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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民。太子殿下是储君,便是未来之国君,无论是我,还是将军,都是梁国之人,那么,也都是太子殿下的人。”

陈芝云看着他笑意吟吟的神色,默然片刻,才道:“没想到是你。”

华老叹道:“是啊,这个身份,老夫偶尔也会忘记的。”

陈芝云没有再开口。

他神色冷淡,但眼神并不算平静。

当年受得梁帝之命,以数千兵将,击破葛盏是华老救下他的性命,从那之后,华老也从宫中御医,成了白衣军的医官。

当年之事,时至今日,也有许多年了。

两人这些年来,关系亲厚,几近叔侄。

而陈芝云也早曾料到,太子殿下与他不和,又惧怕他功高震主,必定会安插眼线,但陈芝云也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关于安插在军中的眼线,陈芝云疑过不少人,其中也有白晓,但却偏偏不曾疑过早年就在他身旁的华老。

“华老奉太子殿下之命,召来这么一队人,意欲何为”

“将军莫非不知”

华老笑意吟吟,颇是玩味。

陈芝云心中陡然沉了下去。

数十年来,华老尚且不曾展露身份,如今展露开来,必是滔天大事。

放眼近期之事,分量俱都不重,唯一足以能让华老显露出身份来的这桩事,唯有不久之前,白晓劝反一事。

第七百五十七章 白晓事发

白晓之事,营帐中仅有三人在场。

当时白晓试图劝反陈芝云,独有华老一人旁观。

如今太子殿下以此事发难,那么此事太子又如何得知

华老心知一旦以白晓之事发难,自身必然暴露,与其如此,不若主动展露身份,更能占据上风。

果然,看陈芝云如此模样,华老心知他心中必是震怒,可想而知自己身份的展露,确实是出乎这位白衣军主帅意料之外,使得对方都难免错愕。

“数十年如一日,与我情同叔侄,言谈举止,从未显露端倪,华老隐忍之高妙,真是”

陈芝云看着眼前的老人,点头道:“厉害。”

华老笑道:“将军过奖。”

二人相对而立,目光对视。

周边白衣军将士,都已察觉端倪。

一向对将军恭敬有加,而将军更是将之视为长辈的华老,竟是一改往日和善,与将军几乎有对峙之状。

尽管众将士不知其中内情,但从将军与华老的对话,从华老作为外边这些人的首领等等方面,也可看得出来。

这位华老,是深藏白衣军之中数十年,却另有想法的“谍子”

众将士心中无不震动。

华老在军中数十年,不仅本身医术高明,也有授艺的弟子。

军中将士,无论奉命行事,还是日常练兵,难免受伤,这里几乎每一人都受过华老及其弟子的医治。

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竟是外人安插在军中的细作

不仅是一众将士,就连后方那些作为华老弟子的医官,也都有着难以置信的错愕之色。

华老隐藏至深,纵是得他医道真传的弟子,也都不知他真正身份。

“白晓大逆不道,试图谋反,十恶不赦,理应诛其九族。”

华老忽然扬声道:“今老夫受得太子殿下之命,来此擒拿白晓,押回京城。”

他往前一步,躬身道:“望将军准许。”

陈芝云只是看着他,冷漠不语。

面对陈芝云这等人物的注视,纵然是与之相交数十年的华老,也不免心中微乱,但凭借这些年来,对于陈芝云积累下来的点滴熟识,才勉强得以镇定,未有被这位天下名将镇住。

他深吸口气,往前几步,压低声音道:“老夫已是给将军留了颜面的。”

当日之事,乃是白晓劝反陈芝云,如今只提及白晓,未曾谈及陈芝云,着实是给陈芝云在白衣军之中,留下了颜面。

否则,一个造反罪名,哪怕只是听人劝反,都对于陈芝云,是极大的波及或许在白衣军中,威望都要跌落一层。

“颜面”

陈芝云轻笑了声,不置可否。

他终究不是寻常将领,比之于邓隐等等各方大将,他或许还更像是文士,这其中曲折,他更能明白。

白衣军是他陈芝云一手锤炼而成,在军中将士眼中,早已把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帅,敬若神灵。

太子殿下不是不愿给陈芝云冠上一个罪名,让白衣军之中那些忠于梁国的将士,对于这位将军,生出些许异心。

但是,之所以没有如此行事,只因在太子殿下眼中,或许白衣军的七千兵将,忠于陈芝云,更多过忠于梁国。

提及白晓劝反陈芝云一事,或许有些忠于陈芝云的兵将,心中本无此念,反而遭此提醒,种下了类似的念头,如同种子,日渐生长,总有一日,念头成长,必成反心。

其实,这也是文先生想到的一点,但他没有提醒太子殿下。

可太子殿下终究不是愚鲁之辈,未经文先生提醒,却也有了这般顾虑。

白晓一事,只能以此拿下白晓,却不足以拿下陈芝云。

“擒拿白晓”

“小都统”

“谋反”

“怎么可能”

军中将士,并非手中冰冷的器物,他们也有念头,也有想法,尽管经过诸般训练,坚毅如铁,未有骚动。

但听闻此言,哪怕没有动静,但心中难免情绪波荡。

外边这七十人,是受了华老的意思,来擒拿白晓的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隐约之中,似有凛冽之意。

华老心中一寒。

他原本在白衣军当中,地位不低,如今又是受太子殿下之命而现身,然而,当他显露出太子殿下使者的这一层身份之后,在白衣军之中,似乎已在这一刻,被彻底排除在外,当作了外人。

“白衣军之中,陈芝云之重,宛若神灵,纵然我为太子殿下使者,都被如此排斥。”

华老在心中这般叹了一声,但仍是看着陈芝云,神色依然。

陈芝云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又朝着军营之外看去。

默然片刻,才听这位白衣军主帅开口说道:“既是太子殿下所令,自无不从。”

然而这时,又听华老摇头道:“不止一个白晓。”

陈芝云脸色一沉,道:“难道还要我也束手就缚么”

华老说道:“老夫自是不敢,只是当日白晓出行,领去三十二人,既然牵扯到了,那么这三十二人,也难免要一并押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