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戏码。安子汐冷笑,她也有看错人的一天。现在大堂中浔烟和菲麓都不在,也不知道被如何处置了,她嘴角的冷笑冷的吓人,萱芸害怕的垂下头,加快脚步走了出去。萱芸不知出门找什么证据去了,安晟招呼钟离钰坐下,他摇摇头,倒是一直看着硬撑着的安子汐。靠门的丫鬟偷偷跑掉赶紧去通知一直在房中休息的夏岚,安晟没顾得上,老夫人端坐在高椅上,剑一般凌厉的目光一会看向安子汐,一会儿看向安云书。她怕是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精彩的事情吧。忽然,几声诺诺的呜咽,门口窜进来一只体型不打的奶狗,呜呜嚎着穿过人群在大堂里面打转,安云书藏着笑意,眼瞧着那奶狗打了几个转之后挪到了安子汐的脚下。“把狗拿下去”安晟有些怒,身边的家丁刚准备弯腰去捞这个狗,就被安云书拦了下来。奶狗不懂人情世故,秉承着“有奶就是娘”的原则,在安子汐的脚下绕了好几圈。安子汐不解的看看它,又看看慕尘,大家都是一脸迷惑的样子。“姐姐,你可敢摸摸这只狗”安子汐顿了顿,“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我只问问你,你敢不敢摸摸这奶狗而已,你只需回答我,敢或不敢。”安子汐意识到,这就是安云书下的套,大堂里面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安子汐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视线之下。额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慕尘搀着她,侧过脸低声道,“你想想,是否被狗伤过”脑海里面的东西很乱,旧的新的记忆碰撞在一起,让她心颤的更厉害了些,“记不得。”从她来到这个时代,安府里面便是没有一条狗的,按理说,这么大个宅子,牵两条狗来看家护院再合适不过,这其中的原因,她根本没管过。现在看安云书信誓旦旦的样子,她后悔起自己没有那探究精神。答案,究竟应该是哪一个难道真如慕尘所想,因为她被狗伤过,所以不敢摸狗。而安云书下的套子,也正是针对她这个心结。安子汐闭上眼,按着大概推理的方向,道,“不敢。”“不敢呵呵”安云书弯腰将奶狗抱在怀中,倾声对着安晟道,“爹,她说不敢摸这狗。”“子汐,你当真不敢”安晟神色凝重的再一次问道。安子汐点头,“不敢。”安晟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安云书将奶狗随手扔个了旁边的丫鬟,萱芸接过奶狗送了出去,安云书得意的笑道“你啊真是糊涂,本来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偏偏让你思索了很久,其实当那只奶狗在你脚腕边呜咽时,你没将它一脚踢开,已足以证明你根本就不是安子汐”安晟凝重的看着她,心中也生了疑惑。“我的姐姐,三岁时让后院的那只狗妈给叼了走,扔到了狗窝,还和一窝子奶狗住了一个晚上。一家人找了半天,才将姐姐从狗窝里找出来,虽说那狗妈妈为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但是那一个晚上的经历,让她但凡一闻到狗味,一听到奶狗的呜咽,就吓得浑身发抖,行难自控”安云书笃定的望着她,“爹爹将那一窝子狗都扔了出去,也不让任何仆人在安府养狗,便是这个道理。三岁前,虽没什么记忆,但是这样的条件反射根本就治不好。爹爹找了许多大夫,都说是心病。你倒是说说,你那句不敢有几分真,几分假而你,究竟是谁”安子汐暗叫不好,慕尘攥着她的手臂让她不要惊慌。老夫人也缓缓地站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爹。”安云书先声夺人,“易容术的精巧爹爹已然见识到,只是眼前这个假扮姐姐的人怕是不止用了易容术这么简单。云书之前便发现这女子言行举止皆是奇怪,还和宫中的雪妃,如今眼前的王爷,慕公子勾搭上,也不知道是什么狐媚玩意儿,说不定会勾人心魂云书本想着自己一人涉险,让萱芸潜伏在这女子的身边,还偷偷取了她的血,发现这身体确实是姐姐的,但这里面的魂魄,不知道是什么妖孽”一说到妖孽,大堂内除了慕尘和钟离钰,皆是人人自危的后退一步。老夫人赶紧滚动手上的佛珠,连连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沈韵躲在安晟的身后,“老爷,你想想,子汐自从凝花宴回来就变了,会不会真的是什么妖邪上身借住了她的身体”一屋子的人都像是避瘟疫一样避开,安子汐嘴角的冷笑更甚,钟离钰轻笑,走上前,“安大人这二女儿的话本编的不错啊,可不能埋没了这样的人才。