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华道:“云十七找我比武是给朱映红出气,说到这个我又不服,你怎么不开除她”
纪雨筠道:“朱映红有不妥行为,我罚她留级一年已足够。毕竟她的所作所为只是给自己争取前途,这对穷人来说很正常,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无忧无虑。”
方华道:“这女人心术不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还是持保留意见。”
“不说她,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
“恒星宗少宗主率多名长老弟子到访天京,今晚在武神殿聚会,我也受到邀者,而你”
“是你的小跟班。”
纪雨筠微微一笑:“看来你已准备好了,我并非能言善语之辈,希望你代为应付。”
“那么我的身份是”
“你是秋公的徒孙,我是秋公的部下,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孙辈不敢说,就让你做我的师侄吧。”
“”
这时,隔壁房间传来一股气息,似有似无,绵长悠远,向纪雨筠悄然袭来。
纪雨筠不动声色举起杯,呷一口茶,雪白的衣衫无风自动,在她体外形成保护罩。
气息缩回,悄然隐去。
“隔壁的女人距离七星知圣仅半步之遥。”纪雨筠淡淡道。
方华心中“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是女人”
“她的气息里带着情绪,可能气不过我让你做师侄。”纪雨筠道。
“你们暗中交手了”方华小心问道。
“不是交手,是试探,”纪雨筠道,“她想证实我是否有上三层修为,或许也想和上三层较量一下,不过”
“不过怎样”方华忙问。
“她太复杂,”纪雨筠轻叹道,“她把一件简单的事细分成许多件事,这会影响她晋升。就像你和云十七的区别,说到晋级,云十七永远比你快,因为他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方华陷入深思,隔壁的女人同样陷入深思。
“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这八个普通的字,如同醍醐灌顶,浇醒了梦中人。
大汉东部边境,天目湖西岸,坐落着一个巨大的城市,名叫天罗。
天罗城为大汉乃至盛元大陆第二大城,人口两百余万,仅有天京一半,但城市面积比天京更大,沿湖畔而建,绵延百里,人口不密集,家家户户均有大宅。
今天,两个年轻人从天目湖而来,观赏天罗城风光。
他们来自圣灵仙岛恒星宗,也都是方华的朋友姜孝丰和杨罡。
天罗城水网密集,城中有数百条河,大多数人家临水而居,前门有宽阔的马车大道,后门有河道,停泊着一艘艘精致的小船,可通向城中任何区域。
两人雇一艘船,从东边水城门驶向城中心,但见岸边凉亭座座,河中拱桥处处,民居宽阔气派,随处可见湿地和花园,百姓悠闲富足,花鸟虫鱼随时可见,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当真是天堂般的胜地。
姜孝丰叹道:“本以为天京是大陆第一城,不料天罗城丝毫不逊,说到美丽富裕,只怕比天京更强。”
杨罡道:“天罗城历史悠久,建城数千年,天京仅有几十年,自然无法相比。”
姜孝丰道:“这里是方氏祖地,阿华却从未来过,他若在此生活些日子,只怕再也不愿回天京了。”
杨罡笑道:“他派人来建商队,日后有落脚之地,真有先见之明。”
小船来到天罗城中心,前方有一片巨大的建筑,前门拴着许多极地云驼,后门河畔停着许多商船,正是风云商队天罗城驻地。
两人走进驻地,临街有几个富丽堂皇的商铺,包括万全商会、辛氏玉坊、蓝氏丹药、池氏兵器,皆在其中。
一男一女迎了上来,正是辛氏大小姐辛以晴和蓝氏大少蓝子川。
杨罡抱拳道:“辛姑娘,蓝公子,久违了。”
辛以晴微笑道:“不料能在万里之外与杨公子重逢,真令我欣喜。姜公子好。”
“辛大小姐好。”姜孝丰还礼,又对蓝子川笑道,“子川,我们曾是夏荷苑的赌友,你不会忘了我吧”
蓝子川不善交际,讷讷道:“忘不了。姜少别来无恙。”
“说真的,我过得不好,”姜孝丰道,“尤其是听说阿华在荡魔行动中立下大功,更叫我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即回到天京。”
杨罡叹道:“方五少再一次震撼天下,居然击杀七星知圣强者无邪子,消息传来时,我和姜师弟都惊呆了。”
辛以晴撇嘴道:“他呀,最擅长装神弄鬼,一定有高手暗中相助。”
姜孝丰道:“商队驻地已建成,辛大小姐和子川为何不回天京也好帮我带话祝贺阿华。”
辛以晴道:“本来我已回去,但我姨娘来了天罗城,只好多呆些日子。”
姜孝丰两眼一亮,道:“我对云雅夫人慕名已久,辛大小姐能否安排一见”
辛以晴摇头道:“姨娘去北边的卧虎县办事,完事后便回天京,怕是见不到了。她给我安排许多任务,我会多住些日子。”
蓝子川道:“这里风景很好,人也好。”
杨罡笑道:“如此最好,我和姜师弟可以常来找你们玩。”
姜孝丰叹道:“圣灵仙岛实在无聊,我一定隔三岔五来天罗城,你们千万别走,不然只剩我和杨师兄,非憋出病来不可。”
说笑一阵,有客人来买玉器,辛以晴前去招呼,蓝子川半天也说不了两句话,姜孝丰和杨罡只好告辞。
游逛半天,两人找一家酒店用餐,店里有许多江湖客,正绘声绘色讲述荡魔行动,自然少不了方五少的“英雄事迹”。
姜孝丰连饮三杯酒,思乡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住唉声叹气。
杨罡劝道:“姜师弟既然来学武,就要学有所成,反正只有几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姜孝丰苦笑道:“阿华在十万里冰川大显身手,我却被困在圣灵仙岛,真是毫无乐趣。”
杨罡叹道:“本以为恒星宗是武道圣门,如今才知内部如此不堪,到处是蝇营狗苟的势利小人。说实话,连我也不愿呆下去,可想到对我寄予众望的家人,又不得不留下。”
姜孝丰忿忿道:“阿华早说恒星宗净是一帮混账东西,我却不信,白白上了套,我祖父为我花那么多钱,真是天大的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