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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7(1 / 2)

彩轻容往抚悠身上搭,抚悠笑他道:“你倒是好眼力,可这是做帐子,不是做衣裳,用泥金太奢侈了。”李忧离不服:“我一辈子就成一次婚,奢侈一回又如何”又凑近了悄声道:“只要你喜欢。”抚悠推他,又问:“不是说今日要上表陛下请求南征吗陛下答应了”

信手翻了几样红绢翠罗,李忧离漫不经心道:“我没说。”

“为什么”抚悠惊讶,“出了什么事吗”

李忧离瞬间变换出烦恼、无趣、不屑、怄气又委屈的表情:“被相王抢先了。”

“你是说,相王上表伐赵”抚悠觉得不可思议。李忧离点头:“是,这招厉害吧你说他们背后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高人,能想出这样的计策,这样的人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可惜。”他倒是起了惜才之心。抚悠不解:“你怎么就知道这个人不是相王、太子或他们的谋士,一定是你不知道的人”

“我猜的,”眼见抚悠瞪他,李忧离笑着解释,“真是猜的,我不但猜是我不认识的人,我还猜这人十有八九是赵国人”“为何”“我与你详说吧。”李忧离道,“今日朝会相王上表请求伐赵,朝后陛下留几位宰相、太子、相王与我仗下议事,相王不但有伐赵的想法,还初步拟定了伐赵的策略:一是在润州设立江南道行台,任命行台尚书令总督战事;二是大军沿江上、中、下游分八路进攻,上下夹击,东西呼应,排布得当。要我说只漏掉两点,一是海上,钱唐东出入海,这条退路一定要堵住,二是如果能在赵国境内发动反对谢煜明之势力共同对抗,必定事半功倍。而我之所以怀疑那高人是赵国人,是因为相王拿出了几张赵军沿岸据点的布防图。他自称是派细作取得,但我知道,他没这个能耐。”

“也许那并不是真的布防图,毕竟也没人能分辨真假。”抚悠道。“不,那是真的。”李忧离笃定。抚悠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只有你能看出真伪,因为你是真的派过细作打探他们的布防”李忧离道:“不错,所以我断定相王能拿到布防图,一定是赵国给他的,那么这个主动请缨征伐赵国打消陛下对其通敌疑虑并生好感的主意,八成也是赵国人出的。”

抚悠似懂非懂:“你说的有道理,可我有两点不懂,一是赵国军力本来不足,又不惜暴露自己的军事布防,代价会不会大了些二是相王既与谢煜明有盟在前,不可能真正攻打赵国,到时不是陷自己于进退两难”“区区几张布防图,能比润州代价还大吗润州在江左,攻克润州实际就已经是把刀架在了谢煜明脖子上,可他并没有出兵解围,而是作壁上观,为什么因为他要武成宽在周渤溢宅邸搜出我的谋反证物。”“你是说,谢煜明舍弃润州,包括这次有意透露出的布防图,都是为了对付你”李忧离笑问:“如此说,还觉得代价大吗你若觉得代价大,就是寡人不值喽。”

“这”自然不是不值,只是换做旁人恐怕没有这个气魄。

“谢煜明也并不怕相王拿到布防图会反过来对付他。”李忧离续说道,“一来相王没有那样的雄心与谋略,二来,即便他有,他杀了我,短期内也不能安定军心我领兵数载,别的不敢说,在军中威望还颇有一些,如今这些名将也多从我征战,真心效忠相王的,能有几个而这就是谢煜明的盘算,他在赵国国内整顿吏治,富国强兵,他有才华、有谋略、有手腕,缺的就是时间,只要给他时间,他什么都不怕。”

“真枭雄本色。”抚悠感叹。李忧离道:“是,他是我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强劲的对手。”“你说,那个幕后高人,会不会就是谢煜明本人”抚悠猜测。李忧离道:“也许吧,也可能是他。”

“谁”

“谁”

李君儒于昏暗中看到一个人影,不由惊叫。曹延嗣起身道:“大王莫惊,我来引荐。阿兰,快来见过相王。”帘后走出袅袅婷婷一个南人相貌的女子,朝李君儒行礼:“奴家阿兰,见过相王。”

李君儒知道这自称“阿兰”的,就是已在书信中见过多次的“兰娘子”,也是辛抚悠口中已经飞了的“燕子”,只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真是“飞”进来的

阿兰笑答:“我已来了二日,右仆射重病,韦宅近来缺人手,就在外面新买了些奴婢,奴家正在其列。”李君儒又问:“那你怎么进的这房间”阿兰莞尔:“奴婢洒扫此屋,就没出去啊。”

李君儒松了口气,这少陵公子手下的人,一个个神神秘秘,好在,再神秘也终究是人,不是鬼神。李君儒正襟端坐,问道:“兰娘子此时现身,想必是有要事相告。”

阿兰看了眼曹延嗣,后者端起羽觞,自躲清闲,于是她转对李君儒道:“我日后就在韦宅为婢,大王常来探病,如此就能与公子及时通信;公子知道,此次岐王谋反案恐怕要不了了之,是他算漏了李忧离,他愿承担这个过错,因此,特着我为大王献上一份厚礼。”说罢,从几下暗格取出几卷纸轴,收拾了几上杯壶,移过灯盏,摊开来给李君儒看。图上方方圆圆,又有许多数字,李君儒看得不甚明白,问:“这是何物”

阿兰道:“这是我赵国沿江几处要冲的布防图,还有攻赵策略,公子也写得清清楚楚。”翻出最底一张呈给李君儒。“这是做什么”李君儒大惑不解。“明日早朝,请大王请缨出征。”阿兰将少陵公子最新的计划一一告知,末了问道,“大王对我家公子这份礼,可还满意”

李君儒扫了眼“大礼”,不露喜色:“此计虽妙,也不过洗脱我的嫌疑,却动不了岐王分毫。”

阿兰抿嘴:“大王放心,这只是第一步,依公子之计,一月之内定取岐王性命。”

“好”李君儒亲自斟酒,举杯道,“这一杯,我敬公子”

抚悠忽然灵光一闪:“是少陵吗”她第一次见他在信中出现,就直觉他也是重要人物。

“对,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