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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演奏激动人心的行军曲,直到到达目的地时这曲子才停下来。

元素潮汐早已使这些魔兽失去了理性,面对大军它们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向着密集的阵型直冲过去,犹如飞蛾扑火般走向毁灭。

艾尔已准备多时,在魔兽奔过来时已经开始念咒,仍然是变化声音的咒语配合强效魔法的技巧。队列前方的地面瞬间就结了一层冰,寒气之重似乎要将整片的空间完全冻住,能将灵魂都冻结的冻气弥漫于冰面上,反射着阳光竟然有种如梦似幻的美丽。限制型高级魔法“致命深寒”,比火球术更加复杂难以施展,艾尔也是要准备许久才能释放。

艾尔的精神力一下子就全部抽空,暂时失去了施法能力。不过“致命深寒”的效果好得惊人,就连完全不畏严寒的冬狼也无法抵挡。许多冬狼在冰面上直接被冻僵,没有被冻僵的冬狼四肢被冰面牢牢黏住,动弹不得。

久经沙场的克勒曼将军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良机。随着“放箭”的号令弓兵们开始拉弓射箭。不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对于弓兵们而言,这些被冻在原地的魔兽与靶子没什么区别,每只魔兽都被十几支箭精确命中,如同刺猬一样被射死在冰面上。

剩下的魔兽在这层寒冰前都畏惧不前,直到寒冰慢慢消融,才在一头雪熊的带领下再次猛扑过来,打头的雪熊直立奔跑,覆盖着冰甲的巨大身躯看起来极为骇人。

不过西境军完全没有放这头雪熊靠近的意思,如果放任这头雪熊突入阵中,即使是重装步兵也很棘手,就算巨人维克托也没有把握能挡住雪熊的巨大力量。

重装步兵们摘下背着的投枪,这些投枪长约两米,重约五公斤,枪头经过精心打磨,表面还有起伏的锯齿,只要被扎中就难以拔下,没有什么生物被扎了一枪后还能活蹦乱跳,如果由元素入体的强者投出,威力更是惊人。

结果毫无悬念,在身中十数枪后这头雪熊就倒在地上再起不能。旌旗飘飘,军鼓阵阵,号角声中军队开始列队向前进军,面对整齐的军阵,这些剩下的乌合之众毫无还手之力,魔兽就像被割麦子一样倒在地上,重装步兵们面无表情地砍杀着,偶尔停下来也只是为了再补一刀。很快魔兽们开膛破肚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布满了田野,浓厚的血腥味即使西境的寒风再怎么疯狂也刮不干净。只剩下一小撮魔兽生存的本能似乎被这惨烈的景象唤醒,开始向后逃去。

可惜西境军没有怜悯也没有保护物种的想法。随着一声号角,早已迂回至侧后方的骑兵队开始冲锋。闪亮的马刀砍下,增添了更多的惨叫和亡魂。这些雪原上的捕食者再也没了平时威风凛凛的样子,四散奔逃的样子与它们平日猎食的山羊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今日捕猎者变成了被猎食者。

就这样西境军稳步推进,花了三天时间将雪要塞四周清理干净。消息传回了城内,本来因为战争显得有些冷清的城市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与热闹。

第十九章美好

艾尔和弗里曼漫步在雪要塞城中,本来弗里曼这武痴闷在军营里跟缪拉学习枪术,死活不肯出来,结果愣是被艾尔以“一文一武,张弛有道”这种理由给骗了出来。其实是因为弗里曼这家伙多次战斗后竟然有了元素入体的感应,实力暴涨。而雪要塞这里既没有各种实验设备,也没有可供艾尔锻炼的元石,虽然经历了两次战斗,除了几个魔法运用更纯熟外,艾尔的实力毫无寸进。对弗里曼这种武学天才艾尔表示羡慕嫉妒恨,本着兄弟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优良原则,他就把弗里曼骗出来换上便衣陪他逛街。

雪要塞城中热闹非凡,原本因为战事城中施行了戒严,现在打了胜仗取消戒严,人们纷纷走上街头,透透气、吹吹牛。西境的春天自然是没什么温度可言的,在这里报春的不是什么春花,而是从冬眠醒来的蛇蛙或是老鼠一类。路边高声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间或还夹杂着讨价声和吵骂声。边境人叫骂起来自然是粗俗、难听至极,特别是那些中年妇女们挽起袖子一只手插在腰间,一只手上下指点着,那圆粗的手指头恨不得把眼前的人一指头戳死,嘴巴里连珠炮似的骂得人插不进话,唾沫喷得好几个大老爷们头都抬不起来,艾尔在旁边看着颇为可笑。小酒摊子大白天就开张了,有几个闲汉就在里面喝酒谈笑,嗓门大得隔着几百米都能听到。艾尔兴致勃勃地在街上走着,虽然同属西境,雪要塞的民风相比荆棘堡更为彪悍,路上随处可见健壮的汉子们佩戴着大刀或长剑,更有甚者许多人还背负着大弓,箭筒里插满了箭镞,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不是身处城中而是军营呢。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野兽众多自然猎户也多,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打着招呼:

