜柏鉴静静看着她。

这些年来,位高权重,阅人无数,这位曾经的大将军,也同样是能看出许多事情。

“你这丫头太过倔强了些。”他叹息道。

“既然来了京城,就不能空手离开。”葛瑜儿说道。

“我可以给你一条浅薄的线索,也是你如今唯一可以接触得到的了。”

姜柏鉴默然道:“但是事后,不论你知道了什么,都要离开京城。什么血海深仇你现在还报不了的。”

第五百五十章 线索二

“当年一事,涉及颇广,亦是极为神秘。”

“几道线索大多不是你这丫头可以去探究的哪怕你已算得有些本事,可如今的京城,终究不是以往的京城,有本事的人不知多少。”

“我给你的最后一道线索,在西城门。”

姜柏鉴说道:“当年葛氏灭门,无论男女老幼,家丁婢女,尽遭屠戮,但是有一个门房,那日躲过一劫。谢三查过,那门房当日去了青楼,以他一个门房的身份,每月的铜钱,只供平常用度,如何能够在青楼花费”

“谢三推测,是有人买通了他,或许是探知了什么消息。”

“我本想将他拿下,但是胡皓和严宇一直盯着我这边,一有风吹草动,难以瞒过,只好按捺不动。”

“后来也有人想要杀他灭口,是谢三护住了他,并清掉了一批人这些年来这门房过得还好,也无人来杀,像是当年知情人,多数被谢三清理掉了。”

姜柏鉴低沉道:“我不知道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他必然与此有关谢三的人盯了他这些年,本想用他作饵,钓出后面的人,奈何对方耐心太好,也或许是知情人都死了,所以没有所获。”

葛瑜儿静静听着,默然不语。

而身在明源道观的清原,也听着这些所谓的秘辛,稍微加以推算,辨别真假。

“我不好动手,否则牵动太大。”

姜柏鉴说道:“你或许可以,但只有一次机会,事后无论成与不成,这门房的一条钓线,必然是断了的,只希望不要牵动其他的线这几条线,也算是给你姑姑留下的。”

葛瑜儿逐渐收回了星斗天河剑,似乎收去了凌厉的杀意,但她另一只手,依然放在锦袋之中,握着那剪纸为马,仍然未放。

看似消去了防备,实则还是谨慎。

这让远方的清原,不禁赞赏。

“看得出来,不让你尝试一番,你不会甘心。”姜柏鉴说道:“我给你一个尝试的机会,但事后必要及时离开,无论查知什么,也都不要继续往下追索你要知道,我在京城之中,确是处境不善,尤其是这次回京之后,我更是处境堪忧,想要保命便要动用无数人手。”

葛瑜儿听出他言外之意,沉声道:“我不用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