妖神之说,张口即来,还安插了丫鬟,这心思缜密,让本王佩服。”慕尘也道,“得人心者便是狐媚,那招人厌恶者难道是臭虫精附体”安子汐浅浅一笑很是欣慰。慕尘这毒舌总算是用对了地方,将一个大家闺秀比作“臭虫”,也只有他能说得出。安云书也是小女孩心性,看着眼前那两个风度翩翩的男子都帮着安子汐说话,还骂她损她,气急之后又觉得委屈。这时,一直在休养的夏岚匆匆赶到,正巧听到沈韵和安云书诬陷安子汐的话,赶紧上前拉住安子汐的手,一双清亮的眸子蕴满了泪水,“老爷,自己的孩子我最清楚,子汐性情温和,却不代表她懦弱。凝花宴的事情,老爷也是知道的,云书那样设计子汐,子汐为自保做出一些与之前行为不同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若你们非要说子汐是妖孽,那我作为娘亲,更是妖孽之首”安晟连连叹气,微怒的瞪了一眼跟在夏岚身边的丫鬟,劝解道,“这事确实有些奇怪了,刚刚你没有瞧见,一向怕狗的子汐表现的并不像从前,我并未说那不是我们的女儿,只是在探究其中的缘由。”夏岚微微放心的点头,心痛的看着安子汐,“听闻你被云书送到了四王府,我这一颗心就不安起来。娘亲无能,不能保你周全,但是今日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不能再让她们诬陷你,欺负你”“娘。”她声音哑哑得,透着一丝心疼。夏岚看着事态不妙,瞅了眼老夫人在场,声嘶力竭的吼道,“家门不幸老爷万万不能轻信他人既然大家都在场,我便以我自己这条贱命和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为担保,云书和我万万不是造谣诬陷,待我一死,还请老爷清理门户,将这妖邪扫出家门”话毕,还没来得及反应,沈韵垂着头就朝着门前的石柱跑去,大有撞柱自尽的姿态。“娘”安云书没想到这一出,也是惊呆了,连带着惊呆的还有安晟和坐在高椅上吓得魂都没了的老夫人。安子汐真恨自己下意识对她肚子里面“安府香火”的不舍,没有犹豫的将手腕从慕尘的手掌里抽出,一个快步就挡到了她的眼前。老天为证,她绝不是想保住这个处处为难她的人,她只是不想肚子里的生命因为她妈的“壮志绸缪”“以死明志”而挂了。沈韵或许是真的下了赴死的心,或许是偷偷瞟了一眼看到了安子汐已经挡在了眼前,有了做“人工气垫”的准备,那一下撞到她的胸口,逼得一口血差点吐了出来。妈妈咪呀,安子汐稳住那口气血,重重咳了好几声。沈韵撞她这个“气垫”撞得可是愉快,一个后退又要再来一遍,万幸慕尘健步如飞的将她拉开,一个手刀砍在她的颈项上,她第二次撞击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老夫人的佛珠落了一地,吓得腿都软了。
第九十三章,懵懂
安子汐捂着胸口,身旁随意的抓了个人靠着,一靠闻着味儿不太对,抬头看竟然是钟离钰。她顾不得那么多,现在只觉得气血都乱了,原来压住的那两股药性彻底的纠缠在一起,脚下像是踩了棉花,脑袋里也是空空荡荡的,眼前一花,竟是扑通的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本以为已经相当硬朗的身子,竟然再一次晕倒。晕倒了也好,看目前的形势她有了夏岚的担保,安晟也万万不敢轻易下结论,还不如等她养足精神再好好的和她们斗一斗。这一觉睡得有些迷糊,她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都不真切,只有一个有些错乱的梦让她惊得一身冷汗。她梦到安子汐了,或者说是落在苏筱身上的安子汐。梦都是乱乱的,没有个因为所以,她只觉得看到一个女孩的背影坐在她熟悉的卧室穿上,抱着本子胡乱的瞎写什么,凑近一看,本子上歪七扭八的写的竟然是“千雪”。她不太能理解这个梦到底是何意,隐隐又觉得这梦来的蹊跷,别有深意。当她醒来的时候,才懊悔没有去伸手拍一拍梦中那个女孩,问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个安子汐。安子汐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眼眶黑了一圈的浔烟。不幸中的万幸,她还没有被打包扔出安府。浔烟见到她醒来,先是一惊一喜,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又胡乱的摸摸她的脉象,才嘘了一口气,道了几句谢天谢地。菲麓听到声响,从门外赶了进来,看到安子汐醒来,愣了愣,“小主感觉如何”安子汐甩甩脑袋,被一堆乱七八糟的梦搅得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没有回答菲麓的询问,倒是抓住浔烟的手,目光紧紧落在菲麓身上,“你们都没事真的太好了。”