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业,都是做脏活的不二人选啊
况且这是十九中的主场,以95年高中生的战斗力来说,要是孟飞混的还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拉起一二十人的队伍,比当年我党刚成立时的人都多。有了博彩小教父的人马,至少场面上壮观一点,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再好不过
刘致和姗姗来迟,温谅让他把今天来考试的小弟全召集起来,竟然也有三十多人。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往校门走去,温谅、纪苏等人走在最前面,刚走出校门拐了个弯,就看到孟飞带着三个同样高大的男生缓缓围了过来。
“就这小子这小身板也用咱们四大天王一起出马,老三,你可越来越胆小了啊。”
说话的是里面最高也最壮的家伙,嗓门大的可以震死低空飞行的麻雀。另两个人也放肆的大笑起来,孟飞冷着脸盯着温谅,道:“小子,中午不是很嚣张吗来,再嚣张一下给我看看”
温谅不以为意,每个学校总有这么一批仗着身体优势为所欲为,或者以为拳头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的幼稚孩童。他笑了笑,扭头对刘致和道:“致和,你来给这位同学表演一下什么才叫嚣张,我等下还有事,就不跟他们玩了。”然后压低声音道:“吓吓他们好了,别伤人”
刘致和小眼睛眯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吹了声口哨,身后的小弟哗啦一声全围了上来,将四人堵在了中间。
温谅带着纪苏和孟珂先走,任毅本来跃跃欲试,想留下来凑个人头,被温谅用眼神迫使,无奈的跟着离开。到了不远处的公交站牌,交待了乘坐线路后,温谅让三人先走,并嘱托任毅将两女送回家。纪苏张张嘴,却忍着什么也没问,上车前突然回头看着温谅的眼睛,柔声道:“如果你非要回去,我只希望你你别伤到自己,好吗”
温谅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放心吧,我是文明人,不打架的等下是有事要去别的地方那边有致和在,不用我操心。”
纪苏抿嘴一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对温谅挥了挥手。恰巧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她的发丝,少女肤如凝脂,容颜如画,映衬着玻璃窗中少年的倒影,仿佛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在虚与实的时空中相依相偎,再无分彼此。
车迤逦远去,温谅默立片刻,打的前往大世界会所。在二楼包间见到安保卿,陪坐的还有叶智伟,温谅已经知道叶智伟其实是左雨溪的人,语气中更加亲切了几分。
“谈的怎么样”刚一落座,温谅就问起依山的事。前一段给安保卿指了条发财的路,顺便让他带着谈一谈矿泉水厂的事,今天特意过来就是为此。
安保卿脸色阴沉,示意叶智伟介绍一下情况。叶智伟一脸惭愧,道:“是我无能,谈的不好。依山班子比较复杂,一二把手斗的厉害,很简单的事却扯皮个没完。县长邓行文只收钱不办事,我请了他三次饭,每次都说原则上同意我们的投资,不过得拿到会上研究。可常委会他说了不算,书记姜万超又是老古董一个,我接触了一次就被呛了个半死,先是说在烈士纪念馆边上建宾馆不合时宜,其次又说水厂是国有资产,纵然跨在政府手里,也不能贱卖给私人和资本家,还”
他看了下安保卿,欲言又止。安保卿阴森一笑,道:“说吧,没什么好避讳的”
叶智伟犹豫了下,道:“姜万超不知从什么渠道打听到安老板的身份,听县里的朋友说,他还在办公室拍了桌子,说了些难听话”
在改革开放之初的八九十年代,国内遍地黄金,但凡有胆识有魄力的人几乎都发了财。在这些人中,白手起家却身家清白的不是没有,但真正发展起来且形成一定规模的大鳄们,或多或少都钻了政策的空子,原始积累里不能说满是鲜血,却大都经不起推敲。
相比之下,安保卿其实已经算奉公守法的好市民
不等叶智伟说完,温谅打断了他的话,打趣道:“九哥,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安保卿苦笑道:“还是你看的准,有姜万超在依山,咱们想做点事实在太难。温少,这个人非除掉不可。”
温谅闭上眼,一脸的疲态,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不易察觉的点了下头。本来还想着万一侥幸谈成了呢,可以省去多少心力。毕竟想要扳倒姜万超,没有多半年的功夫肯本不可能做到,但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温谅哪里有功夫跟他耗着
不过幸好他早有安排,倒也不急,念头一转,问道:
“杨定军见过没有,这个人怎么样”
“这个人倒是很有魄力,年富力强,对我们的投资也表现的很感兴趣,但他只是一个常务副县长,说话还没邓行文好使,帮不了多少忙。”
大概又了解了一下依山的基本情况,叶智伟不亏是个人才,短短几日对依山的了解已经深入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连温谅都自愧不如。
说完这些,叶智伟明白两人还有其他事要谈,识趣的先行离去。温谅当着安保卿的面夸了叶智伟两句,然后随意的问道:“顺义那边有什么新情况”
“说起这个,刘天来确实有几分本事。出事这两天,郭昌盛的妻子王真带着人到调查组闹过几次,刘天来不知怎的察觉到蹊跷,带人一查,才发现王真和郭昌盛十三岁的女儿不见了踪影”
第二百四十一章 扬扬洒洒的尘世间
顺义的案子既然闹到了这一步,温谅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市里起先的遮掩和低调不过是为了青州整体大局,不想在权力交替的关键时刻另起泼天大案,外加许复延为个人名声着想,不愿初掌大权就搞的人心惶惶,“举手书记”不好听,可也比“抄家书记”好那么一点点。但这些忍让和退步并不代表身为青州市委书记的许复延真的可以容忍这帮蛀虫为所欲为,而郭昌盛之死,已经碰触到了许多人的底线。
许复延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他暴怒,青州上下一片动荡,赵新川因此抛官去位,刘天来因此两股战战,左雨溪因此黛眉紧锁,就连此时安保卿提到许复延,也是一脸的凝重和忐忑。
布衣之怒仅仅血溅五步,可许复延的怒火,足以改变许多许多人的一生
可温谅却跟这帮困在局中的人不同,他隐于局中却跳在局外,看东西想问题难免会清醒一点。
虽然从短期看,郭昌盛的突然死亡给市里造成了一定麻烦,也间接影响了案子的调查进展,让某些丧心病狂之辈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但从长远来说,却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既坚定了许复延彻底解决顺义问题的决心,也给了他下狠手的理由和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