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搬救兵了。对了也许他是自己把电都停了这样一来影视城的电动大门就绝对打不开了也不对,黑得什么也看不清,不是更有利于恐怖分子隐藏了吗”他现在觉得管全统、白新月等组织叫恐怖分子有点牵强。经过刘佳男这件事,他觉得其实钢谷政府也很虚伪,大家半斤八两,只不过相比恐怖组织而言,它成功了,道貌岸然冠冕堂皇而已。
想到这里,他忙不迭地拿起电话。电话的电只跟电池有关,果然还亮着,但却压根没信号不能上网,也不能打电话,只能显示五点十二分。
他不死心,尝试拨一下,可还没开始摁动虚拟键盘上的数字键,手机就显示:“对不起,无信号,拨号无效。”
王树林有些颓然,靠着墙根坐了下来。他琢磨着,没信号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也许是大西北影视城这边突然因为什么重工程维修导致了停电、停网和无信号的故障,也可能过一阵就修好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手机要自动更新系统了,当年钢谷刚刚一统全球的时候就发生过这种情况,除了立即控制所有银行和工业之外,手机也无信号长达大半天,当晚才突然宣布所有手机进行了系统升级,今后全部属于钢谷科技公司管辖。可当时是因为大家拿着五花八门的手机,而现在大家用的都是钢谷手机的第二代产品了,就算具体型号也各不相同,但总是钢谷科技统一控制,怎么会又出现这种情况莫非是又要改朝换代了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住了。这时候他很想自己的爸妈,要是自己不来炳州,或者说早点儿回去,那这些就都不会发生他又因此想到了乔灵,他是为了完成乔灵的心愿才来这里的,可这些日子他又渐渐地把乔灵忘却脑后,实在是不应该。眼下不能给任何人打电话,他却突然之间有好多想要打电话问候的人,首先当然是爸妈,不知道他俩过得怎么样金钱方面是不用愁,可万一乔疤子为了女儿的事要来为难他们呢或者警察发现他们以前跟乔疤子倒卖文物,要问罪呢比如康小蕾,不知道她跟公司的领导、同事们是否安然无事比如张晶,她的最后一个电话慌慌张张地,说什么黑人,弄得自己莫名其妙,自己应该好好了解一下情况。再比如王旭,他是不是要被注射死刑了还有孙耀南跟孟欣,他俩还好吗老戴和刘佳男都没有手机,不知道在自己的公寓安不安全
这段时间连续发生这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怪事,他能顺利活下来实在是幸运得很。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决定先去管理大楼看看。刚要走,他又在将手机放回口袋的同时触到了那把枪他心里一惊,转身进屋,将手机当手电筒照明,尽管他很清楚这会加快耗电。对着光,他笨拙地拆卸手枪弹匣,将十发子弹逐个装进去。这是很老式的枪,对解禁者完全无效,比钢谷军队的装备天差地远,两相比较这枪就跟原始人的石器一样。但钢谷时代对民间枪支的监管力度相当严厉,因此就算这样一把枪民间也很难得到,普通的黑社会分子能有自制的火药枪就算不错了,还得冒着终身监禁甚至死刑的风险。
莫黑走了五六分钟,七拐八拐,他的脑子又开始迷糊了。这毕竟不是自己的老家云口,况且现在虽说还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最起码也是完全暗下来了,加上这么多古寨小巷,不迷路是不可能的。之前他都是坐专车来回走,现在对来的路没有一点儿印象。甚至在这迷宫一样的小巷之间串行,他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
他忽然又想起,看星空能识别方向,便抬头去看。可惜,如今的世界已经被风沙、暴雪、雾霾和酸雨覆盖,就算是云口那样的滨海城市夜晚也不见得能看到星星,更何况是这里。他绕着圈看了一圈,徒劳无功地低下头,却骤然发现,自己连来的方向和去的方向也不认得了这里四周围都一样
王树林顿时感到巨大的悲哀,此刻可没有谁在一旁笑话自己,但他自己都想嘲笑自己了,从小到大,自己干成过什么事自理能力这么差,反应迟钝,笨嘴笨舌,难怪找不到媳妇现在连路都不认识了身上一没带钱二没带吃的,非饿死在这里不可。
他一阵羞愧,拍击着墙壁,大声喊:“傻逼傻逼你就是个傻逼你这些年到底干了些什么你说还有谁比你更失败你干脆死了得了”
067 神经病遇到白痴
他这几下拍击渐渐激烈起来,感觉月匈口的郁闷随着拍击的力度增大开始消解,就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不断发泄出来会好受许多。
猛然,他听到巷子的另一头发出古怪的吱嘎声。他毕竟胆小,非常失态地吓得乱叫,手舞足蹈地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也许是他跑得太快,没有看到自己发泄的成果那非常厚实的高大石墙,从被他拍击的部位开始裂缝,随后呼啦啦一声彻底坍塌,碎石翻滚,烟尘四起。其实就算普通解禁者,想要打碎一堵石墙也并不为难,王树林没有受过任何训练,资质又平庸,更没解禁,内力的威力连半成也发挥不出来,反而以为后面谁在开枪,没命地跑起来。
跑了好几个巷子,好像场景确实跟之前不一样了,这才欣慰,便悄悄地走便琢磨着:“刚才谁在我背后开枪不,比枪响多了,简直是开炮好像石头墙都被炸塌了”
陡然间,又有一声跟刚才非常相似的古怪吱嘎声传来,就像是谁气得牙根痒痒,想要把牙齿咬碎一样。
王树林无法镇定这么黑又有这样的怪声,他妈的怎么镇定他再次丑态百出地蹦起来,想要逃跑,却迎面撞在一个家伙身上。那家伙比自己矮点,更瘦,一下子被撞到了。他惊魂未定,绕着被撞倒的家伙一圈,看了个仔细,这才确定是个人,问:“你你没事吧”
那人坐在地上,脸隐藏在黑暗里,根本看不清楚,就听到他开始“呃呃”地口申口今,然后又开始咬牙,仿佛牙齿跟猪的脆骨一样好香。
王树林见他怪模怪样,更是愕然。接着那人用了力,翻了个个儿,爬向自己。尽管这人的动作一直很缓慢,却因为距离太近,还是抓到了自己的脚踝。
王树林以为他是个白痴,忙开始抖腿,只是这家伙抓住了就不放手,上前张开大嘴,噗嗤一声咬住了自己的脚踝,但很快这家伙又松口了,仿佛这时候才意识到王树林的脚不是香卤猪蹄子。王树林疼得大叫一声,本来他就不以素质人士自居,这时候更是疼得骂道:“你妈了个逼我惹你了”然后一脚踹开。
结果那家伙充耳不闻,而是似乎在思考什么一般,仔细嗅了嗅,转头爬开了,就像是贴地的大壁虎。王树林忙蹲下,打开手机照着自己的脚踝,见只有两个牙印,并没出血,这才放心,又骂了句:“操你妈,白痴”
却又想到,自己在大多数相亲女眼里,不也是个神经病么现在倒好,神经病被白痴咬了,相得益彰。
他站起身刚要走,却发现黑暗那一头也是人头攒动。他有些心惊胆战,毕竟人类从原始时代开始产生的恐惧感一直来源于黑暗,在黑暗的尽头到底有什么,谁也说不好。他吞下一口冰凉的哈喇子,壮着胆子向前走几步,毕竟身后是那个白痴,只能朝前。但拐弯的地方还在前面,自己必须继续往黑暗里廷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