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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是基础,昨日我见你衣裳单薄,后让人送你回去听说房屋又不甚暖和,今日想来也要吩咐给你送些东西。”又道:“日后圣上授了事,你身为朝廷命官周身的体统也关系着朝廷的脸面,你也须得上些心才好。”

崔格面有赧意,道:“崔某一心想着报效朝廷,向来不曾注意这些身外之物,况崔某资质愚钝,须得十分努力才能追上别人的步伐,所以身上有银子也多购书籍,如今倒不曾想到这一层让大人见笑了。”

谢峤笑着请他坐下,道:“昨日听崔兄所言,对湖广形势颇有见解,可见是博览群书,见识卓越。”

崔格不好意思道:“崔某自小愚钝,别人一遍能学会的,我往往三遍还学不会,但胜在死心眼能坚持便五遍十遍的学,比不得大人天资聪颖,我不过是些死记硬背的法子,实在是担不起这一句夸。”

谢峤击掌愈加欣赏,笑道:“天下聪颖之士何其多,但如崔兄这般资质不甚高却能如此坚持习的一身学识,倒比那些自持聪颖却不甚努力之人更叫人钦佩些,当为世间学子的榜样。”

崔格愈发脸红,忙摆手,“大人言重,大人言重,大人这般的高才之士才担得起榜样二字,我一介愚钝之人今日能侥幸为朝廷效命一展抱负也不过是罢了,大人千万不要如此抬举我。”

谢峤道:“你不必十分过谦,自命清高之人却未有你这般品性。”说着又问:“你这般努力刻苦,前次乡试还有十几名,此次怎只中了三甲进士。”

崔格不好意思道:“我来京赴考途中,听闻王老参知病逝了,崔某生性愚钝不过是些苦功夫,文章也不大灵秀,早年数考不中也曾灰心,后与王老参知有一面之缘,王老参知倒有几分欣赏勉力我坚持,如此我才继续应试,因此于我算有知遇之恩,所以此次便绕去汝宁吊唁,逗留了不少时间。”

谢峤点头:“你也是有心了。”

两次谈话下来,谢峤知这崔格才学虽不算顶尖却是个有毅力之人,湖广如今的形势需要有才能的人但更需要能吃苦坚毅之人,这崔格正是合适的人选。

谢峤道:“我听闻崔兄的屋子还是赁的,如今虽已开春但到底单薄些,不若来我府上住着。”

崔格推不敢受:“大人愿见我,已是我三生之幸,不敢十分叨扰大人。”

谢峤道:“我见你对湖广见解独特,这一两日见面未能说的十分详细,来我府上住着方便些,秉烛夜谈也无不可。”

崔格一听,谢峤这意思是要举荐他往湖广去,心中大喜,忙站起来大大做了一拱:“谢大人信任。”

谢峤当即让人在外院收拾了一个小院子出来,当日便使人去将崔格的家当搬过来,这崔格果然是个书痴,所有行李加起来不过一个小包裹,书却有两箱子,另还有一些薄被便弃了不要了。

崔格感激谢峤的知遇之恩又仰慕谢峤的才学,如今又近水楼台先得月,竟是一连数日都拉着谢峤清谈至深夜。连宝璐听闻也不免惊叹,后面几日一到亥时便使人去催促二人歇息,倒不是因为前几日自己独守空闺,倒是想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崔格即便再觉得伯牙遇见钟子期,好歹也要考虑考虑身体吃得消吃不消。再一个崔格院里的丫环也来给她回过话,说这崔格是个书呆子,饭点若不催促便不知道吃饭,便是吃了饭哪盘菜放他前面他也只知道吃那一盘,还得丫环们时时动着;睡觉也是想睡便睡想醒便醒完全不看时辰,只一项读书是日日手不释卷的。宝璐听了未免觉得好笑,深觉这就是个痴儿,少不得要给他立些规矩好叫他作息起居正常些。

宝璐暗暗的给他立了个规矩亥时便要歇息,原以为崔格会抵触的很,谢峤也会意犹未尽,虽知每次使人去一说,谢峤便满面春风的回来了,听说崔格也立马歇息了。且谢峤回来那眼神、那神色分明的意思就是说宝璐怨他令她独守空闺,宝璐又不好解释惹这位大爷不快,也只好应下来了。

