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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勒气的额角青筋跳了跳,忍着怒气,斥道:“胡闹给我回去”

“我不”弘晖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神情极是坚决。

四贝勒头疼地蹙了眉,这个儿子何时变得如此大胆,敢与他对着干了往日里他何曾这样过哪次不是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

想起方才那丫鬟,眸色不由深了几分。

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弘晖,不可否认,这样的弘晖要比往日里更另他刮目相看,只是却是为了一个丫头。

心里暗叹一声,他终究是小看了那丫头。

“这样的奴才留在你身边终究是个祸害,爷会把她撵到其他地方,回去读书”四贝勒语气更沉了几分,透着不容拒绝,看来他不该放任那女人留在弘晖身边。

弘晖慌乱地摇着头,抓着他手臂的手也紧了几分:“不,阿玛,儿子要她伺候,您不能赶她走”声音里已带了几分哭腔。

着实不明白为何阿玛如此针对孟辞他真的慌了。

好不容易遇到个说得上话又有趣的丫头,他可不想让她跑了。

呜呜呜,阿玛太坏了

“爷不会让她耽误了你的功课,你是爷的嫡子,不可为女人所制。”四贝勒说罢喊了声“刘福”。

刘福忙推门走了进来,躬身候命。

四贝勒正要让刘福将弘晖带下去,弘晖却忽然叫道:“阿玛,您说要弘晖好好读书,可是自打小辞来了后,儿子的功课比过去好了许多,常常得到先生的夸奖呢。”

四贝勒一震,抬眸看向他。

这些日子事务繁忙,不曾检查过弘晖的功课。

他自是听常先生夸过几次,不过以为是常先生的奉承客气话,弘晖虽聪慧,却自小懒散,自己还是了解的。

此时见了弘晖认真的表情,便存了疑。

弘晖见阿玛不信的表情,便呶了呶嘴,道:“阿玛,弘晖说的是真的。您不是希望儿子好好读书吗有小辞在,儿子定会好好读书的,您若不信可以去问常先生。”

“你既如此说,阿玛倒要好好考考你。”四贝勒挥手命刘福退了下去。

他倒要看看那丫头究竟有何本事还能把人的心性给扭过来不成

若果真如他所说,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他虽表面强硬,却终究是不忍拂了弘晖的面子。

弘晖见有戏,便松了口气,松开手,忙整了整衣襟,乖乖站好。

四贝勒这才意识到弘晖竟难得与自己如此亲近,不由一阵恍惚。

记忆中,弘晖从未与自己亲近过,也从未求过自己什么。

见他乖巧认真的模样,心里便不由添了几分满意。

“阿玛,您问吧。”弘晖眨巴着眼,甜甜地笑着。

四贝勒有心好好考验一番,结果弘晖回答的一字不差,确实比以往好了许多,四贝勒暗暗点头。

“此次怎的这般用功”四贝勒淡淡询问,心里含了疑惑,却也满意。

弘晖笑道:“阿玛,是小辞说了,只要弘晖好好读书,每天晚上都会给儿子讲故事,有时候晚上不练完大字就不给弘晖讲故事,她讲的故事可好了呢。”

、第033章 命如草芥

四贝勒讶然,竟是如此看来那丫头倒确实有几分可取之处。

弘晖没说的是,孟辞还教了他如何与四贝勒相处,以往的弘晖每次见了四贝勒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也不敢亲近。

孟辞就对他说了,两人是父子,要多多亲近,向四贝勒撒撒娇,随意一点,便可促进父子间的感情。

若非如此,弘晖今日还当真不敢如此大胆与四贝勒亲密,甚至为了孟辞顶撞于他。

“哼玩物丧志”四贝勒却冷哼一声,面色沉凝。

弘晖闭了嘴,面露怯意,他还是很怕阿玛生气教训自己的。

但还是伸出手小心地拉了拉四贝勒的袖子,小小声道:“阿玛,您就饶了小辞吧,她身子弱,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四贝勒到底还是疼这个嫡子的,难得他肯好好读书,有孟辞一份功劳,又见他如此可怜,于是便叫了刘福领孟辞进来。

孟辞进来先跪下磕了个头,跪了许久,腿到底有些麻了,有些许吃力,这会儿更是疼的很。

但她强忍着道了声:“谢主子爷宽恕。”

四爷摆摆手,淡淡道:“起吧。你伺候弘晖也算尽了心,这次的事儿爷不与你计较,只是记住自己的身份,日后好好伺候弘晖。”

“是。”孟辞恭敬地应了是,起了身,低眸垂首侍立。

“弘晖,你先出去,阿玛有几句话吩咐与她。”

四贝勒转向弘晖,语气变温和了些许。

弘晖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阿玛还有什么要吩咐孟辞的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这会儿孟辞面对着四爷,依旧有些胆颤。

刚刚才被罚了一通,还不知这位爷又要说什么。

四爷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低头俯视着她,目光清淡无温。

孟辞顿觉压力山大,握着衣角的手都攥紧了几分。

“可知爷为何饶了你”四爷的声音淡漠地响起。

孟辞摇了摇头,低声道:“奴才愚钝。”

四贝勒轻哼一声,道:“爷瞧你一点也不愚钝,反倒聪明的紧。”

这话里便带了丝嘲弄。

孟辞心一紧,平添了几许疑惑与不安,他这是何意

便听四贝勒继续道:“弘晖虽为你求了情,你也确实伺候弘晖尽了心。但有些事是爷的底线,不该存不该有的心思,更不该忘了主仆尊卑。偏偏你得了弘晖的喜欢,爷本可以就此处置了你,弘晖亦无话可说。可爷仍旧留了你,并非看在弘晖的面子上。”

孟辞听出了四贝勒语气中的凉薄与淡然,他是当真不将自己一介丫鬟的命放在眼里。

也是,奴才伺候主子天经地义,伺候好了是应该,伺候的不好便是罪过,谈不上因此而饶她一命。

孟辞难得的心里明白了几分,更加看清楚了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芥的悲哀,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了对这个时代的茫然与忐忑。

虽说她一向将自己在这里的身份摆的很正,绝不做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口口声声自称奴才,但打从心里她从未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只是因为性命而不得不做的妥协罢了。

此刻,她不明白这位爷究竟是为什么饶了自己说这样一番话又是为了什么

她从不认为四贝勒是因为一时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