“小主别管我们了,你先说说可有哪儿不舒服的”安子汐摇摇头,浔烟无奈的直摇头,“小主可知道你这一觉睡得,安府差点翻了天。”啊“先别说这个,奴婢先要给小主请罪。”浔烟愁云密布的样子,“奴婢看不清萱芸的真心,给小主带来了灾祸,奴婢愿意领罚。只是萱芸她给云书做事儿,也不是真的心肠歹毒,只是当年似乎是家里面受过云书小主的恩惠,不得不偿还罢了,还请小主能饶恕她。”浔烟这一番话是安子汐万万想不到了,念到她的面子,安子汐怎么可能让她为难,“始作俑者是安云书,并不是萱芸,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她的。”浔烟松了口气,安子汐将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菲麓身上,“我被掉包之时,你和浔烟如何可有受欺负”菲麓刚欲答话,浔烟就气鼓鼓的道,“哼谁敢欺负我们但是我们被迷晕了扔到柴房,听闻外头吵闹,也不能出去,想想就来气”菲麓只顾着笑,安子汐知道她们也是也就放心了,于是重心转移到之前未了结的事情了,“我晕倒后,这事怎么处理的”浔烟面色为难的看了看菲麓,斟酌语言,“夫人力保小主身份,小主虽是晕倒了,还被取了血滴血验亲,这才将将的将这件事情稳了一稳。沈氏被慕公子弄晕了带回卧房,但是云书小主不依不饶,老夫人也是有些烦躁了,没想到四王爷忽然就来了,说是寻妻。”寻妻按理说,正儿八经和他拜了堂是安子汐没错,但是那张脸,却是安云书的。他这寻妻的一出戏,寻得究竟是安子汐还是安云书安子汐心中的疑惑未问出口,菲麓已经接茬道,“广安的人都知道嫁给四王爷的应该是云书小主,寻的这妻自然也就是云书小主了。老爷不想事情闹大了,想先稳住四王府,可偏偏三王爷和慕公子也在这儿,于是就有些棘手了。”浔烟探了探安子汐的面色,“云书小主非要说小主您不堪,胡乱勾搭皇家子弟这,让慕公子动了怒,一根银针飞过去,要不是三王爷拦的及时,怕是小主还没醒,云书小主就去阎王那儿报道了。小主倒得忒不是地方了,偏偏倒在了三王爷的怀中,王爷怕是要给小主解围,不知怎的忽然就说对小主一见倾心,要娶了小主去”“什么”安子汐稳稳身子,差一点就从床上滑了下去,她抓住浔烟的肩膀,再一次问道,“你说清楚,三王爷要怎样”“王、王爷说是要娶了小主做正室。”一口气堵了上来,安子汐刚刚清醒的脑子又开始混沌了钟离钰,唱的是哪一出她未来得及深思,菲麓已然道,“小主昏迷的这段时间,慕公子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但小主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今又被王爷提亲,老爷只能打发了慕公子。而三王爷,听闻一大早去给皇上上书去了,想要皇上赐婚。”安子汐自以为还算是坚强的小心脏,彻彻底底的禁不住打击,险险就要碎成沫儿了。浔烟看不出安子汐悲喜,只得劝慰,“三王爷虽和皇上不太和睦,但毕竟是兄弟,也不会太为难。小主和王爷心心相惜,老爷那儿自会同意的,大不了请了夫人去劝劝老爷”“打住谁说我和王爷心心相惜的”安子汐的一口老血险些喷出,这都什么跟什么大街小巷的话本也没有这么精彩的吧前些日子还和她大打出手的钟离钰这就要娶了她回去,难道做“定海神针”避避邪“这院里的丫鬟都看到了,三王爷偷偷来过一次王府,先是和云书小主说了几句话,惹得小主你醋了,结果临走临走还还”“还什么”小脸莫名通红的浔烟被安子汐的怒斥吓得脱口而出,“临走还和王爷拉了小手,亲了小嘴”“放他娘的狗屁”安子汐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爆粗口,她一直觉得爆粗口是一件很不文明的事情,如今有感而发爽快的爆了一回之后,不得不承认爆粗口是相当爽感的一件事情有些情感不爆粗口根本没办法表达她这个粗口一爆,她自己先是一愣,浔烟和菲麓也是一愣,紧接着门口刚刚好不容易翻了墙,推门而入的慕尘更是一愣,“你豪爽起来也不是盖的嘛。”安子汐闻声看去,微微尴尬之余,原本生气的程度不知为何又深了一层,“三王爷打的是什么算盘”慕尘准备靠近,忽的菲麓起身拦住,“小主这是要出阁的人了,慕公子还需的避避嫌。”慕尘一愣,浔烟最先反应过来,低声在菲麓耳边道,“你这就不懂了,出嫁前男女双方不得见面,慕公子是王爷的知己好友,定是有些王爷的私密话要带给咱家小主,我们就别凑热闹了,走走走”菲麓站着动也不动,浔烟叹了声“木鱼脑袋”,拽着她活活拽了出去。慕尘挑着眉看着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