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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不堪。原因无它,父亲推举的那个兵部侍郎钱非,运气也太差了不知是巧合还是怎地,就在推举京畿防卫司指挥使的这个节骨眼上,兵部侍郎钱非的家中被盗了,所有现银、还有几件不是御赐的贵重物品全都不翼而飞,偏生案子没有一丁点儿线索,半个月来还不知道是内贼还是外贼这样一个人,就连自己的家宅都守不住,老爷子又怎么可能把京畿重地交给他管须知这防卫司可是宁国的最后一道防线,外御强兵,内治安定,又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当差,怎么能不万分小心原澈不用多猜也知道,钱非家中被盗一案,一定会被原湛一党拿来大做文章,动摇老爷子选人的决心果不其然,到了九月初一,王拓便带回消息,说是吏部已经草拟好了人选报备上去,而老爷子准备钦点防卫司的那个同知陈功接班了忙活了三个月,到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他和云辰推举的人选都成了陪衬和王太孙原湛正面打的第一仗,就输了原澈郁闷至极一连烦躁了好几天。王拓眼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适时上前安慰:“天有不测风云,此事都怪钱非家宅不宁,与世子您的能力没有半分关系。”他此话一出,原澈的情绪仿佛好了一些,于是他赶紧又劝:“属下以为,既然陈功接班指挥使,那他空出来的同知之位,咱们还可以努努力。毕竟能在京畿防卫司有个自己人,办事都要方便许多。”原澈挑了挑眉,看着王拓:“你这话说得还有点儿道理。我从前总想着争第一,如今第一争不成了,有个第二也勉强聊以安慰吧”王拓又附和了几句。两人正说着,就见微浓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原澈眼珠子一转,立刻来了主意:“原湛的人新官上任,咱们是不是也该给他一点排头尝尝”王拓也看了一眼微浓,不解地问:“您的意思是要动用璎珞”“哦,和她无关,”原澈笑了,“我只是一看见她,就想起原湛。一想起原湛,我心里就不舒坦。一不舒坦,我就来了主意。”王拓的神色显得有些怪异。原澈没多在意,立刻对王拓悄声道:“钱非不是家中刚被盗吗叫他闹腾起来,就说怀疑京畿附近有流贼,看看陈功这个新官如何处置”王拓忍不住大赞:“世子这主意真妙到时咱们再下点料”话没说完,微浓已经渐行渐近,两个人都适时闭上嘴。微浓眼观鼻鼻观心,径直放下托盘,道:“世子,您的父亲派人送来香料,说是您四季常备,这一趟在黎都耽搁久了,他怕您带的不够用,特意遣人送过来。”原澈有些疑惑:“怎么是你送来”微浓也摸不着头脑:“我也不明白,房门上指定要交给我,让我转交给您。”原澈掀开她手上的托盘一看,旋即明白过来,哼了一声。微浓看着一托盘的香料,还是不大明白。原澈总不好跟她说,是父亲听说他终于找了个女护卫,特意寻个借口派人来相看她。而王拓却已经明白了,神色便显得更加复杂。原澈本来微微转好的心情,被父亲魏侯这一闹,又开始烦躁了。他对王拓说:“我想打架,你把龙吟剑拿过来,陪我练练手。”王拓面色没变,语气却有些发苦:“世子,您拿龙吟剑与属下过招,属下必输无疑啊。”原澈气得一跺脚:“老子就是想赢,不赢我用龙吟剑干嘛拳脚功夫我比得上你吗”王拓不敢再说什么,匆匆跑去取剑。微浓本来是想笑的,一听到龙吟剑三个字,她又笑不出来了。原澈瞥了她一眼:“你还站着做什么”“呃,我想看看您比试。”微浓随口扯了个谎。“我身法潇洒流云变幻,剑法卓绝世上无双,你千万不要偷师”原澈大言不惭起来。微浓连连点头,顿时笑得不可自抑。不多时,王拓捧着龙吟剑跑了回来,原澈立即扎开架势。他揭开黄色绸布,“嗖”地一声拔剑出鞘,微浓只觉眼前一晃,日光下闪出一片金灿灿的光芒。“接着”原澈把剑鞘撂给了她,随即杀气腾腾地与王拓比试起来。微浓无意识地接过剑鞘,只觉得手中沉甸甸的似有千斤之重。