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朝贵的刀法很好,所以萧云贵他根本不用细想,身体自然而然的会作出反应,自己要是沉思细想该如何应对,身手反而会迟钝起来,当下他心智空明,任凭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根本不去想如何招架。
萧云贵也用上佩刀之后,屋内顿时铿锵之声大作,拼斗几招之后,萧云贵心中念头生出,对方用的也是刀萧云贵的刀势沉猛,那女子刀法灵动妙速,往往都是从自己想不到的方位砍来,而且刀速奇快,自己大开大阖的刀法适合战阵上厮杀,这屋内狭窄之处施展不开,隐隐有被对方灵动小巧刀法克制住的趋势。
“来人有刺客”萧云贵想起早间吃过的亏,当即大喝起来,却没想到是他自己将门口的守卫调开了。
听到萧云贵呼叫,那女子手中的利刀更加快了起来,萧云贵左支右挡相形见绌,渐渐退到书桌案边,忽觉左臂一痛,似乎已经中刀,左手自然而然的一缩,不想却摸到桌案上的一只紫砂香炉。萧云贵想也不想,忍着左臂的剧痛,拿起香炉便扔了过去。
这香炉足有十余斤重,猛然夹劲风飞来,那女子也不敢硬接,只得侧身一闪让过。趁着这档口,萧云贵虎吼一声,挡开对方利刀后扔下佩刀,飞身直扑过去,这一扑甚是迅猛,顿时将那女子扑在身下。他暗暗一喜,自己身体作出的反应的确不错,对方刀术jg湛,室内狭窄自己比拼不过,只能近身肉搏才有胜算。
昏暗之中,萧云贵只觉得软玉在怀,但他根本无暇享受,辩明对方身形后,身手去抓对方持刀的右臂,不想那女子甚是机巧,右手被拿住后,勉力一扔将右手刀子交到左手,跟着又斩向萧云贵的腰间,这女子竟然双手都能使刀
萧云贵已经近身,那女子左臂已经伸到自己背后,左右无法转圜,那女子左手刀又快又狠,眼见自己根本躲不开了,他哀叹一声,屋外忽然灯火一亮,透着窗棂shè入的光亮,萧云贵看清面前持刀砍向自己的赫然是洪宣娇
第五十章虚与委蛇
电光火石之间,萧云贵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洪宣娇,他脸上顿时写满了惊讶之sè,但他的身体并未束手待毙,右肩向前狠狠一顶,撞中洪宣娇的左上臂,跟着腰间的肌肉自然紧绷起来。
洪宣娇左臂被这一撞不由自主的缩短了手中鸳鸯刀摆臂距离,力道削去大半,刀锋入体之时被萧云贵腰间的肌肉紧紧夹住,刀刃入体半寸之后,便再难入体一分。
萧云贵闷哼一声,忍住腰间剧痛,反手拿住洪宣娇的左臂,双眼瞪得老圆大声喝问道:“洪宣娇你为何要痛下杀手”
洪宣娇这时候却松开了手中的鸳鸯刀,双手不再用力,任由萧云贵抓住,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柔软的双唇微微颤动,双目中满是倔强的神sè,但就是一声不吭,昂着素首冷冷的看着他。
“西王殿下西王殿下屋内何事如此大动静”屋外萧云贵的亲卫急切的呼唤起来,原来窗外的火光却是亲卫们带来的。
萧云贵没好气的厉喝道:“没事你们不用进来,在外面值守便可”一瞬间萧云贵忍住心中的怒火,要是这时候让亲卫进来,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再没弄明白洪宣娇为何忽然间痛下杀手之前,他还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的老婆居然要杀自己,虽然这个老婆只存在他脑海中那些零散的记忆之上。
众亲卫在屋外面面相觑,心中都存了老大的疑窦,但却不敢违抗萧云贵的号令,只得退在屋外值守。
萧云贵脸往前凑近,凌厉的目光怒视着洪宣娇,低声喝问道:“一ri夫妻百ri恩,何况我们还有儿子有和,你为何痛下杀手今早我才不惜提兵亲往救你出重围,难道你便是这样报答我的么”萧朝贵和洪宣娇婚后一年有余便有了一子,名唤萧有和,今年不过两岁多,尚且年幼,这次萧朝贵和洪宣娇出征,萧有和被东王留在郴州,由萧朝贵的亲眷照养,也有人质的意味在里面。
虽然萧有和这个儿子和萧云贵严格说来并无关系,但好歹是他现下这副身躯生物学上的儿子,也和洪宣娇脱不开关系。他知道洪宣娇不会无缘无故痛下杀手,她背后一定有什么y谋,所以萧云贵不惜搬出这个便宜儿子来说事,他知道女人在儿女面前最是柔弱,只望看在萧有和的面上洪宣娇能说出实情来。
洪宣娇看着萧云贵淡淡的说道:“你忘了成婚当晚你说过的话了”
萧云贵微微一鄂:“什么话”
洪宣娇俏脸涨得通红,温言愠道:“你答应过我,我要是不愿意,你不能强迫我”
萧云贵愣住了,想不到萧朝贵和洪宣娇这夫妻俩之间还有这样的约定,萧朝贵定然是将这记忆当做不好的回忆,自动过滤掉了,所以他脑海中压根就找不到这段往事,但略一回想起来,似乎每次欢好都是洪宣娇主动召唤,萧朝贵才能做入幕之宾。
他娘的,这萧朝贵竟然和古代的驸马一样凄惨而且这般怕老婆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而且萧朝贵又是生活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为何会如此惧内萧云贵翻遍了脑海中的零星片段也是一无所获,瞬间明白过来,萧朝贵又把这段记忆往事自动屏蔽了,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一定是很不堪的糗事,但萧云贵可以推测出来,萧朝贵的确是惧内,而且的确和洪宣娇有过类似的约定。,
想通此节,萧云贵不得不暂时忍下这口气,现下可不能让洪宣娇看出破绽来,枕边人始终是最熟悉自己的人,要是被她看出不妥极为不便,而且他还需要洪宣娇在天王和东王面前帮衬自己。当下萧云贵咬牙怒道:“我一时忘了,你也不能痛下杀手,适才你便像是要我的命一般”
洪宣娇猛然挣脱萧云贵双手的桎梏,撅着嘴冷笑道:“从前我俩也经常喂招比武的,也是这般的不留情面,是你自己说的,不拿出真功夫ri后上阵便会后悔,难道这你也不记得了”
萧云贵捂住腰间的伤口,回想起萧朝贵和洪宣娇比武的场景,倒的确有这事,怏怏的怒道:“那你也不能真的伤了我啊,你看我的腰间,都流血了”
洪宣娇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换亮火煤子,在地上找到烛台点上,口中一边强辩道:“是你自己身手变慢了,怨得了谁你的武艺从来都是在我之上的啊。”她口中如此说,心中却是在打鼓,萧朝贵趁黑摸进屋来,洪宣娇一早便只是他,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定然是心怀不轨,洪宣娇惊怒之下又想起东王的密令,当即痛下杀手,但后来还是被萧云贵制住,最后奋力的一刀竟然也不能杀了他,洪宣娇当即服软,知道再动手下去必会激怒他,难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