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桥前去增援。
很快增援的掷弹兵营过了八里桥,投入了战斗之中,双方在运河对岸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法军的拼刺技术号称欧洲第一,他们曾经让另一个号称欧洲拼刺第一的俄国人大吃苦头,如今他们在远东遇到了更加强劲的对手。
太平军的散兵冲锋线到了近前之后,他们会马上变成三三制的拼刺小组队形,每个小组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相互掩护、相互支援,纪律和勇气的表现丝毫不在法军之下,双方在这种原始的肉搏战中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
随着时间推移,太平军兵力的优势体现了出来,冉曼将军很焦急,他又准备再派一个营过去的时候,蒙托邦将军出现在他的身后:“将军,让小伙子们撤退回来吧,不要再投入绞肉机式的争夺中去了,我们只需要守住这里就可以了。”
冉曼将军回过头来,微微有些吃惊,但他马上说道:“可是将军,我们在对岸的士兵被缠住了,撤退的话会造成很大伤亡。”蒙托邦痛苦的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能回来多少就是多少吧,注意拦截尾随我们步兵冲过来的敌人。”
冉曼将军很无奈,虽然他知道蒙托邦说得对,但他的命令一下,对岸能够回来的士兵将会不足十分之一,可目前情况看,他不能再用这种添油战术了,也只能壮士断腕,命令士兵们先撤回来。
撤退的命令信号下达后,对岸的法军士兵且战且走,将近有两百名法军自愿留下来阻击敌人,为战友们能逃出生天创造机会。虽然他们很有勇气,但很快他们就被淹没在那一片草绿色的迷彩颜色之中去了。
撤过八里桥的法军不足五百人,而且很多都受伤了,尾随他们冲过来的太平军遭到对岸法军阵地上密集的步枪火力打击,一个桥头形成了瓶颈,太平军无法冲过这里,在付出数十名士兵的生命代价之后,太平军选择就地隐蔽,和对岸的法军进行对射。
这个时候,运河上响起一阵蒸汽汽笛的鸣叫声,四艘英军炮艇赶来支援,船上的火炮和船舷边的步枪火力将对岸的太平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法军阵地上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蒙托邦见战线稳定下来后,松了口气,他非常担心一旦敌人突破了这里,势必将黏住联军,这样的话联军将不能顺利的撤退,好在法军挡住了他们。
蒙托邦对冉曼说道:“守到天黑就准备陆续撤退,做好苦战的准备,掩护通州的主力撤退,挡住对岸的敌人,不能让他们冲过来,敌人是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的。”
蒙托邦很担心,敌人先对八里桥发动了攻击,意图很明显,就是打算切断八里桥和通州的联系,然后与正西面的敌人对联军形成钳形攻势,既然此时八里桥形成了僵局,敌人必定会另外选择突破口的,而这个突破口很有可能就在通州西南的马驹桥。
果然,蒙托邦才回到通州,就有侦察兵前来回报,说通州西南的马驹桥也遭到了攻击,敌人正在组织强渡。蒙托邦心头悬了起来,敌人的连环组合拳打得非常紧凑,令人目不暇接,马驹桥那边只有一个连队的联军士兵守卫,是根本阻拦不住大部队的敌军。蒙托邦马上去找格兰特,或许他们已经不能撤退了,他们必须留下来和敌人进行一次决战,打退敌人之后,才有可能离开这里,否则他们将在沿途遭到敌人的追杀。
格兰特也收到了消息,和蒙托邦碰头之后,两人马上决定利用现在的兵力先重创马驹桥那边的敌人,然后沿着运河撤退,而冉曼将军继续在八里桥阻击敌人,防止南面的敌人突破这里。
战斗的命令下达之后,联军士兵们很快放弃物品、辎重的搬运,他们扔下不必要的辎重物品,迅速集结起来,法军少校布杰率领一个团的法军打头阵,英军全部在左翼,右翼是蒙托邦将军亲自率领的法军主力。
当布杰少校带领一个团的法军赶到马驹桥三英里处,只看到太平军大部分已经渡过了马驹桥,在临近运河边的开阔地上布置起了一条长达三英里的战线,从敌人布置的进攻方阵上来看,敌人至少有一万多人。
布杰少校马上命令士兵们组成方阵准备迎敌,一千多名法军组成数个双排的横阵,至少暂时保证了自己的侧翼,他们驻守在一个土丘上,等待左翼和右翼的友军到来。
布杰少校看到了对面太平军阵中有一面巨大的杏黄大旗,非常的显眼,每当那面大旗到达一处军阵前的时候,那里的太平军士兵必然会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那一定是太平天国西王,他就在那里”布杰少校听过西王的一些传说,他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就如同他最为崇敬的那位法国皇帝拿破仑一样,在滑铁卢之前他没有打过真正意义上的败仗,远征俄国的失败,布杰少校相信那是皇帝陛下的军队败给了天气,而不是俄国人。
不过布杰少校对这位西王并不如何感冒,既然这位西王号称没有败过,那么这里或许就是这位西王的滑铁卢,他发誓要在这里给这位西王一个教训,让他尝到失败的滋味。
对面的太平军没有给布杰少校太多的时间,当发现布杰少校的部队后,太平军就开始了发动进攻,两千多人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压了过来,他们一样的排成横阵,试图一口气就先吃掉布杰少校的这支联军。
军号声响起,敌人排着整齐的队伍缓步走了起来,脚步坚定而沉稳,敌人的炮兵则开始向着布杰少校的阵线发炮,距离越来越近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两虎相争
紫光阁内的自鸣钟已经指向十二点位置开始了鸣叫,紫禁城内的自鸣钟历史可以追溯到利玛窦的年代,这位老大爷在后世都还被中国的钟表匠人们奉为祖师爷。但此刻在紫光阁大殿上烦躁不安的巴夏礼却没有这种好心情缅怀这位先贤,他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已经等待了数个小时的他已经没有了耐性。
昨天太平天国向英法宣战之后,巴夏礼自告奋勇前来和满清谈判,经过一天惊心动魄的旅程之后,巴夏礼几乎是和恭亲王一样的路径来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大清帝国首都。当然他比恭亲王回到北京的时间晚了很多,于是他和龚橙等随从是坐了吊篮上了北京的城墙,然后进了北京城。
巴夏礼对此感到沮丧,作为一名外交使节,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但经龚橙开解后,他才略微振作起来,龚橙告诉他,现在满清的都城被太平军和联军威胁,自然不敢在黑夜开城门,自古战时使者出入被围的城市都是这样的,于是巴夏礼释怀了。
接待他们的是礼部的一名官员,侍郎衔,人倒是很客气,住的地方也不错,但巴夏礼没能连夜见到更高级的满清官员,恭亲王让这位礼部侍郎带来的话是让他们明早在紫光阁等候觐见。
按清朝典制,每年新正皇帝例行赐外藩和蒙古王公宴,过去多在南海丰泽园,从乾隆廿六年以后,就移往紫光阁,直到清末。紫光阁一直便是满清皇帝接见外国使节的地方。甚至在后世新中国成立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