她低头一看,剑鞘上浮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凹凸起伏,面目狰狞,蜿蜒盘桓,身形诡动,像是正要从这剑鞘之上腾空而起,蓄势待发鏖战天际龙吟剑这就是龙吟剑的剑鞘可是这样一把剑,怎么会在原澈手中云辰找的到底是不是它微浓的心思飞快转动,连耳边的打斗声、喝叫声都听不见了,待到回过神来时,原澈已经叫了她两次:“璎珞璎珞”微浓对这个名字还是不大适应,连忙“哦”了一声,回道:“恭喜世子赢了。”原澈冷测测地笑:“原来你还瞧见了额头上长眼了吗”“头一次见到龙吟剑,习武之人恐怕都是挪不开眼的。还望您饶恕我没见识。”微浓找了个绝佳的理由。这倒是事实,原澈也信了,便从她手中拿过剑鞘,“唰”地一下还剑入鞘。微浓的目光仍旧流连在那把龙吟剑之上,根本管不住自己。原澈看在眼中,又不动声色地问:“怎么还想见识一下这把剑”微浓犹疑一瞬,点了点头。原澈炫耀似的将剑身再次拔出,这次微浓听清楚了,剑身出鞘之时,会发出一声清脆的低吟,细长悠远回响耳畔。她恍然大悟:“难怪叫做龙吟。”然而原澈只将剑身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便立刻放回鞘中。但只这一瞬间的光景,她已觉得寒光铺面,冷冽淬炼之意侵袭而来。原澈得意洋洋地问:“怎样是不是绝世名剑比着你那峨眉刺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微浓由衷地赞叹,沉吟片刻,还是试探道:“我一直以为,龙吟剑会在宁王宫。”她见原澈隐有变色之意,便又立刻解释:“毕竟此剑名为龙吟,是一种象征,对吧”闻言,原澈的面色突然变得很难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很失意的样子:“此剑是昭仁太子殿下所赠。”昭仁,是已故宁太子原真的谥号,即祁湛的父亲。原澈不唤他“太子伯父”,反而如此敬称,可见他们伯侄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想想也是,倘若关系不好,宁太子又岂会将龙吟剑赠给原澈大约是被触及了往事,原澈的脸色越发沉敛,却又不像生气的意思。微浓见状也不敢再多问,静静等着他示下。就在此时,有侍卫跑来禀报:“启禀世子,姜国进贡了十匹良驹。王上赐了两匹给您,如今全公公已到了府门口。”原澈一听这话,终于恢复了些精神,先看了微浓一眼,才问道:“知不知道王太孙得了几匹”“这属下不知。”侍卫回道。但原澈还是很高兴,立即要去前厅接待全公公。他接过汗巾擦了擦汗,又想了片刻,才把龙吟剑给了王拓:“你把剑放好。”言罢又指了指微浓:“你随我去见全公公。”微浓立刻抗拒:“我不能去”她曾经去过宁王宫,而那位全公公就在宁王身边当差,肯定是见过她的原澈也醒悟起来,笑回:“哦,差点忘了,你不能见宫里的人。”言罢自行去了前厅迎接。王拓也没再多言,将龙吟剑擦好裹好,打算去放剑。微浓顾不上多想,忙问他:“我能跟着去吗”王拓神色有些古怪,看了她半晌,才道:“跟来吧”两人走在路上,王拓刻意与她保持了些距离。微浓早已发现他最近在疏远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王侍卫还在生我的气”王拓一愣:“生什么气”“就是王太孙大婚那天晚上,您让我去侍奉云大人。”“你想太多了。”王拓面色不改。微浓也觉得他不会这么小气,心里不禁一松,又小心翼翼地挑起话题:“像龙吟剑这般的剑器,为何会在世子手里难道不该供奉在宫中吗”王拓看了她一眼,才道:“这把剑王上早就赐给太子殿下了,一直珍藏在东宫。这些年殿下身体每况愈下,膝下也无子嗣,曾经想过要将世子过继到东宫,才把剑赠给了世子。”

第206章:打草惊蛇四18500票加更

