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旷课了哦”
温谅有点傻眼,道:“考试这不刚考过没多久么”
任毅给了一个蔑视的眼神,道:“那是摸底考,这次才是正儿八经的。温兄,上次你负心薄幸,不声不响把哥们半路抛弃,这次说什么也得有难同当吧我就不信,你天天不上课,还能考个第一”
孟珂笑着打趣道:“温第一这次可千万不要变成温倒数啊。”
纪苏柔柔道:“不会的,这两天多看看书,温谅还是咱们班第一。”
孟珂叹气道:“这世间有一种毒,能让人顷刻间麻木”
任毅立刻击掌赞叹:“好诗,好诗。”
纪苏见温谅一头雾水,轻笑道:“任毅同学成诗人了,这是他写的,孟儿记得最牢靠,没事就要念几遍。”
孟珂整日拿温谅来捉弄纪苏,被纪苏一反击,战斗力却变成负数,嗔道:“哪有,哪有”
任毅在一边傻笑,温谅顽皮心起,随手拿起他的数学作业本,在一张白纸上写下“髻髽、鬏髻、鸧鸹、臲卼、娭毑”五个词,然后在这些词中间写了个“笨蛋”,手指在纸上敲了敲,道:“任兄大才,来看看这些字认识几个,都怎么念”
纪苏和孟珂也好奇的围了过来,任毅仔细看过,有点羞惭的说:“我就认识这个笨蛋”
话音未落,就听到温谅爽朗的笑声,纪苏三人这才反应过来。别说任毅要跟他拼命,就连纪苏也忍不住捶了他一下,捂嘴莞尔。
中午放学,温谅先让任毅出去看看,确定叶雨婷没在外面蹲点,大摇大摆吃饭去了。刚打好饭,任毅已经找到刘致和,两人急匆匆奔了过来。刘致和的小胖脸笑成一团花,道:“老大,可算见到你了,钱砸在手里不能花,那滋味可真难受啊。”
温谅知道他在说笑,这点钱对博彩小教父来说算什么先从他碗里抢了一块肥肉,道:“我听任毅说了,2700多是吧这样,我再拿三百,凑够三千块,参加比赛的六个人,一人分五百。我那份就不要了,任毅在岸上摇旗呐喊功劳不小,就给他好了。”
刘致和和任毅面面相觑,任毅讪讪道:“老大,这不好吧我又没出什么力”
“是啊,那帮小子当天晚上我在酒店好好招呼他们吃了一顿,没必要再分什么钱。”刘致和对钱也不是太在意,但这钱他以为温谅肯定自己收,然后分他一点,一下子成了共产主义,有点不太适应。
“要的是这份心,要不是大家众志成城,那天的胜负还真不好说。得,就这么定了,钱对我是小事,给兄弟们还能开开心,就别推辞了。”
刘致和毕竟对温谅的了解深入一点,知道他不在乎这点小钱,道:“知道,下午我就把事给办了。”
三人又聊天打屁一会,按照惯例先把任毅赶走。刘致和说起秋游时那瓶茅台酒,大骂道:“你还别说,我回去让我老爸一查,果然那一箱子茅台全是假货。妈的,那死胖子胆还挺肥,骗人骗到我家去了。”
温谅笑道:“他真心求人办事,应该不会这样不上路。很可能被哪个奸商给骗了,要是事不大就给人办了吧,能托门路登了刘局长的门,也不好太不给人面子。”
刘致和愣了愣,小眼睛精光闪闪,道:“老大啊老大,我算是服你了。这话说的跟我老爸一字不差那胖子好像是顺义县搞种子化肥的,生意做的还挺大。前一段跟人起了债务纠纷,小舅子被弄到局子里去了,不知托了谁求到我爸头上,想要捞人出来。”
温谅漫不经心的道:“刘局长肯定把事给办了,然后把酒也退了,说不定还把话给挑明了,那胖子还不感激涕零的跟遇到恩人一样”
“靠啊,老大你其实是算命的吧来,赶紧给哥们看看,我这左脸的肉什么时候能减掉三斤”
一番说笑后,温谅突然压低声音,道:“下午去把白桓约出来,小心点,别被顾文远见到,我有事问他”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少年男女
温谅走出校门,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从面前走过。一张张或青涩或飞扬的面孔承载着这个季节最欢快的乐章,各式各样的衣服逐渐摆脱90年代初的灰暗和呆板,一眼望去色彩缤纷,给冷冷的冬日带来了少许的春意。不时有不认识的女生结伴走过,好奇的打量一下温谅,不知那个调皮的附在同伴耳边低语几句,惹来一番嬉戏追逐,踏着枯叶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温大叔一阵恍惚,仿佛回到记忆中的多年以前,岁月在时空错乱中变换了模样,那个曾经跪伏在九幽之下的背影,如今却遥立在青山之上。
放学时的喧哗在二三十分钟后已重归寂静,刘致和与白桓一前一后从另一边走来,温谅收拾心情,拂去肩上的一片落叶,迎了过去。
三人站在校门对面的行道树下,也不虞被人看到。白桓明显有点尴尬,默站在一侧,微微低垂着头,没有开口说话。但好歹他也是嚣张多年的衙内,这样的场面还不至于手足无措。
可大家心里清楚,他不知该怎么面对温谅。
这可以理解一个连看一眼都多余的懦弱小子,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或者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短短半年间变成一个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人物。作为曾经俯视他,却最终败在对手脚下的反面典型,白桓常常这样安慰自己,要说惨,不还有顾文远吗
白桓并不知道当初那件事让自己父亲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却也明白今日之青州,已不是他可以作威作福的那个时候了。
家里已经多久没有人登门了
官宦子弟往往比普通孩子更早看穿世故人情,也正在于此。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在享受权力带来的好处时,也要承担由此而来的巨大风险,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熬的过来
不过,还好,跟周远庭等人相比,白长谦仅仅失势,却没有落马。
“白公子,好久不见了。”
温谅笑着打了个招呼,对这个人渣他没有任何的好感。好在白桓虽然坏,却不蠢,最近已经收敛了许多,听温谅语带调侃,心里却也没什么恼怒的情绪。这段日子他被白长谦教训的狠了,性子也磨平了一点,苦笑道:“叫我白桓好了找我来什么事,早点说早点散。我等会还有活动,不能在外面多呆,况且咱们凑一起也不像回事”
温谅不禁对白桓刮目相看,这家伙能屈能伸,强势时好勇斗狠,说话办事跟在粪坑里浸过似的,又臭又硬;可一旦变成弱势,这小脸笑的,小嘴甜的,说起话来也不那么招人恨,所以说人呐,都是逼出来的
“也没什么要紧的,我就问问谢言”
一听到谢言这两个字,白桓脸色唰的白了,道:“温少,我对天发誓,谢言我绝对没再找过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