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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我与阿舅提过,可那是子虚乌有啊,我今日却见太子拿了一卷,这是怎么回事”“是有此事。”贺倾杯道,“我与岐王提过,他便将姊夫生前与他书信往来所谈论的用兵之道摘录整理,纂成一卷兵书,以玄青策命名。岐王还亲手誊录了一卷让我转赠你,这些年你未回过家,便一直放在我那里,若非你提起,我倒险些将这事忘了。”

“岐王敢让这书大行于世”抚悠觉得不可思议。

贺倾杯解释:“那倒不是,只岐王府里有几卷,东宫有几卷,再就是我这里有岐王赠你的一卷,总不过十卷。不过岐王说过,等姊夫沉冤得雪,便要将这书公之于世,使之与六韬、三略等并为武学经要”

将父亲对军事之见解整理成书,李忧离很是有心,抚悠本该欣喜,可岐王这不合时宜的大胆却让她手心发凉:他甚至拱手将这样“私交外臣”的证据送到东宫却也不能怪他,他之前太信任自己的兄长。那么,今日太子故意让她看见那卷书,就是暗示她,岐王与她父亲书信往来之事,他手中铁证如山

她罪犯家眷的身份一旦被揭穿,无非没入掖庭,为奴为婢,运气若好,凭着自己的文学之才说不定还能教授某位小皇子小茶子诵读经史,运气再好,若这小皇子小茶子得宠,她也能水涨船高,假使时运不济,便老死宫中,最最尊严尽失、命途多舛,也不过被皇帝当个物事赏赐给某位功臣做妾,于性命总是无忧。而岐王,私交一个长年在外的重臣武将,这罪名是轻是重全在天心一念之间。五年前,圣人不愿牵连儿子,可以将事情压下,五年后,头上已悬着“功高震主”的利刃的岐王,还能不能这么幸运

太子说,“我只有一个同母的弟弟,不能让他因你毁了”,他究竟何意

抚悠十分困扰。

作者有话要说:好巧,中秋节,团圆日,阿璃和母亲也团圆了,还多了个新舅母,猜猜是谁,哈哈

祝大家月饼节快乐哦 3e

、倾城恋

作者有话要说:李忧离负荆请罪雾

一路无话,到了贺宅。抚悠下车,先打量一番,仍是乌门粉墙,翠竹轻拢,与五年前变化不多,熟悉的感觉顿时将她与李宗长见面后的阴郁之情冲淡院内并了左右之地,扩出不少,此刻却看不出。

“耶耶”门内忽飞窜出好大一只黄鹂鸟,冲她阿舅扑了上去贺倾杯矮下身子,正将那“黄鹂”抱在怀里,宠溺地问:“妮子听娘亲话了吗”鹅黄衫鹅黄裙的小丫头瘪嘴道:“阿娘在厨下忙呢,都不理我。”说着打开怀抱着的小食盒,取出一块金乳酥,道:“耶耶吃。”贺倾杯笑着拂了她的手:“耶耶不吃。”起身牵她走到目瞪口呆的抚悠跟前,道:“妮子,叫阿姊。”小丫头歪头小大人似的问父亲:“阿姊就是姑母的女儿,阿娘时常提起的秦娘子和阿嫣口中的三娘吗”贺倾杯被她这一串称谓逗乐,笑道:“正是呢。”小丫头点点头,做了然状,上前仰头看看抚悠,低头行了个肃礼,口中甜甜道:“阿姊安和。”

抚悠着实惊呆了:从她离开九凤山满打满算不过四年,哪里就掉下这么大一只,不,一个表妹莫非两人未婚便珠胎暗结这,这,抚悠狠狠甩掉这轻薄的想法,忽忆起来,“妮子”这名好像很耳熟啊俯下身子,摸摸小丫头梳得油光的脑袋,笑道:“妮子乖,可真是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对“小美人”很是受用的妮子大方地取了金乳酥:“阿姊吃。”抚悠倒真饿了,也不客气。妮子欢欢喜喜领她进门。

妮子的娘亲,抚悠的舅母,倒不是生人,而是在洛阳时就相识的杜九娘午食吃的是九娘亲自下厨做的馄饨,专为抚悠接风洗尘,九娘谦虚说“手艺生疏了”,抚悠却觉得还是当年味道,且以她如今地位,还能为她亲自下厨,她这外甥女心中不知有多感激虽说是外甥女,年纪倒相差不多,九娘固执让抚悠称她“九娘”,抚悠固执不能失了礼数,最后折中,有人时称“舅母”,无人时唤“九娘”。

此刻,吃过午食,贺兰氏、妮子等皆在小睡,抚悠偷偷来找九娘,两人择了个清静处说私话席间不便多问,抚悠可是挠心挠肺地好奇:“我虽觉得阿舅心中是有一人,但倒真没敢往九娘身上想。”

“你怎知他心中有人”九娘笑问。“我那时不知,不过后来想,却有诸多蛛丝马迹可循。”抚悠慧黠地笑了笑,促狭道,“譬如抚了一半的曲子忽然停下来发呆,对着月亮长吁短叹,似与家中婢女嬉笑玩闹,却并无亲狎举动,家中又没有女主人,他这样不是很奇怪吗所以我猜,家中无人,定是心中有人”

她举着扇子遮了脸,只留一双水眸忽闪忽闪,九娘打了她的扇子要去捏她的脸。抚悠躲闪:“可不许气急败坏,你还没告诉我,你与我阿舅究竟怎么一回事呢”

九娘长长“唉”了一声,笑叹道:“这许就是宿世的缘分吧”

杜九娘本名杜静娈,在家行九,京兆杜陵人。祖上在北周曾任显官,是名副其实的望族之后。虽然他们这一支在新朝并未多么显贵,但父亲、伯父也都在朝中任官。九娘的堂姊杜婕妤是皇帝宠妃。杜婕妤喜欢这个伶俐直爽的堂妹,便常邀她入宫陪伴,也就在宫中,九娘认识了肖毅。肖毅之父官居五品太子中舍人,他二十一时便入了翊卫,因擅长马球,遴选入飞骑,说起来也是有大好的前程。然而肖家是寒门,如何配得上“去天尺五”的“城南韦杜”两人的婚事遭到了杜家的极力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