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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王大肚还没表态,人群中有人喊道:

“这数量太少了,他准能吃得了。再加上两扁担钩子。”

“对,把两个扁担钩子拉直,排上馒头。这一份就是王大肚的。然后数数个儿,二一添作五,再给朱能吃数出一份来,让他们在一个钟头内全部吃完。”

“对,吃不完就算输”

王馒头笑笑,望向王大肚:“你觉得怎样”

王大肚:“行我应。从来没放开肚皮吃过,这一回尽尽兴。”

“那你呢”王馒头又问朱能吃。

朱能吃:“他既然应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我豁出去了”

“好唻,这事就这么定下了。”王馒头拍板儿说:“明天中午该着吃肉菜馒头,他两个人正好进行比赛:王大肚吃一扁担外加两扁担钩子;朱能吃吃王大肚总数的一半儿。他们之间有输赢,权当大家看热闹了。谁也吃不了,两斤旱烟叶和两瓶白干酒,全归大家。”

“好”

所有的人们都鼓起掌来。

王晓华梅光顾了看人们说打赌了,没提防被二瘸子拽住了胳膊。

“回家去”二瘸子横眉立目地吼道。

“就不”王晓华梅赶紧蹲在地上打滴溜。

“还没法儿你个小柯杈子了呀,看我不打烂了你”二瘸子说着,照着王晓华梅的屁股,“啪啪”就是两巴掌。

“哇哇”

王晓华梅为了惊动人们,装软弱放开声地嚎啕大哭。

“死妮子,丢人现眼”二瘸子又狠狠踢了一脚,抱起,挟在一侧胳肢窝里就走。

王晓华梅又蹬又踹又哭又叫,同时伸出自己的小手,用尖尖的指甲照着二瘸子的前胸用力抓起来。

第一十一章 住进队部

此时二瘸子赤裸着上身,胸膛上立时出现五道血印,有的还往下滴着血。

“噌噌”又是两把,二瘸子的胸膛上鲜血涌流。

“妈、的,你抓老子”

二瘸子吃疼不过,把王晓华梅扔在地上,用脚踩住了脑袋。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从嬉闹中被震惊过来的人们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纷纷上前阻止。有人把二瘸子拽到一边,有人扶起了王晓华梅。

王晓华梅浑身抖作一团,头“嗡嗡”炸响,同时在心里想:自己这具小身体,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她不愿跟你走就算了,何必打她”

是母亲马惠恩的声音。王晓华梅闻听,眼泪“哗哗”地涌流下来,“哇”的一声,又嚎啕大哭。这一回是发自内心的痛哭。

“大晚上的,不回家,去哪里”二瘸子振振有词。

“给队长说一声儿,让队上安排。”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我家的孩子,用得着别人管”二瘸子说着,又要来拽王晓华梅。

王晓华梅赶紧抱住身边一个人的大腿,不再松手。

“这样吧,二瘸子叔和队委会全体成员留下,其余的,吃饱了饭就回去,队里管这事了。”队长王贵兰一旁说。

王晓华梅也看出来了,此时队长说话算数,自己的事,也只有依靠队上了。便走过去,拽住队长的衣角,再也不离开。

办公室兼财务室里,有一张大三屉桌,桌两旁各放着两把木椅子。北边放着一张单人床,上面有被褥,是会计的床位。西边和东边,各放着两条长板凳。

在坐的有队长王贵兰、副队长朱现东、妇女队长闫兰花、会计陈锡林、保管郑金良。

二瘸子依着门框站着,不住用手巾擦着胸膛上流出来的血滴。

王晓华梅则紧挨着队长王贵兰站着,低着脑袋,抠指甲缝里被血染红了的泥巴。

除了妇女队长和二瘸子,人们都一口不撂一口地抽旱烟袋,屋里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儿。

“她既然不愿意跟着你,队里派个人接管她行不”

沉默了一会儿,队长对二瘸子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侍候孩子也没经验。委托给没有孩子的老两口或者一个老太太。好在现在吃食堂,或许有人愿意管。”

“不行”二瘸子脖子一梗,没好气地说:“她既然跟着她娘来到我家,就是我家的人了。好赖我是她继父,有我在,哪里也不让她去”

“像这样又哭又闹的,你也领不了她走。”妇女队长闫兰花拧着眉头说。

昨天晚上的事她也听说了。妇女的心细,她感觉这孩子跟着他,就如同羊羔跟着饿狼。

“我有法子把她弄到家去。这是我的家务事,你们谁也甭操这份心”二瘸子口气生硬地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

“那不行。”队长磕了磕烟袋锅,“啪”一声拍在桌子上:“现在是社会主义,又吃食堂,家务事也是集体的事。

“你这样在大众面前又打又踹的,出了什么事,我这个队长还得负责任。这事不能由着你胡来。”

“要管你们队上管起来。反正不能把她送给别人。送给谁我去谁家要去。”

二瘸子之所以这样说,也有他的小心眼儿:队上不是收留孩子的地方,就是临时管几天,他还能糊弄回家去。

要是指定别人管,就等于这孩子有了着落,他要往回要难度就大了。现在吃食堂,不嚼用自己,好安排。

“那就这样,队上先管起来。过几天再说。”队长皱皱眉头,又抓起桌上的烟袋在脚上狠狠磕了磕,对二瘸子说:“你走吧,我们安排就是了。”

二瘸子走后,队委会里几个人却发了愁。

“一个小姑娘,让她睡在哪里呢”会计陈锡林首先说。他与妻子正闹矛盾,吃住在队部办公室兼财务室里。要让王晓华梅住在队委会,受影响的首先是他。

队长装了一袋烟,摁摁,用火石火镰点燃,猛抽了两口后,无奈地说:“要不,在外间大通屋的东北角上放扇门板,给她床被子,让她在那里先睡几晚上。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不行。”陈锡林首先反对:“一个傻子,又拉又尿的,弄得屋里味儿吧唧,社员们还怎样在里头吃饭”

“给她预备下盆儿呢”副队长朱现东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