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斯塔夫也听出了这个解释的牵强之处,但是他暂时按下不说,把心中觉得最大的疑点说了出来。
“最让我疑惑的是,黄昏时分的父神降临突然改变了方位。”
“就算前面的一切假设都成立,他确实从那位设计者的后代口中得知了父神降临的景象、位置以及时间,但是他怎么知道今天的父神降临会临时改变了方位呢”
哈迪默想了一会儿,说道:“这很可能就是他搞的鬼,也许还有人帮了他的忙。”
在两人的这番讨论中,两人的身份地位逐渐发生了转变,古斯塔夫渐渐变成了主导局势的那一个这也正常,毕竟这里是卡德纳斯,牵涉到的还是亚贝大教堂的事。
在亚贝大教堂的事上,显然古斯塔夫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更有发言权,本着寻求真相的原则,哈迪让古斯塔夫来主导局势也是正确的选择。
而听到哈迪的猜测后,古斯塔夫不置可否。
“也许吧。”
他话音刚落,三人就见到魔法棱镜中的那具父神降临的光人突然从之前的半趴着的姿态归正、迅速地挪动了五六米,回到了平时这具光人应该出现的位置上。
而就在这时,他们同时还从魔法棱镜中看到了诺曼开始动笔。
这两人本来是为了找出诺曼在假扮父神降临的真相才会进行推导、排除疑点的,结果没有想到,越是推导反而越觉得这还真就是父神降临了,尤其是现在的这一幕,诺曼一动笔,光人就回复了原位,更是给眼下的场景再添一份神秘的色彩,让两人心思愈加摇摆起来。
难道说
就在这时,有人来敲响了南耳堂的门。
请进之后,一位执事捧着一把毛走了进来。
“这是落在穹顶上的东西。”
在古斯塔夫的示意下,那位执事走近身来,把这一捧毛放在长桌上,然后就退出房间了,最后三人盯着这一捧毛看起来。
这堆毛很长,有一个正常男人的手臂那么长,也很软,通体呈现金黄色,一把叠在一起,颇有些像是晒干了的柔软稻草,但是光看样子就知道比稻草柔软多了。
这是狮鹫的毛,也是古斯塔夫让人上去穹顶找的东西:父神降临的位置发生了改变,肯定是穹顶的玻璃天窗出现了异状,这点古斯塔夫还是能想到的。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狮鹫的毛。
古斯塔夫看看桌上这一捧狮鹫的毛,再看看魔法棱镜中那已经回到原位的父神降临的光人,心中汹涌澎湃。
很显然,是狮鹫部队在长时间的盘旋中掉落在穹顶上的毛导致了父神降临的位置发生了改变,刚才随着那位执事把毛收集走,父神降临的景象于是就重归了原位。
而更重要的是,如果按照他和哈迪刚才推测出来的真相走,结合上现在的证据,那么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就出来了。
“他找到了那位亚贝大教堂设计者的后代,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父神降临的一切秘密,知道今天黄昏将有父神降临的景象出现,接着,就是他的第一位合谋者,托玛仕出现。”
古斯塔夫指了一下托玛仕,继续说道:“因为托玛仕的出现,所以我有理由要求莱克公爵出动狮鹫部队帮助教会围捕他,这样,狮鹫部队就能在亚贝大教堂的上空盘旋。这时候,他再和我进行配合,我们两人一起故意拖延时间,让狮鹫部队能够长时间的在亚贝大教堂上空盘旋,从而掉下足够多的毛,再然后,我让人悄悄地去到教堂的穹顶,把狮鹫的毛按照设计者的后代告诉我们的那样,摆成特殊的形状,以此来改变父神降临的位置、姿势。”
“在这里,我是他的第二位合谋者。”
哈迪和托玛仕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古斯塔夫的话。
“再接着,第三位合谋者、哈迪司铎出场。”
“哈迪司铎你和他配合,故意不停地调换试卷,让他重考,以此来让他一直留在中殿里,直到约定的时间到来,他终于能够按照预定的计划,在那个时间准确地出现那个位置上,创造出了父神降临的神迹。”
古斯塔夫做了总结发言。
“这确实可以办到,如果那位设计者把父神降临的秘密留传给了他的后代、如果他的后代经过两百多还没有离开卡德纳斯、还活着、还保留着这份秘密,如果诺曼在来到卡德纳斯的短短一个月时间内找到了这位后代,如果哈迪司铎、托玛仕还有我都是他的合谋者,和他一同策划了这个计划的话。”
嗯,说得很好,但是毫无意义。
傻子都知道这显然不可能
古斯塔夫这时又看了下魔法棱镜,魔法棱镜中的景象让他头晕目眩怀疑人生,最后再苦笑着又加了一个条件。
“如果这个一个月前还是农夫的文盲,只需要一个月的学习时间,就能连试卷都不看、就作答一星蓝袍法师的卷面考核试卷的话狗屎,见鬼”
魔法棱镜中,诺曼正望着前方、看都没看试卷,就在飞一般地作答着那份一星蓝袍法师的试卷,刷刷刷刷把答案不停地写下。
而就这一瞥的功夫,古斯塔夫已经看清了一道题,确定答案是正确的,并不是乱写
这场景让身为二星蓝袍法师的古斯塔夫都忍不住爆了粗口,因为他想到了他自己当初考取一星蓝袍法师资格的时候,面对着那份同样难度的试卷有多么痛苦。而在诺曼手下,那份试卷却像是11那么简单。
嗯,连看都不看试卷就在作答。
这才是最气人的。
第一百零八节:谢幕
诺曼现在压力山大。
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按照兰斯洛特的计划做的话,会导致怎样的后果,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后果会来得这么快。
因为他作答的时候一直看向前方,所以他能够见到他前方的那些牧师们一个个都停下了巡逻,朝着他这边站定不动,双手合握,嘴上还不停地念叨着一些东西。
参观过区教堂的诺曼知道,他们这是在祷告。
看到那些牧师们无比虔诚的神情,甚至还看到有人激动地默默哭了起来,诺曼压力山大。
这些人现在越虔诚,知道了真相之后就会越愤怒。如果他现在露馅了,让这些人知道了他根本就是假扮的,他大概会被在场的人给活撕了吧
诺曼一边这样心惊胆战地想着,一边战战兢兢地努力维持自己的表演状态,一边“失了魂”一边飞速地誊抄着答案。
万幸的是虽然这份试卷虽然难度高了许多,但是构成答案的古语却没有多出很多来,反而比之前那份让他做了一天的试卷还要少一点。再加上相比起通用语来,诺曼对于古语反而更加熟悉,这就导致了诺曼“解题”的速度快得惊人,令人目瞪口呆。
哗哗哗哗哗哗,第二张解决了。
哗哗哗哗哗哗,第三张解决了。
哗哗哗哗哗哗,第四张解决了
古斯塔夫看题的速度都跟不上诺曼“解题”的速度,往往古斯塔夫判断出两道题是正确的时候,诺曼就已经把这张试卷扔到一边,开始写下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