“猎到了什么”

“运气不好,就射了两兔子,老哥呢”

“嘿,这时节城外都是魔兽,普通的野兽要么被吃了要么就跑了,收成不行啊。”

“是啊是啊。”另一个人感同身受地连连应和,不一会儿两人就勾肩搭背商量着去哪家喝一杯。

路走到一半,又听到两个大汉在路边大嗓门地争执着什么,只听一个汉子炫耀道:“我邻居的大表哥在军营里当差,听说那天战斗激烈极了,听说过维克托老爷没有,重装步兵的队长拎着两板大斧头把一间房子那么粗的蟒蛇砍成十七八段。”这大汉边说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似是在比划那条大蟒蛇有多大,“维克托老爷砍了那蟒蛇还不够,又像黑旋风似的连着砍死了上百头冬狼。”,大汉说着摇了摇头,像是在为这上百头冬狼惋惜,接着脸上又挤出了个似是害怕似是兴奋的表情,“据说维克托老爷砍到兴处,直接徒手把一头冬狼掰成两瓣生吃了”听他的口气好像是掰了根大葱蘸酱吃似的,听着周围的吸气声和惊讶声,得意洋洋地腆着肚子,好像那日他就在现场似的。

“呸”另一个大汉吐了口唾沫,“那天的那声巨响你没听到维克托老爷确实厉害。”他伸手竖了个大拇指,“但维克托老爷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我听说是军中来了个神秘的法师,据说谁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整天带着个兜帽,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一天,好家伙”汉子猛地提高了嗓门:“那法师一道魔法下去,所有魔兽全被炸死了,你没瞧见黑乎乎的城墙都被炸白了吗”

两人就这样我邻居、我表哥、我七舅姥爷儿子地胡扯下去,越嚷越激动,脸上一片狰狞似乎说得他们自己都相信是真的,周围的人围上去起哄,纷纷叫着好,催促这两人继续讲下去。

艾尔在旁边听得一脸错愕,看这两大汉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忍着笑的他拉着弗里曼绕过人群继续向前走。

“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弗里曼七绕八绕地有点晕头转向。

“带你去个好地方。”,艾尔神秘兮兮地回答。

就这样又走了段路,艾尔领着弗里曼就钻进了路边的一个小店。

“特蕾莎大婶,给我们来两份煎肉饼,两条烤羊腿,两碗辣子汤,再来份腌萝卜,要大份的。”放进门艾尔就熟门熟路地喊道。找了个地坐下来艾尔向弗里曼介绍道:“整个雪要塞我都逛遍了,这里的煎肉饼真心一绝,又便宜又好吃。”

弗里曼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小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摆设一样不少,不时就有大汉走进来或者起身结账,这些汉子们吃相凶恶,脸盆大的肉饼囫囵几口就吃干净,再咕嘟咕嘟大口喝着辣子汤,直吃得酣畅淋漓,大呼过瘾。

不一会儿特蕾莎大婶就把菜全端了上来。这位大婶典型的西境女人长相,寒风的吹拂和困苦的生活早已带走了身上的美丽,取而代之的是粗糙的手掌和水桶般粗的腰围,虽然家境不好,她的脸上却一直洋溢着笑容,是位很容易产生亲近感的大娘。

羊腿烤得松脆酥软,火候很足。煎肉饼就像艾尔所说的极为好吃,多汁的肉馅分量很足,浓郁的香气在嘴巴里爆发开来,一张嘴就能闻到洋葱的香味,咀嚼着吞下肚,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再喝下辣子汤,体内的寒气一下子就被全赶了出去。正当嘴巴辣得受不了的时候,吃上一根腌萝卜,用雪埋过的萝卜又咸又甜、又脆又冰,一股凉意直沁到心里。

艾尔和弗里曼两人正热火朝天地吃着,只见小店里又来了一群人,当头一个壮汉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天气虽然还很寒冷,他却光着膀子,身上纹着刺青,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条好汉。后头跟着几个小弟也是流里流气,看着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