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18(1 / 2)

边,丈远外,因着灌木树丛的遮掩,雨幕中,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靠在路边,车辕上坐着一个手持马鞭身着蓑衣的魁梧车夫,车内的人放下窗帘,淡淡地吩咐道:“白音,走吧。”

“是,三爷。”白音持鞭的手抖了一下,稳稳地驾着马车驶在路上,车轱辘卷荡着雨水,水花四溅。

这个傅家二小姐,前不久才义正言辞地拒绝我们三爷,此刻又与别的男子调情嬉笑,枉费我们三爷的一片真心,三爷本打算明日再回徐闻,可事出突然,今日必须得赶回,三爷眼巴巴地跑来寻她,想临走前跟她说声告辞,她倒好,哼,水性杨花。

车内,三爷闭目养神,伸手抚在下巴处,光滑顺溜,一时竟有些不适应,不过它日日都在长,如果不用心修剪,恢复原来的面貌也是极容易的。

夏蝉拼了命地嘶吼,傅清月匆匆地扒了两口饭就往外走,她有事找傅正平,夏季的午间酷热难当,不宜劳作,坊间园子里的工作都暂时歇下来,等未时后才开工,这里的人午间都有小憩的习惯,她要趁大哥午睡前找他。

因走得急,人影一闪,已来不及刹住,傅清月跟青园里出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许是被撞得厉害,摔倒在地半天没起来,傅清月认出自己撞倒的是李若兰后,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扶起她:“哎呀,对不起,嫂嫂,都怪我毛毛躁躁,伤着了没有”傅清月一边帮嫂嫂拍打身上的灰尘褶子,一边道歉。

“没事。”

傅清月一愣,李若兰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刚哭过,可惜她低着头,又以袖子掩面,根本看不真切。

“嫂嫂,你怎么了”傅清月担忧地问。

李若兰刻意避开不愿直面她,“你进去找你大哥吧,我先走了。”说罢挣开傅清月的手一瘸一拐地走了。

傅清月追上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嫂嫂现在不愿见她,她这样眼巴巴地贴上去,倒是不识趣了,改日寻个机会再问她便是,她从青园里出来,不知跟大哥发生了什么事,问大哥也是一样的。

傅清月憋憋嘴,走在回廊上,路过饭厅时,看到凝香正在指挥仆人收拾碗筷,地上有一滩污迹,似乎是碗碟摔碎在地上后留下的油污,一屋子的人小心翼翼,低着头干着手中的活,气氛压抑,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凝香见到傅清月,嘴角挤出一些笑容,“二小姐,公子在书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傅清月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凝香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书房内,傅正平一人独坐在榻上,身体斜靠,手肘撑在榻边闭目,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茶几上的茶碗边上落了一滩水迹。

“大哥。”傅清月轻声唤他。

傅正平闻声坐直了,看着傅清月勉强挤开一丝笑意,不过在傅清月看来,这笑冷冰冰的,叫人哆嗦。“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是不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傅清月心中发怵,害怕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大哥无奈悲凉的表情,让傅清月如惊弓之鸟。

“没有,小丫头,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傅正平端起了几上的茶碗。

傅清月不太信,“哦,我刚刚在门口撞到嫂嫂,她好像哭过,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傅正平喝茶的动作一顿,啜饮了一口后淡淡地说:“没什么。”

大哥不愿说,傅清月也瞧不出什么来,不过上次见到大哥跟嫂嫂也是怪怪的,还有大哥之前说的奇奇怪怪的话,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让一向风流潇洒的大哥如此沉重,大哥性情磊落,倜傥多情,取了才貌双全的嫂嫂后,又得了貌美娇艳的凝香倾心,芝兰玉树的大哥与一双娇妻美妾一时成了长安的佳话,如今也是患难与共,不离不弃,还有什么坎过不去的

只是傅清月不知,提起李若兰时,傅正平如鱼鲠在喉,他只能借着喝茶来掩饰一下自己真实的情绪,“大中午的,你也不歇息,来找我有什么事”

才想起来找大哥的初衷,傅清月略微踌躇了一下才说:“嘻嘻,大哥,如果你有机会,能不能带我进昌园里再看看”

傅正平一怔,“你上回不是去过吗”

傅清月难为情地说:“上回没仔细瞧清楚。”那人在旁边,怎么看呀,心思都没放在那,回来都惋惜了好久,现在三爷不在合浦,单独去恐怕名不正言不顺,如有大哥带去会更好一些。

傅正平叹了一口气,“那马三爷不是董煜,没有那么容易打发,你如果要表明态度,以后就不要模棱两可。”

大哥的语气有些严厉,一脸的严肃,傅清月皱鼻,哦了一声就没了话。当初把傅雅彤的扇子抢过来交给大哥,自己则表明要亲自去送还三爷的东西,大哥叫她慎重考虑,她是记得的。

沉默片刻,傅正平又说:“他现在不在合浦,改日有机会我再叫你一起,王文谦家的仲园你还没去过吧,那里也值得去瞧瞧,长长见识。好了,我累了,你也回去睡一会吧,大太阳的,不要到处乱跑。”

、英雄救美

今日起来,感觉眼睛不舒服,干涩酸胀,连晨练都因为眼睛而没有心情,洗漱后,傅清月牵了马往城南外出去,刚刚照了镜子,整个眼睛都是红红的,用阿碧熬的一些桑叶水洗了洗,稍缓了一些,不过迎风便落泪,看来晚上不能看太晚的书,屋里点了熏蚊子的香条,油灯的烟雾也大,整个屋里烟熏火燎的。

傅清月牵着马,走在清晨的街市上,手里拿着阿碧临出门时给她塞的水囊,说是降火清热的凉茶,对眼睛有好处,傅清月喝了一口,甘甜青涩,不是很难喝。

快到城门时,她把水囊系在马鞍处,准备跨马出城,丈远外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眼睛不现在但难受,视物比平日模糊了许多,傅清月揉了揉眼睛,才勉强看清,待认出是谁时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竟是董煜。

想不到在清晨里又一次遇见他,相隔不过月余,这人怎么一大早就在街上乱逛,傅清月刚有隐藏的心,就被自己鄙夷掉,大大方方地跨马提缰,上回捉弄他都不怕,如今为何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