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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管你是血是水,都会快速给蒸发掉。

桑不秋浑身骨骼都在痛,挣扎着坐起来,打量四周,林荫之间,多了一只诡异的箱子。

十二巨凶首领是没有携带箱子的,那么这口箱子怎么来的,箱子又没有长脚,又不会自己跑。

桑不秋一想到那个诡异的声音,便觉得冷,冷到骨髓里。就连山林呼啸而过的热浪,他都恍若未觉。

他当了二十余年的捕头,还从未遇到如此诡异的事情。对方既然来得悄无声息,便可以将他除去,因为他已经没有一丁点反抗的余地了。

对方留下这一口箱子,便是为了收买。桑不秋承认,在见识这么多财宝的时候,他的心也有些动了。也正是因为他有些动心了,对方才会留下一箱子财宝,来试试能不能收买到他。

收还是不收

这真是一个难以选择的决定,将这个箱子带回去,交给顶头上司。那么上司必然会问,十二巨凶盗走了十二箱子财宝,你找回了一箱,那么其余十一箱子呢,他又该怎样去作答。

桑不秋拔出钩镰枪,拆分成双钩,开始挖坑,他要将这个箱子埋在这里,有何打算,以后再作决定。

等他拖着疲惫地身体,离开归庐山,回到家中的时候。

那个箱子就平平静静地躺在他的家中,他的脸色瞬间苍白无力。

箱子又没有长脚,怎么走得比他还快,竟然比他还先一步到家。

桑不秋感觉有一张网向自己打开,有一只巨大的蜘蛛正转动着眼睛,想将他束缚住,然后一口口吃掉。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给别人编织一张张网,网住了很多人,一网打尽,而无漏网之鱼。

而现在,别人也给他编织了一张网,网中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他只要接手了这个箱子,便只能做聋子,做瞎子。不该看的便不能看,或者看到了也装作没看见;不该听的便不能听,或者听到了也装作没有听到。

桑不秋感觉到累,他一个人要应付这么神通广大的人物,着实心力交瘁。

直到,司律部念念不忘这百万两巨款,派遣萧若离前来追查。

桑不秋本色出演,被萧若离拆穿,那一箱子财宝被搜刮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桑不秋离幕后的黑手越来越近。哪怕弄得名声破裂,也便被顶头上司保住,只留下个丢掉职司的结果。

萧若离不得不怅然,“你已经找到了第十三个巨凶。”

桑不秋点头,“潞州有名山庄的庄主,十里八乡的大善人,谁又会想到了,正是他一手导演了十二富户的灭门惨案。”

“是他,齐有名。”

桑不秋点头,“灭掉十二家,不仅能得到一笔巨大财富,还能独霸潞州一道的生意,算盘可是打得叮当响。”

“你可找到证据,为何没有将其绳之于法”

桑不秋慨然道,“你越是了解,便越是觉得其中的艰难。那些脏款,全被他孝敬给那些大人享乐去了,以求得到庇佑。”

官场的黑暗,有时候就像是没有月光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努力睁开眼睛,也看不见一丝的光亮。

“他的背后,有何人”

“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来对付你,除了旁人都知道我们有仇外,也便只有那一位能够调用得了的。”

吕轻侯本身并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但他有一位岳父大人。即将位列大司相的温行简,在朝中拥有庞大的能量。

“秦有名竟然是温相一系的人马”

“令人惊诧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一次,吕轻侯来秣陵都,便是为了要让陌芷心死心,然后才好放手对付四不漏。”

“陌芷心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死心,若是容易死心,也不会追逐了十多年。”

桑不秋道,“人的心,始终是肉做的,又不是铁做的。所以始终都要死,你的心不也已经死了么”

萧若离苦笑,他确实已对司律部死了心,也确实没有不死心的存在。

“他打算如何让陌芷心死心”

为情所困的人,便是要经历过情殇,难以愈合的情殇,才能够让人彻底死心。

“陌芷心已经从奇花郡,穿越兵慈山而来,不日便到秣陵都。剑圣虚渊,如今正被囚禁在秣陵都的大牢里,秣陵都的都管唐引已完全倒向了吕轻侯,我建议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若是想要救出他,也等四不漏前来再说,滇州已被不漏阁的人闹了个天翻地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暗手上

热闹过后终会归于平静,没有庞大的力量能够供给事物一直狂烈,人毕竟不是昊日。世界是运动的过程,在动的过程中,却有相对的静止,就像是繁华时的落幕,大起大落后的思考,人在急速运动之后需要这种静。

扶风客栈,在经历过这样一场激烈的战斗中,也恢复了它固有的宁静。柳絮又在池塘的岸边,迎着晚风翩然起舞。它似乎毫不在意,客栈的千疮百孔,只沉浸在它的舞姿中,不闻其他。

柳枝不在乎,晚风不在乎,池塘不在乎,有些隐光的月亮不在乎,就连扶风客栈自己都不在乎。

在乎物体的,是人;在乎人的,也是人。只有人才在乎人,不在乎人的人简直不堪称为人。

扶风客栈院落被砸出一个大坑,院落里的园林花草,被砍得掉落一地,有一种比被风摧残还要凄惨的凋零。

扶风客栈老板坐在门槛上,发了呆。

风秦不理会他,径直走向阁楼上的天字三号房。

晚风穿过中堂,吹在回廊里,但却并未吹散房间里发出的恶臭。这恶臭也并未随着气温的下降而有所减弱,反而借着风势越吹越远。简直臭不可闻,臭味远扬。

风秦推开门的瞬间,那股恶臭扑面而来,差点将他臭晕了过去。他赶紧摒住呼吸,并用手掩住口鼻。

燕九的尸体依旧仰面倒在有些干涸的血迹里,边三的尸体更加难以看清,整个一团黑色,还有气体氤氲升腾,而那些臭气便自他的身上飘过来。

风秦将门掩上,实在没有办法守在这样的屋子里,这样的恶臭,足以能够将人熏死。

他又走回下堂,拍了拍客栈老板的肩膀。客栈老板有些木然回过头来,望着他,以极其无神的眼神望着他。

“你没有闻到臭味”

老板木然地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香”

老板指了指台子后面,然后极其无奈地挥了挥手,静静思考自己的人生。

风秦见这老板也不胡搅蛮缠,反而失魂落魄,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安慰道,“你听说过双骄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