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州人民的优良传统,不过媒体圈都是出了名的三斤不倒,一晚上下来倒也有了几分醉意。温谅扶着他倒沙发上坐好,倒了杯水递了过去,道:“薛主任就是今天那个被辞退的前台女孩的亲戚”
范博虽然酒气上头,但对温谅的惧怕根深蒂固,刚接过水杯,被杯子的温度烫了一下,顺带着脑子清醒了许多,忙站起来道:“我自己来自己来,谢谢温总了。”
温谅摆摆手,示意他坐下,道:“怎么样,薛主任没找你麻烦吧”
范博喝了口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嘴里不三不四的说些难听话,我不理他就是了。”
温谅赞道:“范老师,你的养气功夫见涨啊,这要搁以前,你还不得写篇文章骂死他啊哈哈。”
“骂死他不过动动笔而已,可要因此影响了温总的大局,再把他骂活了也赔不起啊”
听温谅调侃,范博非但不气,反而挺高兴温谅对他这个态度,也凑趣的幽了一默。领导肯开你玩笑,才说明领导不把你当外人,范博跟着温谅从青州到苏海,又从苏海到京城,实在被温谅的心机手段和社会关系给吓到了,心底早打定主意,一辈子紧跟着这位大少的脚步,忠心不二。
可惜的是,纵然范博博览群书,才高八斗,可连自己也不知道,这世上最值钱的是忠心,最廉价的,其实也是忠心
“确实是件小事,不过有时候越是小事越是会在关键时刻坏了大事。这样吧,我会跟雷方打个招呼,这位出版部的薛主任,还是先换个位置比较好。”
听温谅谈笑间就决定了别人的生死前程,范博手微微一动,却更紧的握住了杯子,仿佛这只不过区区数元的玻璃杯,价值千金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谈传媒公司的构架以及未来的发展,正说的兴起,雷方却不期而至,开门先看温谅的手,见他手上果然包扎着白布,脸瞬时黑了下来:“这臭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整治他”然后满怀歉意的道:“温总,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雷雨伤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这让我跟夕姐怎么交代,当初可是我拍胸口保证你在京城伤不了一根汗毛”
不管雷方是不是真心致歉,至少姿态给的十足,温谅笑道:“雷少说哪里话,这刀伤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雷雨的事不过说实话,雷雨可真是让我受惊吓不小啊”
“今天你们也见到他那个样子了”雷方苦笑道:“这小子是我三叔的儿子,也是我爷爷的心头宝贝,从小被宠坏了,偏偏鬼心眼特别多,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
说着瞄了一眼范博,道:“范老师喝酒了啊”
范博瞅了眼温谅,见他微微颌首,顿时诉苦道:“不喝不行啊,京大那个出版部的薛主任整天来找麻烦,今天还阴阳怪气的说出书的事离了他不行,雷少,你看,我是不是去打点打点”
雷方勃然大怒,道:“我引荐的朋友他也敢为难肥了他的胆子这事你别管了,妈的,不知死活”
范博告完黑状,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知趣的告辞离开。雷方自觉折了脸面,随口说起了雷雨的男扮女装的事:“这事其实我也有责任,那次我带他出去,正好碰到深雪执勤对了,这个上官深雪,是上官晨露的妹妹,两人一个疯,一个倔,都招惹不得”
第四百一十四章 流言、真相和那朵盛开的梅花
听完雷方的话,温谅才知道他并不是第一个被上官深雪整治过的人,连雷方的车子都被开过罚单,在京城这种“十人并肩跑,九个是领导”的地方,能保持这种铁面无私的人生准则,实在是十分罕有的事情。
雷雨那个小变态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深深的迷恋上了她
变态的人生,不能以常理度之。
但温谅更在意的是,铁面无私之后还能安安稳稳的站在执勤岗位上,实在让人不得不服。
“发现雷雨换女装是很偶然的事,我当时头都大了,暗地跟踪他一路,最后才明白原来这小子偷偷喜欢上了上官深雪,奶奶个熊啊,真是气死我了”
见雷方唉声叹气,深以为耻的样子,温谅深表理解,毕竟这个年代对这种年龄相差极大、违背世俗伦理的恋情还不如后世里那么的开明和习以为常,宽慰道:“雷雨还是小孩子了,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其实也算正常,何况我看他对上官应该是孺慕之情多一些,不会有什么事。”
雷方诧异的看了温谅一眼,道:“我管他是孺慕还是爱慕,喜欢女人又不算个事,我像他这么大睡都不知道睡过几个了我气的是他男扮女装,这事又不敢给老爷子提,怕他那心脏受不了,我三叔更别说了,知道了非打死他不可,可偏偏那又是个驴性子的玩意,我说他几句就敢跟我翻脸”
温谅一头黑线,原来你的侧重点在这里,跟这帮纨绔讨论女人果真自取其辱,三观根本不在一个位面。
雷方显然被这件事郁闷许久,打开闸门就再也合不住了,道:“要是雷雨喜欢别的女人,为了老雷家的脸,我怎么着也得暗地里帮他一把,要么那女的乖乖就范,要么就给我乖乖的滚蛋,这辈子别再出现在雷雨的视线里,可上官深雪奶奶个熊,上官晨露那个疯女人不好惹啊”
温谅心底早有疑惑,就算上官晨露的背后是燕奇秀,可毕竟不是燕奇秀本人,何况那位到现在还不知道身份的燕总远在苏海,对京城的影响力应该没那么大,怎么雷方等人每次提到上官晨露都面有惧色呢
温谅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笑道:“总听你们说上官晨露是个疯女人,可我见了几次,觉得她性格还好啊”
雷方夸张的叫了起来:“温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把当年侮辱她的那个人抓到东北最冷的野山沟,生生的给活剐了,据说为了这一天,她用了十年走访民间各地,寻找专管凌迟的刽子手世家学了手艺,将那人割了整整三百多刀,要不是技术不到家,三千六百刀也不是不可能。”
“噗”
一口水喷到了雷方身上,温谅忙致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去拿毛巾”
雷方倒不介意,脱了外套扔到椅背上,道:“等下让服务员拿去洗洗好了,没事没事,我说温总,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温谅轻咳两下,道:“雷少,这是哪听来的天方夜谭,别说这事一听就透着假,再怎么深仇大恨,她一个女人也不至于狠到这个地步好吧,就算这事是真的,更应该保密才对,怎么会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她还想不想活了杀人死罪,何况还是如此凶残的法子,就是燕总也保不住她”
温谅当然没有这么幼稚,杀人者死,从来都是法律愚弄民众的一个笑话,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眼中,国法党纪,不过是手中的一个工具,杀人,真的可以无罪
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从雷方口中听到更多的内幕而已,当年怎样的侮辱,才会让一个女人用了十年的时光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