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误会已经产生,总该耐心解释,婉言劝慰,可自己的失落尚且无人安抚,又哪里有心情去照顾他人感受唯有苦笑一声,敷衍道:“当初你为寇,我为质,你说出那样的话,我为了自保,只好将计就计。胁迫之下说的话,怎么能当真”
陆伏虎眉头紧拧,猛然扼住她的手腕,抚悠惊愕地抬起头,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特殊情况以后就日更啦
每天定个固定的时间更新咋样几点比较好大家有什么建议吗
3e
、三人行
抚悠心下原本还存了些许歉意,毕竟拒绝他人的爱慕总是件伤人的事,可陆伏虎的冒犯却激起了她的怒意,她不是随便的人,更不是任人欺负的弱女子恰在此时,帐外响起的声音化解了危局。
“大将军,高副使请见。”
陆伏虎怔楞间,抚悠已趁机挣脱,复又躲到后帐去了 ,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冲动之下作出这样无礼的举动,他也不知该如何收场。如此,心下竟是有些感激高兰峪来得恰是时候,可他来做什么
“快请。”陆伏虎说着已然迎了出去。帐帘掀开,“高兰峪”笑着大步走了进来。两人见礼后,陆伏虎一面让座,一面客气道:“不知副使何事莫非住得不满意”这次是分宾主就坐。
“高兰峪”直人快语:“我在营中住的可不及这里,大将军费心。不过有样东西想派人去寻,要麻烦大将军手下引路。”陆伏虎有心问他到底缺了什么东西非要到外面找,但又觉得未免小气,况且主动提出让他的人跟着,当也不会出错,便笑道:“这有何不可”
“高兰峪”赞道:“大将军果然爽快”因又道明来意,“军营临河驻扎,如今正值秋鱼肥时,不知大将军午后可否得闲,某欲邀大将军垂钓。”
“垂钓”陆伏虎对高副使这个“悠闲”得过分的建议略显惊讶。
“是啊。”“高兰峪”得意道,“我从营中带过来一个鲙手厨师,最善做金齏玉脍”
若非如今战乱,对鱼脍的喜爱倒是无分南北贵贱,不过“高兰峪”说的以蒜、姜、盐、白梅、桔皮、熟栗肉、粳米饭等七味料做齑,将鱼片切得薄如白纱的金齏玉脍显然是富贵人家极讲究的吃法了。
陆伏虎拱手道:“若午后军中无事,一定奉陪。”或许面对这样一位率性洒脱,又几乎可以用“喜吃喝游猎”来形容的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任何人都会放松心中警惕,并愿意与之结交吧。
“那就这么定了。”“高兰峪”遂起身告辞,“大将军军务繁忙,不叨扰了。”
“我送副使。”陆伏虎也跟着起身,客套着送“高兰峪”出门;“高兰峪”忽然转身,问道:“当年声震河东的历山鸮,阿大号降龙、阿二号伏虎,伏虎应该不是大将军本名吧”
陆伏虎当然不是真的叫“伏虎”,不过如今少有人知道或是关心他的真名了。“名字不过给人叫的,叫伏虎或是别的,也无甚差别。”连他本人也并不介意。
“高兰峪”闻言却微微蹙眉,道:“我以为,大将军该有一个高絜的名字。”
后帐,抚悠微微挑眉:并非不可以“以为”别人该有怎样的名字,譬如见到美貌的娘子,“以为”她该有个美丽的芳名也是人之常情;高兰峪可以“以为”陆伏虎有一个豪气威武的名字,因为他声名赫赫,武功彪炳,也可以“以为”他有一个俊逸卓然的名字,因为他汪洋廷阙之傍,昂藏寮寀之上,可“高絜”一词却不言其表,直言其质,若非恭维,实在不知道仅仅见过两面的高兰峪如何断定陆伏虎“高絜”。
“这恭维可不太高明。”抚悠暗想,“万一人家的名字并不高絜怎么办”不过她的担心很快被证明多余了,因为她听见沉默了片刻的陆伏虎开口道:“在下陆佩,字长珉。”接着便是高兰峪得意的笑声:“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我猜的果然不错”
“果然是猜的”抚悠不信。
“副使谬赞。”陆伏虎道,又问,“晋军拿下河东,不知我阿兄现在何处,过得可好”
“高兰峪”道:“我没见过他,不过我们打到河东后他很快就归降了。当初你们历山的兄弟如今有不少在我军中,这次也随岐王一道征讨梁国。降龙本人却没什么雄心大志,只愿回家种地,如今河东安定,想必过得应该不错吧。”见陆伏虎若有所思,“高兰峪”微微一笑,“告辞。”竟是不再多言,潇洒离去。
“这人”陆伏虎哑然失笑,转身见抚悠站在身前,不由微微变了脸色,“适才”
抚悠偏过视线,不愿再提,与其说她真的不想发怒,不如说她了解自己的处境,或许是初次相遇时寇与质的对立太过深刻,以至于在他面前她无法改变弱势的心态和自我保护的意识。
陆伏虎亦是明白人,很知趣地另找了话题,问道:“高兰峪约我垂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