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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1 / 2)

仿佛只是从楼东亭身边走过,却是不经意碰了一下他的手腕。

那手指滑腻,碰触的他微有痒感,分明是撩拨

楼东亭顿了一下,向郎华娘抛个风流玩世的眼波,然而纵然他藏的再快再深,也让郎华娘捕捉到了他的一瞬轻蔑。

是轻蔑于我的轻浮郎华娘扬唇而笑,与之对视,眸色朗朗,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总有人觉得自己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岂不知,到最后才知,是世人皆醒我独醉,想要的错过了,错过了得不到,悔恨终身。楼公子以为如何”

楼东亭早已把郎华娘归于“不过如此”中,便是客气敷衍道:“郎美人说的对。”

郎华娘垂眸,伸手去拉万西厢,“那便走吧。”

楼东亭从她们二人相携的手中间走过,将她二人分开,看着万西厢,荡起眼波,“西厢,这武魁争斗赛也不过是打打闹闹的烦人事,有甚趣味,不若我二人花前月下去”

“滚”

“就是,滚球”一手抓一个糯米团子的万宝宝哼了楼东亭一声。

郎华娘顺势往万宝宝这边靠,一撩手从他手腕处一点抢了他一个糯米团子啃,“还挺香。”

“是我的”万宝宝赶紧护住仅剩的一个。

“大河通天,浩浩汤汤,这就是通天河,通州的武斗台便设在河水中央,落水便是输。”楼东亭尽职尽责扮演着讲解员的角色,因为除此之外,万西厢和郎华娘根本不鸟他。

眼前,天高水阔,北雁南飞,水中央武斗台上数十人正在酣战一人,但见一戴斗笠之渔夫,一剑起横扫千军,一剑落水波动荡,剑再起时,围攻他的数十武者全部被震落水中,收剑,缚剑,捆剑,随手扔到一条乌篷船上,他亦提气下台,落于船头,盘膝而坐,拿起鱼竿,勾上鱼食,甩出去,背后是浮出水面,在水里扑腾求救,被他打败的输者,而他竟是钓起鱼来。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看着此人,郎华娘忽的想起这样一句诗。

“咦,你这个连武魁争斗赛都不知道的人竟然知道寒江雪”

“怎么,他叫寒江雪”手心握着一杯热茶,额头冒汗的郎华娘看向万西厢。

此时,一个女侍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万西厢接过,将红糖姜茶推到郎华娘手边,“趁热喝,我每次癸水来时,肚子疼死了,喝这个可缓解疼痛。”

姜气浓郁刺鼻,对于不喜姜这种调味料,却又谎称自己来了癸水的郎华娘,尴尬的不要不要的。

一路上都很沉默的郎意低声道:“华娘不喜吃姜。”

他的声音虽低,但习武的万西厢听的一清二楚,只得作罢,又吩咐侍女弄个汤婆子来给郎华娘焐肚子。

“斗笠、乌篷船、垂钓、一人一剑荡千军,不是寒江雪又是谁,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他的成名绝技”

“呃俺只是觉得他那个形象很符合这首诗,杜甫写的,前两句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郎华娘委屈的对手指。

万西厢一口清茶猛的喷了出来,“你的文史是骑射师父教的吗这首江雪难道不是柳宗元写的吗”

郎华娘摇头,肯定的道:“你记错了,是杜甫写的。”

听到此处,坐在一旁陪衬两朵红花的绿叶楼东亭也喷了茶,“你的文史肯定是骑射师父教的。”

郎意尴尬极了,小声道:“她、她没上过学。”

万西厢和楼东亭同时顿了一下,万西厢便笑着一拍郎华娘的肩膀,“没事没事,文史算个屁,咱会武照样可封爵。妹子你不知道,现在尚武轻文,最北边有些地方甚至以习文为耻呢。”

郎华娘无辜的眨眼,坚定的道:“肯定是你们记错了,是杜甫写的,他以文入道,这首诗便是他的入道偈语。”

楼东亭明暗的捕捉到了什么,便是追问,“杜甫入了何道”

郎华娘又眨了眨眼,一派天真模样,万西厢哈哈大笑起来,“鬼丫头涮我们玩呢,何道,忧国忧民道呗。那时可不是武道盛世,还能入了武道”

“这都被你识破了,不好玩。”郎华娘佯作郁闷状。

楼东亭呵呵,摇着扇吹着河风不做声了,只是时不时的会看万西厢一眼,或翻白眼或嘲笑或言语撩拨,心中暗叹:蠢丫头,若是没我在旁时时提醒,被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郎华娘静坐垂眸,一时冷场。

楼东亭便道:“武斗台上又有人上去找揍了,郎姑娘不去吗”

“今日大概是不能了。”郎华娘郁闷的捂住肚子,叹气。

“哦,是吗”

“去去去,你个爷们怎懂我们姑娘家的苦处。”万西厢嚷道。

“跟了我给你捂肚子呦。”楼东亭瞬息调笑。

“滚滚滚,一个你怎够,老娘将来可是要收后宫三千的人呢。”万西厢撩发撒媚。

“啊,被你发现了啊,我乳名就叫后宫三千。”楼东亭做惊讶状。

“滚你的。”万西厢哈哈笑了。

彼时,楼船之后急速而来三个竹筏,竹筏之上分别站着三个白发老头,楼东亭一收折扇,蓦地站了起来,“是白发三老,看样子是冲着我们来的。”

万西厢也站了起来,蹙眉道:“前些日子在茶馆听书还听说他们三人在西域,这么快就回来了。”

“蠢丫头,茶馆里的消息能信几分。”

楼东亭,身为楼氏的少东,万西厢,身为金宝斋的大掌柜,出门在外,身边不可能不带着保护的人,当下郎华娘便是感觉到了隐藏在这二人身边的高手故意露出了气息。

“郎姑娘可真淡定,是不知者无畏,还是有恃无恐呢”见郎华娘坐着不动,楼东亭亦整了整衣袍重新坐定。

散落在颊畔的青丝挡住了她的眸色,郎华娘只是苦笑道:“正如西厢所言,你怎懂姑娘们的苦处。”

“妹子放心,这三个老不死从来要钱不要命,肯定是冲着我二人来的,在黑市,我二人的身价可不低呢。”万西厢用着骄傲的语气道。

楼东亭禁不住抚额,暗忖:真是蠢的没边了,这到底有什么可骄傲的啊。

郎华娘却有不祥的预感,便是道:“如若这三人是为我而来,我能否求西厢姑娘一件事。”

“不可能为你,你能值多少钱啊”万西厢这个口没遮拦的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便是一本正经应承,直接道:“你是不放心你父亲吧,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的。”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