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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养天年吧”

“万万不可”王阳明顿时急声劝道:“陛下万万不可如今朝堂未稳,除了首辅大人,再难觅良材如今乱局将现,朝堂再也乱不得了啊”

卫帝当然知道,经过之前对徐家势力的清洗,整个卫国朝堂已经元气大伤,如果再将唐青山查办,恐怕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整个卫国皇宫,或许就只剩下了一个王阳明。

可如今卫帝正在气头上,正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如果卫帝真的下定了决心,恐怕唐青山就难以善终了。

“谁说没有良材朕看那临川城的殷无殇就不错,如果唐青山再不知好歹,朕就让殷无殇来坐内阁首辅的位置”

王阳明苦笑不止,知道卫帝说的是气话,虽然殷无殇的确是有些能力,而且还发现了如苏文这般的圣才学子,但不管是论声望还是能力,殷无殇始终都不及唐青山万一,如此仓促让其担任内阁首辅,恐怕用不了两天,整个朝堂就彻底乱了。

王阳明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暗自揣度着到底该怎么去劝唐大人改变主意。

正在这个时候,卫帝却幽然一叹:“你说,苏卿还活着吗”

王阳明一愣,从刚才卫帝突然提到殷无殇,他就隐隐听出了一些端倪,直到此刻,他终于从卫帝的口中,听到了那个名字。

重新抬起头来,王阳明看着卫帝那有些感慨的神色,笑着道:“苏文乃圣域亲封之圣才,得圣天眷顾,是有大气运的人,绝不会如此早夭的。”

卫帝知道王阳明是在安慰自己,但他选择接受了这种安慰,只是轻声道:“可是,他如今到底在哪里呢”

这声轻问,却不知是在问向何人

第三百五十八章 等一个人归来下

苏文到底死没死如果没死,那他如今又身在何处

这两个问题不仅整个卫国想知道,甚至于千里之外的唐国崆幽谷,济国墨林竹海,都在等待着那最后的答案。

“啪”

一子落下,禹墨伸了个懒腰,斜靠在背后的寒松脚下,似作无意般问道:“斐老头儿,你倒是给我透个底,院长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在禹墨的对面,坐着一个眉长寸许的老者,此时看着禹墨落下的棋子,忍不住将长眉高高地扬了起来,摇头叹道:“这一手下得太不该了,你的心太乱了。”

听得老人训斥,禹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若是现在我还能静下心来,早就成圣了,哪里还用跟你学棋”

整个崆幽谷中,或许便只有禹墨敢对老人这么说话,因为他是老人的关门弟子,而那位老人,则是唐国赫赫有名的棋道半圣,斐兆,被视为数十年后圣佑书院的继承人

对于禹墨的态度,斐半圣倒是见怪不怪了,也不以为意,只是轻轻搁下了手中的棋子,意味深长地问道:“你小子跟我学棋也十几年了,于你看来,擅棋道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禹墨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答道:“是大局观。”

斐兆对此不置可否,继续问道:“还有呢”

禹墨又翻了个白眼,说道:“都说了是最重要的。那当然只有一样。”

斐兆轻轻一笑,点头道:“有理,那么就说说大局观。你认为,在当前形势下,我唐国书院,应该有什么样的大局观”

禹墨沉默了。

他明白斐兆的意思,但他不能接受。

“可是,在登楼之前,我将茶圣大人的提议带回谷中的时候。院长大人可是应允了的”

禹墨所说的提议,便是在他与苏文文战切磋结束后,陆羽叫他带回来的那两个字攻守。

所谓攻守。便是同盟。

可如今转眼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难道棋圣黄龙士就准备单方面撕毁盟约

对此,斐兆并没有直接为禹墨解惑,而是继续问道:“如此。那么我再问你。以卫国如今之微势,茶圣大人有何底气向我崆幽谷提出攻守同盟”

禹墨眨了眨眼睛,表示不知。

“因为你在神木山输了。”

不等禹墨接话,斐兆接着说道:“我等执棋者,手中的这方棋盘便是天下,落下的棋子便是当今,于擅棋论道之人而言,大局观固然非常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从当今。看到未来。”

“神木山文会一行,本就是院长大人想要通过你来看看卫国的未来,而你却偏偏输了,所以茶圣大人才有魄力向我们提出攻守同盟的提议,而院长大人也乐见其成,因为在那个时候,卫国的未来是光明的。”

“但现在,他们的未来死了。”

这是斐兆最后所下的结论,而他的这番结论,无疑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棋圣黄龙士的意思。

禹墨的脸上难得出现了郑重之意,坚定不移地说道:“苏文不会死的。”

“你怎么知道”

“直觉。”

斐兆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在他看来,禹墨的心已经乱了,下棋是不能依靠直觉的,而应凭借计算,而计算,则源于事实。

顿了顿,禹墨仍旧没有放弃,转而道:“或许等到下一次黄鹤楼开启的时候,苏文便能出来了。”

斐兆极少看到自己的爱徒有如此执着的一面,终于面露不忍地说道:“且不论黄鹤楼还会不会开启,就算真的如此,那也是五年之后的事情了,五年之后,整个圣言大陆的局势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届时他再现身,又有何用”

“时间,来不及了”

斐兆轻轻一叹,心中忍不住暗暗感慨一声,果然,天才多早夭啊。

同一时间,于济国的墨林竹海当中,孟云正跪在一座竹屋之前,听得其内的那位中年人说了同样一句话。

“时间来不及了。”

孟云是在三日前刚刚醒来的,却不曾想,当他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恍若隔世。

黄鹤楼一役已经结束了,魔族人已经悄然重隐,而天澜国竟然堂而皇之向庆国宣战,十国乱战将启,初闻这一切的时候,孟云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却不曾想,这才是血淋淋的现实。

“徒儿没用,恳请师尊责罚”

孟云虚弱的声音让一旁的诸位师兄弟都闻之不忍,却不敢于竹屋当前贸然插话,只能面露担忧地看着孟云,悄悄在心里面捏把汗。

场间唯一有资格为孟云说话的,却是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老人,此人是在一年多前来到墨林竹海的,从此便在竹屋中住了下来,再也不曾离开此处半步。

然而,即便是这个往日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者,此时也是面若寒霜,死死地盯着孟云,看起来并没有为其开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