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说得过去。
“虽然这么回答你会不信,但我和夏瓦兰都是那位大人的产物。至于我记忆库里储存东西,则是出自另一个人的手笔。”诺娃学着赛芙琳忒的语气回答着,能感觉出里面的玩笑成分。“她如同我们的母亲,而那个人如同我们的父亲。”
“我还以为她的模样应该会更高大才对。”赛芙琳忒指的是佩露夏的身高。
“这是她曾经的主人给予她的模样。”
看来要了解这座庄园绝不是一两句话那么简单。
但这群人身后的故事赛芙琳忒还不至于那么八卦地询问,只是又和诺娃聊了几句其他的东西。
“这座庄园曾经是一位精灵的财产,在魔法盛极的那个时代,这里每天都会聚集着一大批人类的求学者。”
“山下原本是没有人烟的,在人类求学的这段时间里因为需要才渐渐兴盛起来。”
“在精灵时代没落之后,这座庄园又被一个人类买下。”
“佩露夏大人就诞生于这个时期。”
“佩露夏大人诞生数十年后,她创造了我和夏瓦兰。”
“每个星期的周一我都会下山去村庄里购买佩露夏大人的日常所需,这些东西我们是不需要的,但是对于佩露夏大人来说却是必不可少。”
这个赛芙琳忒还是知道的,指的大概是那些放在桌上的零食。
墙上的指针指向了十点。
诺娃临走前道了一声“晚安”,又叮嘱了一句:“佩露夏大人不喜欢在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搅,你们最好不要进入地下室。至于其他的地方如果你有这个闲情雅致的话,倒是可以四处转转。”
从外表看上去这座庄园非常破旧,但室内却不一般。望了一眼整洁的客房,赛芙琳忒觉得一点也不困,便打算出去在院子里转一转,反正诺娃说过只要不进入地下室就没有问题。
无心睡眠的并不只有赛芙琳忒一人,当她来到前院的时候,发现坎贝拉也在那里。
这个让女孩重新认识了的少女此刻正坐在院子的凉亭里,望着早已干涸的池子发呆。换了一套皮肤之后这个标准的大陆美人仿佛换了一个人,让女孩差一点没认出她来。
“你似乎变年轻了许多。”走到坎贝拉身边,赛芙琳忒随口一说。
“因为这个皮肤是几十年前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制作的,那个时候的我当然年轻。”
“你似乎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女孩说道。
“当然,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没有必要全都告诉你。”坎贝拉不温不火地说道。
赛芙琳忒莞尔一笑。坎贝拉脾气很坏,在队伍中一直人缘不好,但女孩知道这只是她的表面而已。其实对方完全是因为尽职才会在自己负责的每件事上据理力争。
“谢谢。”
“不客气。我也是顺便而已。”坎贝拉拿起茶杯放在嘴边吹了吹,“那孩子做的皮肤可以有效延缓衰老,但对于大面积创伤却无法自己愈合。我已经有好久没有来这里了。”
“我见她对于你的到来似乎很开心。”赛芙琳忒想起了佩露夏见到坎贝拉时的神情。
“我算是她第一个治愈的病人吧。”坎贝拉说道,“她也是看心情做事的至少我认识她的这段时间里是这么觉得。”
“你们认识了很长的时间了吧”
“上次说到哪里了啊,对了,是我的年龄是吧”坎贝拉向赛芙琳忒笑弯了弯嘴角,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老实说我也忘了我现在到底有几岁了,超过一百是肯定的,但对于我这样的身体来说,年龄什么的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她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一百多年前,我还只有十几岁,我听说了这里的庄园主人能够让生者永葆青春,死者重新复苏。哼,那些传闻总是能吸引很多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在那个时候有一个母亲,只有一个母亲。从我记事起从来没有见到我的父亲,要不是邻居家还有个男人,我都不知道还有父亲这么一个存在。”坎贝拉一口喝光杯子里的茶水。带着几分自嘲。“我曾经向往过这么一个玩意,但母亲从不告诉我关于父亲的事,我对于我的父亲的了解仅限于村子里的传闻。”
坎贝拉声音一顿,“英俊,剑术高强,外地人,他曾经帮助母亲的村子消灭了一个强盗团伙。以一己之力。”
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了,赛芙琳忒很清楚一个人面对一群人时面临的压力有多大。除非是圣阶,否则平常人能对付十个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懂得利用地形优势,还能对付更多一些。
一个强盗团伙估计人数少说也有几十个人吧。
“我不清楚母亲是如何想的,自那之后那个男人离开了村子,而母亲怀上了我。”
“未婚先孕可不是什么好事,在当时来说。但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是那个恩人的后代,因此倒也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某种程度来说,我比那些还来不及记事就被活埋的野婴强多了。”
“过了不久之后,因为思念那个男人,母亲得了病,没多久就死了。我唯一还记得的是就是母亲的死和我那一年的誓言。”坎贝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缓,但心里的不满却溢于言表。“为了一个早已忘记她的人,她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到了最终还是没能从憧憬中醒过来。那个男人估计也早就忘了在普鲁曼南方的山坳里还有一个女人日思夜想着他。”
“我在母亲的坟前发誓,我要找到那个让母亲为他而死的男人,告诉他我母亲的事,然后杀了他,让他下地狱去向母忏悔自己的罪过。”
“但我知道,大陆这么大,我可能无法在我有限的时间里找到他,所以我来到普兰维森共和国找这里非常有名的黑魔法师,就是佩露夏。至少在当时来说,她所拥有的禁忌力量足以让所有渴望永生的人蜂拥而来。”
“从帝国到这里,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中途我染上了当时最致命的流行病,但我还是在临死前见到了她。”每当想起这件事,坎贝拉总是带着几分庆幸和后怕。如果没有完成自己的誓言,她真的害怕就这么死了。“当时的我已经病入膏肓,在我再次醒来时我正处在那间地下室里,佩露夏告诉我她帮助我进行了全身的改造。比骨头更坚固的合金骨骼,可通过食物转换成能源的金属内脏和人造生物表皮这些都不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东西。她根据自己的喜好改造了我的全身,不然你以为标准的苏尔古拉大陆人真的存在么不,那样完美的人只存在于遥远的古代,现在已经绝迹了。”
“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但为了母亲的遗憾,只要我能活着,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坎贝拉说到这里长吁了一口气,“人造皮肤可以小范围地恢复一些擦伤,但我受到的可是致命伤,那是不会自己愈合的伤口。如果不替换的话,吓到人可就不好了。”
赛芙琳忒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她也不会因为听故事而听故事,那样等于把别人的不幸变成自己的打发时间的乐趣。关于这点还是一开始就抱着倾听的态度比较好。
“关于我的事就讲到这里。”坎贝拉话锋一转,“这些事让你知道了也无所谓,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听过我的故事的人非常多,但最终他们都没有我活得久。我的事也早就没那么多人知道了。你算是少数之一吧。”
“我希望是。”
在庄园的这一个星期时间里,赛芙琳忒每日除了和几人闲逛之外,对于现下外界的情况同样也保持着一定的关注。在这样的生活持续到第八天时,通往地下的门打开了。
“诺娃,你把赛芙琳忒带来。”带着黑黑的眼圈,佩露夏吩咐道。
“是关于那件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