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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接手,不投降就大炮轰击,步兵冲锋,搞定之后迅速往下一个目标。如此几个战术单位清扫过去,最后在丰顺县城下会合,然后攻打县城。

于是一个个的村寨堡垒如何一个个的罐头一般,被太平军用炮弹和刺刀敲开,当然很多村坊还是知道大势已去,加上不少畲族战士上前劝降,原本就不喜欢满清的畲族村落投降得最快,反倒是一些汉人村落抵抗的多一些,但打到后面,大家也都明白了太平军的厉害,于是打下丰顺、饶平两个县之后,其余的村落堡垒几乎都是望风而降。

这时候李廷钰很想大哭一场,无可救援王懿德,他将最后一支八千余人的机动兵力丢失在了梅州,当各县各村坊被攻击的时候,这支兵马可以机动支援各处作战的,但现在他的机动兵力没有了,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平军一个个的开罐头。

十五天后,潮州八县只剩下潮州府一座孤城,而第一师的各支部队完成对外围县份的清扫之后也陆续到达潮州府城下聚齐。跟着陈阿林还是动用了徐进弹幕的战术,给李廷钰上了一堂近现代炮兵战术课。

当看到城外的雉堞、壕沟、栅栏、民居堡垒一个个被炮弹摧毁,太平军的炮兵仔仔细细的按区域面积将炮火覆盖,掩护着步兵前进的时候,李廷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左右救醒之后,李廷钰仰天长叹道:“二十多年前,老夫同英夷恶战,也未尝见过如此凶悍之炮战,长毛羽翼已丰,大势已去,大势已去”

李廷钰年事已高加上连败的挫折,竟然病逝在潮州城头,清军失去了主帅之后,没有抵抗多久,三日后潮州城破,横亘在广东和福建之间的最后一颗钉子就这样被拔掉了。

陈阿林进城之后,查看了李廷钰的遗体,对这个清军战将他还是比较尊敬的。在鸦片战争之时,李廷钰就率兵和英国人作战,打出了尊严和气势。随后年老之时披甲上阵,和太平军鏖战两年,虽然败多胜少,但还是硬生生的阻挡了太平军两年时间。若非太平军玩出一个登陆广州,从背后切断了梅州、潮州的补给线路,李廷钰便依靠广东后方源源不断的兵员、钱粮补充,继续将太平军阻挡在福建也说不定。

陈阿林吩咐释放了几名李廷钰的亲随,让他们将李廷钰的尸身带回去厚葬,李廷钰虽然愚忠于满清,但他抗英的勇气还是值得敬佩的,陈阿林并没有用他的首级去玩什么示众,尊重这个和自己斗了一年多的老人便是尊重自己的武德。

攻陷潮州之后,陈阿林休整了三日,便马不停蹄的往西赶去,最近的战报不断送到,第二师也结束了对广东北部韶州等地的清剿,开始赶往肇庆增援第三师。此时广东的东部、北部已经完全落入太平军手中,广东一省也就剩下肇庆以西的州县还在清军手中了。

陈阿林知道在肇庆他们要面对的是另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此人的坚韧和顽强更在李廷钰之上,此人对太平军的了解也是无人能及,此人便是江忠源。

陈阿林从一些报纸上看到过江忠源提出的满清大战略,满清和太平的战争进行了八年,江忠源提出过一开始太平军的势头很猛,而满清多年没有经历大的战争,是以一开始必定是满清防守,但太平始终是底蕴不足,只要满清能将其发展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成功的将战争拖入道僵持阶段,依靠国力慢慢消耗太平天国,最后满清必将能反攻而平定太平之乱。

陈阿林很佩服江忠源的战略眼光,他虽然不知道历史上清朝就是这样剿灭了太平天国的,但陈阿林从一个军事指挥家的角度出发,发现江忠源的这个战略的确是对满清最好的战略了。自从太平占据南京之后,清军就一直采取防御为主,局部反攻为辅,但西王的东征打破了满清的如意算盘。上海、宁波等地的丢失,让太平天国通过商贸获得了更多的钱粮资源,西王对太平天国教义和执政策略的修改让太平天国并不是单独在作战,相反西王通过策应各地的反清起义壮大了太平天国,在太平天国出现内讧之时,西王也能够迅速的稳定大局,没有造成伤筋动骨的伤害。于是满清希望出现的战略僵持局面没有到来,太平军依旧保持了攻势,而且太平军越打越强,武器、战术、装备也越打越厉害,但江忠源还是坚持他的战略,他不停的防守、败退、再防守,始终就如同跗骨之蛆一样,阻挡着太平军的前进。

