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力量,怎么抗衡几千人马
百姓默默咬牙切齿,把怨恨压在心头。
可是有地方的百姓不想忍受,花儿营周围的十多个田庄得到了消息,他们立刻决定联合起来,五百名民兵,两千名青壮男人,拿着镰刀锄头,站在了花儿营的城头,怒视着进犯的官兵。
“来吧,不管是是谁,老子都拼了”
沉默寡言,如同蒿草一般的百姓终于勇敢地对苛政说不
紫禁城,司礼监。
“九千岁,大事不好了”
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偷眼看去,红木圈椅上并没有魏忠贤。
突然对面的房间传出一声,“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值得大喊大叫的”
伴随着声音,一位穿着蟒袍的大太监走了出来,正是司礼监掌印张晔。
小太监慌忙跪倒:“小的拜见祖宗。”
“起来吧。”
“是,启禀祖宗,这是辽东送来的急报。”
张晔一听眉头紧皱,急忙接了过来,展开之后,一目十行,快速浏览一遍。
“唉,孙承宗挺稳重的人,怎么闹出这么大乱子。竟然逼得百姓造反,他不知道哪里是战场吗,简直胡闹”
正说着,老魏垂头丧气从外面走了进来,虽然帽子压得很低,可是看得出额头一片青紫。
坐在了他的椅子上,突然抓起杯子,碎的纷纷碎。
“混账王八羔子,竟敢说咱家害死了圣上的子嗣,给咱家一万个胆子,咱家也干不出来啊”老魏说着又连摔了两个茶杯。
张晔在一旁突然笑了起来。
“师兄,你是什么意思,看我倒霉心里高兴吗”
“不不不,魏公公,你看看这个吧,保证高兴。”
第三百七十四章 出手
天启元年,张焉被选入宫,此女美貌过人,仪表端庄秀丽,立刻赢得满堂彩,在三千佳丽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天启的皇后。
转过年,皇后就怀了身孕,天启可高兴坏了,扳着手指头算算,孝宗皇帝朱佑樘只有一个皇后,一个儿子,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这小子荒唐了十几年,连个儿子都没留下,稀里糊涂死了。
接着是朱厚照的堂弟朱厚熜即位,嘉靖皇帝御极四十五年,生了八个孩子,可是成年的只有两个。
朱厚熜死后,隆庆皇帝即位,也只有两个儿子,而接下来的万历皇帝和泰昌皇帝朱常洛,子女虽然不少,可是能活到成年的寥寥无几。
皇家子嗣艰难,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有的人就说深宫如海,看起来富丽堂皇,最为尊贵,可是其中的怨煞之气太重,小孩子福薄命浅,承受不住天家的富贵,早早的都死了。
这只是寻常百姓的看法,还有另外一种传说,在民间到处流传。
那就是宫中有了小人,专门暗害皇子,想要绝了朱家的后代。
这种说法在天启即位之后,就不断出现,并且被越来越多人接受。究其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天启连续生了三个女儿,而三个女儿全都早夭,长女活了一岁多,次女不到一岁,老三最可怜,连名字都没留下,刚出生就死了。
凡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国人最好诛心之论,小公主接二连三去世,背后一定有黑手。
甚至有人煞有介事地宣扬,渐渐的矛头都指向了天启的乳母客氏。大户人家都有请乳母的习惯,更遑论皇家。怪就怪在天启已经登基称帝,是成年人了,善待乳母无可厚非,但是天启对待客氏太不寻常了,不光封为奉圣夫人,还大加封赏客氏的家人。一时间客氏的亲戚在京中横行无忌。
因此就有人说客氏迷惑了小皇上,这个蛇蝎妇人为了把皇上捏在手中,不惜残害其他嫔妃。每逢有人怀孕,就暗中做布偶诅咒,甚至暗中下药毒害。
还有人说客氏不过是妇人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真正害人的是厂公魏忠贤。消息越传越广,甚至有御史上奏弹劾。
老魏拿到了奏折,根本没有在乎,他直接大大方方送给了天启。他很明白,天启是万万不会相信这种胡说八道的。
果然天启震怒,下旨意责罚上奏的御史,打了四十棍子,发配云南充军。
老魏越发得意。有天子撑腰,他还会怕谁。
可是就在这时候,天有不测风云,皇后张焉突然小产。
怀孕八个月。是个带把儿的,浑身青紫,皇后看了一眼,就昏死过去。天启更是痛彻心扉。天天盼着儿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竟然流产了。
天启就像是暴怒的野兽。把宫里所有太监宫女,还有太医全都抓起来,言行拷问,打死无数。
往常这种事情都是东厂一手操办的,可是天启竟然没有让魏忠贤处理,而是直接交给了锦衣卫,并且派遣司礼监秉笔王体乾去调查。
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可吓坏了魏忠贤,这代表着圣上已经怀疑他了。
太监不管多辉煌,权力多大,都是皇上面前的一条狗。生死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想到这里,魏忠贤再也没法淡定了。
他跪在乾清宫前面,任凭冰凉的雨水湿透蟒袍。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原本随时可以见面的皇帝,竟然足足让他一个时辰,等到进入寝宫的时候,老魏几乎瘫痪了。他在天启面前赌咒发誓,绝无陷害皇后,绝圣上子嗣的心思。
天启终究不是无情的人,他原谅了老魏,还安抚他,说并非迁怒于他,只是皇子死去,他心里难受云云
魏忠贤托着疲惫的身体从乾清宫回到了司礼监,到了自己的地盘,魏公公立刻爆发了,他把茶壶茶杯摔得粉碎。
“查,给咱家彻查,哪些告咱家黑状的狗屁言官,一个也别放过通通抓起来,让他们尝尝诏狱的滋味”
东厂可是有名的魔窟,这回又要吞噬活人了。
老魏发泄了一通,又坐在了椅子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晔,自嘲地笑了一声。
“师兄,让你看笑话了”
“唉”张晔突然叹口气,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