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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和春可能已经做了刀下鬼。眼下竟然连陈淮也败退回来,说明前面的清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和春也是含着泪扶起陈淮,亲手替他解开绳索,他再狠心,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下不去手,只能放了他,但和春心里清楚,自己这一放,后面就不能再杀任何一个败退的将领了,否则其他将领会不服气,为何独赦陈淮一人

既然没杀陈淮,清军败退回来清将也不能处罚,那么清军的全线溃退已经是注定的了。和春没杀败退的陈淮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开,前面的清军纷纷开始松动,往后退却,和春见此情景知道大势已去,今日的攻势已经到头了。

几乎是在陆师出现全线溃退的同时,清军水师居然也纷纷掉头后撤,和春得到属下亲卫禀报后,上马拉开千里镜望去,果然水师全线在往后撤。

和春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马上大声怒喝道:“这些水师竟然没有军令擅自后撤,导致我陆师大败,真是狗胆包天”他身旁一群将官幕僚们纷纷出言符合,人人心里都明白和军门这是在为陆师战败找垫背,当即人人开始喝骂水师临阵脱逃,致使陆师孤军不敌。

就在这时,水师有传令兵分快来报,说水师收到消息,吴淞口已失,东西两岸炮台被长毛复占,水师人马先行往回支援,打算尽快夺回吴淞口,陈国泰派人来通禀和春,让他尽快收拢兵马一道后撤。

刚才还咒骂不休的人马上住了口,和春在马上身形一晃,差点摔下来。陆师将官幕僚们人人都是面如土色,长毛要是占了吴淞口,封锁江面,那清军的后路就算被断了,眼下只能希望水师能冲破江面封锁,这样陆师兴许还有条活路,所以这些人马上住口不骂,都望着被戈什哈扶下马来的和春,希望他下令马上后撤。

和春被两名戈什哈扶下马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不用人说他也知道到了该马上后撤的时候了,他脸上带着痛苦和不甘的神色,面色扭曲而狰狞的大声怒喝道:“全军后撤,陈淮你带人断后”

陆师上下都松了口气,后撤的速度可以用飞快来形容,而且吴淞口已失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整个陆师,人人都恐慌的争先而逃,和春的亲兵督战队拦都拦不住,最后也跟着一起往吴淞口蜂拥逃去。

林启荣在炮阵的高台上目睹了清军水师和陆师的败退,他毫不犹豫的命人升起红色旗帜,号令太平军全线展开追击,昨夜他就收到西王的消息,预计在今晨对吴淞发起突袭,一定是西王攻占了吴淞口,清军才立刻回师,想要夺路而逃的。

太平军的全线反击展开,十数队太平军兵卒纷纷从垒土后面跃起,跨过营垒壕沟追击清军而去,这些太平军没对两三百人,中间间隔距离不过数十步,穿插分割配合娴熟,很快就把陈淮率领的千余殿后清军分割包围吃掉,陈淮自持武艺高强、悍勇善战,一直领兵抵抗,一把大朴刀舞得密不透风,最后被太平军数名火枪手隔着十余步乱枪打死当场。可怜一位武艺高强的清将就这样死在几个武艺不精的太平军普通兵卒手上,再一次说明这个时代个人的勇武已经无用武之地了。

其实和春先前预料的只对了一样,那就是伪西王这个凶悍贼寇一定会在他们回师吴淞的途中出队袭击清军。从虹桥、杨浦一线后撤途中,后有林启荣这个讨厌的狗皮膏药尾随,前面不断有小队太平军袭扰陆师,随着越接近吴淞,太平军袭击的人马开始越来越多起来,和春的陆师几乎是走一步打一战的地步。

其间和春多次派人到水师战船上发号军令,最后甚至是央求水师走慢一点,帮着陆师打退那些太平军袭击小队。

水师陈国泰这边也是苦不堪言,一开始水师见袭击的太平军小队人数较少,还停下来发炮帮着陆师击退太平军小队,随着袭扰的太平军人数越来越多,陈国泰等人知道前面一定有长毛的大口袋等着陆师,水师根本就不能停留太久,要是吴淞的长毛把吴淞口的东西炮台都弄好了,在搞些铁锁横江,加上长毛水师的阻拦,水陆夹击之下,自己的船队就有可能突不出去了,所以水师要抢时间逃命,不能多做停留,越早赶到吴淞,胜算就越大,逃出生天的机会也就越大。

可惜陆师被太平军小队袭扰、阻击,行动迟缓,随着阻击的太平军人数越多,陆师行动更加迟缓起来,和春几次派人来要求水师派船支援,陈国泰等将领心中大感为难,最后几个将领商议之下,水师游击赖镇海亲自去见和春。

见到和春,赖镇海凑到和春耳边低声说道:“和军门,眼下只有水师先突出去,才能保全陆师,要不让一员悍将留下来原地固守,和军门等要人登水师战船,跟随水师战船先走,只要能突出去,在整顿兵马回来解救方为上策,要是拖延时久,长毛贼把吴淞炮台口子扎紧,那就谁也走不了了。”

和春面色铁青,额头上满是汗水,看了看周身的人,回头低声对赖镇海说道:“你先回去,留几个人和一艘小船在岸边等我,要是本官一走,这些人没一个会留下的,待会儿本官推说亲自到水师船上号令你们助战,方可单独脱身。”

赖镇海闻言一鄂,想不到和春为了自己逃命还要编出如此谎言来,真是令人不齿,当下也不点破,低声道:“属下明白,我这就回去,请军门尽快动身。”说完赖镇海带着几名水兵便走。

赖镇海来到岸边,自己亲自领了一艘舢舨候在那里,过不多时,只见和春带了几名亲信和幕僚急匆匆的赶来,登上舢板后直往陈国泰的坐船驶去。赖镇海站在船头,回头望去,只见和春口唇发白,双手十指紧扣,都快掐出血来,他身子微颤,两鬓斑白起来,一时间似乎苍老了不少。赖镇海知道他为了活命丢下上万人的性命不顾,当中的愧疚和悔恨一定很不好受,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赖镇海觉得自己水师这些人不也是为了自己逃命而不顾岸上的陆师么这么想来,赖镇海似乎就不觉得和春那么卑鄙了。

岸上的清军还在等着他们的和军门号令水师战船掉头助战呢,但没想到和军门离开后不久,水师居然桨帆齐出,加速往吴淞口而去,把清军陆师丢在原地不管了。清军兵将纷纷哭号起来,跪在岸边大胜哀求水师兄弟停船,但没有人理会他们,漫漫的黄浦江水带走了他们的最后生机。

第二百三十六章三岔阻击

从水路逃走的清军水师没有轻松多久,行出三、四里水路后,耳边还回荡着身后清军陆师兵卒们的哭号声,此处已经到了蕴藻浜汇入黄浦江的三岔口。

此处和身后炼狱般的修罗战场不一样,此处宁静安详,岸边芦苇荡随风飘曳,黄浦江水浩浩奔流不止,两岸竟然静得出奇,再行数里便要到吴淞口了。

陈国泰站在船头,看着自己的坐船经过此处,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一旁赖镇海皱眉说道:“伪西王此贼用兵凶顽狡猾,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我们到吴淞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