陈阿林知道打开广东西大门很重要,他们要横扫南九省,就必须搞定江忠源,而且被这人骚扰得久了,太平军上下都希望在此战中歼灭此獠

第五百一十六章屹立不倒

广东肇庆,古称端州,早年便是以出产端砚而闻名于世,与端砚一样年代久远的还有肇庆的古城墙。肇庆的城墙修建于宋代初年,肇庆始为土城墙,宋政和三年1113年将土城扩大,并筑为砖城。该城墙历史上虽然历尽沧桑也经过20多次修葺,但城墙和城门位置一直未改。

其城墙一共开有四门:东曰宋崇、西曰镇南、南曰端溪、北曰朝天。城门之上各有城门楼1座,四门之外有瓮城,城墙四角各有角楼1座,城外还有护城河。明成化五年1469年,知府李璲增厚了部分城墙,并亲自题书四门石匾额,改东门曰庆云、西门曰景星、南门曰南薰、北门曰朝天。明清以来,先后10多次修整,其中规模较大的有:崇祯十四年1614年,肇庆府总督张镜心将墙体增高35尺,改建4门月城。清顺治八年1651年,总兵许尔显,知府张之璧增建炮台6座,窝铺148间,水城炮台2所,拆除城墙附近的房屋,增修楼堞等。

肇庆的城墙时至后世也都还保存完好,素有肇庆小万里长城之称,但有些可笑的是这座修建了数百年的城墙在此之前一直没有发挥过它真正的御敌作用,反倒是挡住了数十次西江的洪水。或许这一次它将真正发挥出其御敌的真正作用,但可悲的是这座宋代汉人修建的城墙却被一群汉人用来作为抵挡另一群汉人的防御工事了。

东门庆云楼上,新任两广总督江忠源一身戎装立于城头。他的面容削瘦而冷峻,目光坚定而果毅,表情从容而淡然。城楼下。一群群的肇庆百姓壮丁正忙碌着加固城墙,四周都是凶神恶煞的清军士兵监视着,江西口音、湖南口音的喝骂声夹杂着粤音的求饶声此起彼伏,令江忠源眉头一皱,回头对自己的兄弟江忠浚道:“告诉各部将校,对待城内忠义助守的百姓们客气点。”

江忠浚乃是江忠源的兄弟,一直跟随江忠源征战。当年江忠源的另一个兄弟江忠济战死于杭州之役,但江忠源的另外两个兄弟江忠浚和江忠淑却一直跟随江忠源征战至今,双手也是沾满了太平军的鲜血。江忠浚现在已经调任广东布政使。正是江忠源的得力属下,他应了一声,转头对身后的几名清军将官吩咐了几声,几名军官急忙转身去了。

江忠源轻叹一声。面露不忍之色缓缓念道:“哀此贫氓力耕种。年丰仅足偿什一。今年不复望有年,坐令沟壑填白骨。但见富人百无忧,谁怜贫者为饥出贫人一旦为饥驱,富人岂得安其室”

一旁肇庆知府刘肇兰赞道:“制台大人体恤百姓,大有悲悯之心,实乃两广百姓之福。”

江忠源面色仍然平淡,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道:“本官为官十八载,便剿贼了十八载。但凡贼寇从前也都是良民,只因吃不饱才聚众造反。虽然乃是大逆不道,但却情有可原。”

刘肇兰面容肌肉抽了一下,急忙说道:“制台大人慎言,此等言论若是传到京城里,些许小人免不了又要用来做些文章了。”

江忠源冷笑一声道:“国事艰难若斯,寻根朔源便是我辈官吏之中太多腐蠹之人太多,那些个贪腐之辈都是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