把原澈过继到膝下真亏宁太子想得出来。他即便要在兄弟中过继子嗣,也该选择庶子或者嫡幼子才对,哪能把承袭爵位的世子过继来的何况魏侯就这一个嫡子,自然不会愿意了。王拓知道微浓所想,又主动解释道:“世子向来特立独行,思想与常人有异,有时就连侯爷都气得够呛。倒是太子殿下对世子非常欣赏包容,所以,纵然外界对太子殿下颇有异议,世子也是一力维护,无有不敬。”说到此处,王拓又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薨逝之时,也是王太孙与世子一起扶灵。”难怪方才提起龙吟剑时,原澈的脸色如此难看,原来不是生气,而是伤心。似原澈这般的性子,花枝招展、又好男风,若不是有个魏侯世子的身份顶着,大约也是世所不容。就连亲生父亲都不能理解他,宁太子却对他关爱有加,这伯侄之间的感情可想而知。微浓又想起方才宫里来赐马时,原澈专程问起祁湛得了几匹马。这种类似小孩子的争宠计较应是原澈的心声吧恐怕他对祁湛的敌意不止于政见不合,也是亲情之争。微浓在心里默默叹气,对原澈的看法也宽容了些,眼风扫过王拓手中的龙吟剑,突然能体会到他倾注其中的感情。等等云辰与魏侯交好,会不会就是为了龙吟剑这个念头猛地蹦到微浓脑海之中。青鸾、火凤、龙吟、惊鸿,他会不会是在找四大神兵所以流苏背后才会有青鸾的图案微浓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可既然龙吟剑是宁太子的遗物,倘若云辰真是意在此剑,原澈又岂会轻易放手微浓开始替云辰担忧起来。这几个月里,云辰曾经两次造访魏侯京邸,碰巧她一次外出替原澈采买,一次去了福家客栈,都没能与之碰上面。也不知云辰的计划如何了自己又能帮上什么忙正兀自想着,却听王拓叫了她一声:“我要去放置龙吟剑了,你先回避一下。”微浓心念一动,有意调侃:“这么神秘啊。”王拓笑了笑,站在原地没动。微浓只得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先走了。”她竭力保持着镇定神色,往自己住的小院里走去,直至走得足够远了,才低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这次北上,师父在临别前给了她不少追踪粉,这下派上用场了原澈送走了全公公,便去马厩看了马,然后一整天都是喜滋滋的。这之后一连几天,他每日都要去跑马一个多时辰,还亲自照料爱驹洗澡微浓顶着秋老虎的余威,陪着原澈熬日子,如此熬了四五日,原澈终于发现了她的勉强,便让王拓过来接替她的班。微浓如蒙大赦,恨不得千恩万谢。但她没想到,在她背后,原澈正盘算着一些事情王拓来接班的当天,原澈就没再跑马,而是带着他到府邸的马厩看了一圈。王拓对此不明所以。“你在马厩看到了什么”原澈径直问道。马厩除了马,还能有什么但这话王拓没敢说。“我这几天看了璎珞的马,”原澈摸了摸下巴,“从前没留意,这一次我看了个仔细。”王拓心里“咯噔”一声,预感到大事不妙。“姜国的良驹举世闻名,易帜之后,老爷子还专程在条款上加了一条,让姜国每两年进贡上等千里马一万匹。而燕王宫每年也向姜国买马,为了区分二者,姜国卖给燕国的马都会盖上一个燕字。”原澈的神色渐渐变得很难看:“你说,璎珞的马屁股后头,怎么会有一个燕字”王拓闻言大惊,他还从来没有留意过微浓的坐骑他想了想,先问:“那标识是在哪儿会不会是您看错了”“马屁股后头,你去瞧瞧。”原澈脸色铁青。王拓连忙跑去祥瑞身后,看了半晌却没见到那个“燕”字,偏巧祥瑞认生,不停地扬着后蹄抗拒,尾巴还甩来甩去。王拓这才发现,那个“燕”字就藏在马尾之后,非常隐蔽王拓预感到微浓要遭殃了,却想不出什么说辞能替她解困。原澈知道他看见了,便又冷冷地道:“若是原湛送她一匹好马,我一点也不奇怪。但是燕王宫的马原湛能弄来吗”王拓走回原澈身边,思索片刻才道:“璎珞姑娘是墨门杀手,从前必然执行过很多任务,也许因缘际会得了一匹好马也未可知。”他自顾自找着理由,一抬头,却见原澈狐疑地看着他:“王拓,你是帮谁说话呢”王拓立即低下了头原澈冷笑起来:“别以为我没发现,你最近看似疏远璎珞,实则特别留意她,如今又帮她说话你是不是看上她了”王拓立刻跪下,心里却长舒一口气:“请世子恕罪,属下”他正在考虑该不该认下,却猛然挨了一记窝心脚,是原澈狠狠踹在他胸口,怒斥道:“混账你不知道她是谁的女人吗”王拓只觉胸口痛得喘不过气来,喉头一甜,又硬生生将那口血给吞了回去。他知道原澈虽在气头上,但这一脚还是给他留了情面,否则以原澈的力气,他早就昏过去了。“属下只是觉得璎珞姑娘可怜,”王拓强忍着胸口痛意,故作诚恳地道,“属下不敢有非分之想。”“那就好,”原澈脸色稍霁,“她的事本来就够复杂了,如今又和燕王宫有关系,你可别犯浑”“是,是”王拓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