崔格在谢府住了十日,授命下来补了户部的给事中,但因谢峤的举荐,特授命他前往湖广辅助巡抚。

崔格抱负得以施展,心中感激,当日回到谢府便给谢峤做了大大的一个揖。谢峤欣然受了,顺便勉力了两句:“你为人虽方正但官场上的门道也多,湖广巡抚是个正直之人,遇事不要硬碰硬多与他回禀。”

崔格虚心受教,“这几日在大人身边受益匪浅,深知自己学识浅薄尚有许多不足之处,崔格有幸为朝廷效命自当兢兢业业不敢放松。”

宝璐当日使人帮忙着打理行装送他上路,想着崔格这痴性恐生活不能自理,欲让原先他院里熟悉他脾性的丫环跟着去照顾。

谁知崔格却惶恐让人递进话来,道是此去行路男女多有不便,谢夫人好意了。

宝璐听了失笑,原便听他院里的丫环说,崔格刻板的很,房间每日只开放一回让丫环进去收拾,其余时间俱不让丫环在身边,身边事宜多是小厮打点。宝璐想这崔格原还是个纯情之人,如此便也不为难他,便点了个小厮跟着他上路。

第246章 东庄、西庄

谢峤送走崔格后,又因科举结束,得以一些空闲。宝璐原与老太太并几个管事商量过去庄子之事,如今见谢峤闲下来,便选了几个谢峤休沐的日子送去给老太太过目。谢老太太如今万事满足,想着宝璐她们去熟悉庄上的事务,她却是可以去踏春的,此时正值春花烂漫,愈早去愈好,便选了个最近的时候。

宝璐见老太太选的日子也不意外,心中也想着老太太是极愿意出去踏踏春的,早已着手准备起来了。

宝璐思虑,她们要往两处庄子去两边周转难免仓促与劳累,她想着两个庄子皆在大雁山脚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听说东边景致宜人,不若先去东庄,事毕便留老太太在东庄,她自个儿往西庄去完了再回东庄接老太太,如此这般老太太也能安心赏春不必跟着他们来回跑。

日子选定,行程安排完毕,项丁火家的自告奋勇要跟着去,说他家男人看管东庄,她不时也过去打点对那边熟悉。

宝璐想着也好,有个熟门熟路的婆子也多些方便遂应了。另外杜姨娘也让人递进话来,说是日久在府中沉闷也请夫人让她同去走走。

宝璐这下倒是为难了,杜姨娘就跟个似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若是在这府中上上下下她俱是熟的又把握的住,但是在庄子她一来还要熟悉事务二来还要上下料理唯恐疏忽了杜姨娘惹出什么事来。

宝璐也不敢轻易应了,只让卷帘出去回话,道是夫人歇息了,迟些得了准信再给她传个话。

宝璐直等到谢峤回府才将这事说与他听。谁知谢峤倒是大乐,“这段时日府中人员调动我也听了一些言语,此刻倒不怕她生事,倒是怕她不生事,你若担心就将她先送往西庄,待东庄事宜处理完毕,照料好老太太在东庄赏景再去西庄应对也不迟。”

宝璐一听这倒是,便让人去传话,杜姨娘若想去便先往西庄去,东庄人多纳不下那许多人。

当日司书司画二人知道了消息,立刻便让人传了话请求同往西庄,因先前张蓉蓉的事情谢峤问的那几句话令她们也怀疑起杜姨娘再联系之前内书房泄密之事越想越觉得她是内鬼,又见谢峤连她们都要打发了却不见动杜姨娘,愈发坐实了杜姨娘不单纯。司书司画二人并非心思简单的,这种局面哪还有看不清的,当日谢峤留下她们便是要借机让宝璐立一立威,这杜姨娘怕也是同样的目的,所以少不得要行些事。宝璐原与谢峤已通过气,想着二人许也在寻机遂也答应了。

当晚项丁火家的得了消息,按捺不住去敲杜姨娘的门。弄影见了她不免没好声:“不是说轻易不要过来吗”

项丁火家的急切:“老太太在东庄,姨娘倒是去西庄了,这如何还能跟老太太见上面。”

弄影笑道:“虽说是往西庄,终究到时候回来还要往东庄接老太太的,这当中总有机会的。”

项丁火家的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弄影想了想,又道:“过两日出发的时候,你偷偷的上往西庄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