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会打了水漂。
但是在感觉到丁凯文对自己有意之后,江莺立刻做出决定,她不能说自己带着钱来保释秦少宏那会很明显让人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一个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演员,一个是军统上海站的科长让江莺在这两者之间取舍,实在是简单至极的选择题
两个人走出军统站大门,秦少宏从怀里掏出一张欠据,说道:“房子是你的了。”
江莺接过欠据,随手揣进挎包里,想了一下,说道:“你也没有地方住,暂时还是住在那吧。”
秦少宏惊讶的望着她,说道:“莺莺,你”
江莺叹了口气,说道:“谁让我心软呢就是看到陌生人落了难,我也会帮一把,何况是你。”
她打开挎包,掏出一叠钞票塞进秦少宏的手里,柔声说道:“一个大男人,整天东躲西藏的躲债,成什么样子。这些钱,你拿去把债还了。”
秦少宏看着手里的钞票,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什么叫雪中送炭,这不就是吗
他语不成句的说道:“莺莺,难怪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对我真好,刚刚是我错怪你了,我这个人,唉”
江莺皱了皱眉,说道:“我刚才说过了,从前的事都过去了,往后不要再提了”
秦少宏虽然是一个软骨头,但是他脑子没毛病,江莺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懂,我懂。那我回去了。”秦少宏垂头丧气的走向电车站。
江莺很早以前就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不要说是一个大活人。
就比如秦少宏现在的情况,适当的时候让他喘一口气,让他觉得还有希望。不然的话,真把他逼急眼了,胡言乱语的一通乱说,或者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对江莺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第337章 夏菊回来了
进入四月中旬,春回大地,气温回升迅速,天气好的时候,几乎和夏天没有什么分别。
高非推门走进院子,萧宁宁歪靠在藤椅上昏昏欲睡,她旁边摆着一个竹木编制的茶几,上面放着一杯咖啡和一碟甜点。
听见门响,萧宁宁睡眼惺忪的坐直了身子,说道:“回来了。”
高非:“你怎么睡这儿了小心着凉。”
萧宁宁:“没睡着,就是打了一个瞌睡。”
高非伸手摸了一下咖啡杯:“咖啡都凉了,你这个瞌睡的时间可不短。”
萧宁宁:“啊现在几点了”
高非:“五点半。”
萧宁宁吃惊的说道:“天啊,我竟然睡了一个小时”
高非迈步走进屋子,萧宁宁端着咖啡杯跟在后面,嘴里嘟囔着:“都说咖啡提神,骗人”
走进客厅,高非把公事包放在一边,说道:“咖啡确实能提神,但是对一心想睡觉的人,没什么用。”
萧宁宁娇嗔的捶了他一下,说道:“我才没想睡觉,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犯困,以前都没有这样。”
高非看了看整洁干净的房间,说道:“屋子是你收拾的”
萧宁宁:“对呀梁妈也帮着收拾来着,她刚走没一会。”
高非拿起茶几上的报纸,随意的翻阅着,说道:“收拾房间,梁妈一定是主力,你最多就是递递抹布,站在一边捣乱,我猜的对不对”
萧宁宁撅着嘴,不服气的说道:“我还煮咖啡来着。”
高非想了一下,说道:“要不然这样吧,梁妈三天两头来收拾屋子,也不能让人家白干活,下次她再来,你把工钱都补齐,以后也要给。”
萧宁宁:“我妈妈已经给她加了双倍的工钱,你就别管了吃饭吧,一会都凉了。”
高非放下报纸,说道:“好,吃饭。”
饭菜都在锅里热着,一盘香气四溢的清蒸鱼,一盘溜豆腐,配上白米饭,看着很有食欲。
萧宁宁献宝一样的问道:“猜猜哪一个是我做的”
高非:“米饭。”
萧宁宁:“讨厌,我说的是菜。”
高非笑道:“这两个菜有你做的我得先尝尝。”
他夹了一块豆腐放嘴里,点点头说道:“火候味道都不错。”
萧宁宁目光热切的催促着:“再尝尝鱼。”
高非又夹了一块鱼肉尝了尝,细品着滋味,赞道:“嗯好吃清蒸鱼是你做的”
“正是本小姐的手艺”萧宁宁的神情,像是一个刚刚被大人表扬过的小孩子。
高非却仿佛看到这样的场景:梁妈把鱼收拾干净,装进盘子,弄好了佐料配菜。萧宁宁按照梁妈的嘱咐,把佐料配菜一样一样按顺序倒进鱼盘中
“铃铃铃铃铃”客厅里的电话响起。
“你吃吧,我去接。”萧宁宁站起身去接电话。
“喂”
“是萧大小姐吧”
“你是谁”
“我是猴子。”
“哦,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我找一下高先生。”
“等一下。”
萧宁宁坐回饭桌,拿起筷子,一边吃饭一边说道:“猴子找你。”
高非假装没听懂,问道:“猴子没有八戒吗”
萧宁宁白了他一眼,佯嗔道:“就是侯涛,美玉她男人。”
高非笑着走过去接电话,他当然知道猴子是谁。只不过就像是所有夫妻一样,他越来越习惯和萧宁宁开开玩笑,那是男女之间关系亲密的另一种表现。
高非拿起电话:“喂,什么事”
侯涛:“高先生,我今天看见一个人。”
“谁”
“夏菊。”
高非拿着电话,愣了几秒钟。
“高先生,你在听吗”
“哦你说你看见了谁”
“夏菊。就是最早在76号资料室的夏菊,后来查实她是军统情报员”
“这些事我都知道。你是在哪看见她”
“就在我书报摊附近,她当时匆匆走过,要不是我跟她同事多年,也不可能认出来。”
“你确定是她”
“十有八九是。她变样了,皮肤比以前黑,穿着打扮像是一个乡下人。”
“这件事你和谁说过”
“高先生,我是您的线人,我知道里外,跟谁也没说。”
“好,晚上八点钟,在书报摊对面那家酒馆等我。”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