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的准备太放在心上,无心算有心,他玩不过之前高中的士子,也不算冤枉。”
沅芷兮轻轻“哦”了一声,这秋雁看来还真是不仅服侍到位,观察也很讲究,算是个有见识的女子了,便问道:“我记得你们提过,他家老爷子本有意让他接班家族生意也便罢了,他倒是一心想科举出人头地,恐怕也是被家里的那些亲戚的话刺激到了。”
“可不是嘛,那些人别提有多可恶了。”秋雁说起这件事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曾老爷一开始做布庄生意的时候,也不顺的,熬了好多年才好起来,开始的时候,那些亲戚见他们家不怎么样,一个个冷嘲热讽的,等到曾老爷做起来了,又全都恨不得把屁股贴上热脸,真是笑死了。这不,其他亲戚家偶有子弟考上科举的,曾公子又屡试不中,他们本性又暴露了,背地里话说的那叫难听。”
“其实,也未必一定要走科举然后当官这条路,才能实现人生价值。”当然,这话沅芷兮也就跟秋雁掰一掰,曾巩肯定是听不进去的,“当然,他本志在此,这次也这么努力,你就多做好后勤服务。”
“我省的。”秋雁秀眼一转,“芷兮姐,我还是那句闲话,你要是跟曾公子在一起多好啊,我就当给你们暖床的都愿意,而且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曾公子对你真挺不错的,那天你受伤,苏轼一跟他说他们这边不方便,曾兄弟那边有条件,曾公子二话没说就应了,我当时还以为是曾公子念兄弟情呢,后来我才发现他是对你有意啊。”
看到秋雁又在那边发春感慨,沅芷兮不得不顺手再给她一次爆栗,让她醒醒脑子。
看秋雁故意做出一副委屈恼人的模样,沅芷兮和她笑得抱成一团。
隐隐间,芷兮有一种感觉,虽然之前玩大了一些受了重伤,但这或许是她穿越后最快乐的时光。
毕竟,说笑之后,她还得好好考虑,细细筹谋,怎么把默默的灵魂从苏轼那里拉出来。
难道要一直等到苏轼他们家这次的事搞定那假如这次事搞定了,接下来突然间又冒出别的事,还要叫她一直等下去
正文 第13章 欲待曲终寻问取
过了一天,这一天里,秋雁过得比沅芷兮还不自然。
是因为苏轼这一整天都没来。
其他的不打紧,沅芷兮已经可以不用绷带了,中药量足够,煎法和服用法秋雁都很清楚,可是,之前对芷兮姐无比紧张的那个人,怎么会舍得一整天都不来看芷兮姐呢
秋雁实在忍不住,就在刚入夜的时候向沅芷兮吐槽了。
沅芷兮淡笑道:“傻妮子,我们自己过得好好的,干嘛非要男人围着我们转,给彼此多一点空间,不是挺好的吗都说夫妻之间小别胜新婚,更别说我跟他之间还不是夫妻,这几日没见不都是很平常的事吗”
秋雁嘟哝道:“这又是你所谓的什么现代理论吧反正我是不懂,以前樊少奶奶可是跟曾公子天天在一起,也没见他们谁腻烦了,反倒是曾公子有次正好要科考离家,樊少奶奶那神情叫一个千回百转舍不得呢。”
沅芷兮淡淡道:“你也都说了,他们已经是夫妻,再说了,人跟人不一样,我跟苏轼与你们曾府情况不同。”
秋雁不由哼唧,“芷兮姐,你都跟我们相处有一段日子了,怎么还你们曾府长、你们曾府短的,听得我都感觉生份了。”
芷兮轻捏了一下她的俏脸,“好啦好啦,不跟你啰嗦了,我去看看曾公子,免得你等下说我白吃他的,白喝他的。”
秋雁吓得吐了吐舌头,“那我可不敢,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
跟了曾巩这么多年,显然已经是曾巩的心腹,说话还这么俏皮,不尊大,果然是个会来事的丫鬟。
芷兮边想着,往走廊上走去。
不出意料,她看到曾巩还是抱着一本书,在油灯下细细琢磨着。
既然人家那么用功,她自不想打扰他,便要离去。
“芷兮”曾巩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是你吗请进。”
沅芷兮本就想跟他说件事,就回头推开了门。
“不好意思,我刚看到一处关碍处,懒得起身开门,别介意。”曾巩首先抱歉做了解释。
“没关系,小事而已,我都从不放在心上。”
那可不,她这么多年过得可是枪口、火海里做任务的日子,这些微末节根本谈不上。
芷兮看他仍是津津有味地捧着那本书,只是视线开始移向他,便道:“我打扰你看书咯不过你那丫鬟真嘴碎,我受不了她了,就到你这来躲会儿。”
曾巩哈哈笑道:“是么我好像还没那么觉得,她在我面前的时候,倒不怎么多说话。”
沅芷兮倒没想到秋雁竟自律到如此地步,不禁问道:“真的包括没说我跟她之间聊天的事我还以为她挺八卦的呢。”
曾巩了然地笑了,“这点你放一百个心,她是有点八卦,不过口风很紧的,从不跟我说你们之间的悄悄话,当然,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去问她这些。”
沅芷兮这时候发现跟他相处,与跟苏轼相处的不同了。
虽然跟曾巩相处是很舒服,他不会多说让她不开心的话,但总感觉他心里藏着很多事,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那种,这可以叫阅历,也可以叫城府。
而苏轼,芷兮感觉应该是因为默默灵魂附身的关系,虽然跟他打打闹闹多一些,可就是随意随性得多,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怕对方不理解那种。
最怕突然之间的安静,芷兮心里跟曾巩没什么,就是觉得朋友之间这样有点尴尬。
抬眼之间,她看到曾巩桌案上有一副画,应该就是今天所画的吧,就起身过去借由看画摆脱尴尬。
对艺术没什么太高鉴赏力也是捉急,不过芷兮还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扯扯的话题,“你这画得密密麻麻的是松柏很有特色啊,一般人不会画这样的,呃这是一个墓碑”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芷兮突然就明白他画的是什么了,这么说话似乎有点冒失不过既然出口了,也无所谓了。
曾巩表情倒是没起太大变化,“这是怀念我给樊氏当时栽的,还真费了点劲,只为了寄托我的哀思对了,秋雁那小丫头跟你说过吧”
啥这后面句话含含糊糊的,拜托很容易让外人,呃或者秋雁那种小妮子误会的好不好芷兮解释道:“还真被你看穿了,确实她跟我聊过你过世妻子,但是没跟我说你栽树的事对了,你说费劲,按说你一个书生就算栽些树也不算费劲吧,看你们感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