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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卷着血花,也浇洒在吴锋的脸上,染成点点斑驳,而后沿着吴锋光洁的面颊缓缓滑落,滴在他的衣衫之上。

吴锋终于实现了自己之前说的话,取下了郎射雕的头颅,但他的心中,却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

他飞速上去,分开了郎射雕和叶落的身躯,迅起数指,封住了叶落的心脉,止住血流。

而后,他掏出一瓶父亲留下的特效伤药,涂抹在叶落的胸膛伤口处,接着便挺起长剑,杀入狼盗群中。

“全歼狼盗,为首领报仇”吴锋高呼道。

如果报仇二字自狼盗一方说出,那么己方可能因为失去叶落而被压制,但吴锋抢先说出这话,便压得狼盗再无翻盘机会。

郎射雕对于狼盗们来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如今郎射雕败死,狼盗们士气登时为之沮。

吴锋如同嗜血修罗,冲进狼盗群中,长剑好似风卷残云,所过之处,鲜血汹涌,遇盗杀盗,见狼斩狼,只留下满地的尸骸与鲜血。

商队众人被吴锋的刚勇所鼓舞,同仇敌忾,纷纷从两个方向,杀入狼盗群中。刀光剑影,在北风中生出百倍的寒意,与热血同飞。

狼盗们惊恐万分,全无斗志,被商队诸人的攻势所分割开来,且战且退。

吴锋此时已经和第一个假狼盗首领战在了一起,此人是狼盗中的三号人物,只要将他击杀,那么狼盗将完全失去战意。

吴锋的肋骨伤口经过长期的激烈战斗,又开始撕裂,鲜血渗出,将衣衫染成一片鲜红。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痛苦,脑海中所充斥的,是如同烈火一般燃烧的杀意

仇恨、愤怒与羞愤所混合的情绪,便是一种畅快淋漓的疯狂。

杀吧,用杀戮来麻木自己的痛苦,无论是心灵,还是。

吴锋连环数剑,如同飞电,杀意汹涌有如潮水,将对手完全包围在其中,好似秋风中的落叶

对方开始颤抖,眼瞳之中充满了恐惧,身形犹如被磁铁吸住一般,难以挪动。

“死”

吴锋切齿,怒剑左右出击,直接将对手斩下了双臂,而后毫不迟缓地刺入对方胸膛,在胸口绽放出一朵硕大的血花。

至此,狼盗士气完全瓦解,开始溃散,却被一意复仇的商队诸人追击,再次损失惨重。

由于狼盗本来就是长途奔袭至此,座狼的体力都损失不小,而狼的骑乘要比马匹困难得多,控制者同样要消耗体力。如今狼盗和狼群战败溃逃时因为失去了斗志,反而不能跑快。

而商队众人一直安闲地坐在马车上,如今经过短暂的战斗,又因复仇之心而士气旺盛,都发挥出了超常的追击速度,刀剑落处,狼头和人首级纷纷坠地。

鲜血染满了原野,一番追亡逐北之后,狼盗几乎被全歼,仅有数人逃脱,而座狼则全数被商队众人斩杀,妖丹取出,作为这一场战斗的战利品。

纵横并州,作恶无数的凶残盗匪集团狼盗,至此可以说灭亡,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而商队付出的代价,不过是阵亡六人而已。

吴锋没有拿一颗妖丹。

他受命诛除狼盗,但却在算计中败给了郎射雕,以至于叶落只得使用同归于尽之策,如今生死未卜。虽然最终还是消灭了狼盗,但他依然感到羞愤,并没有杀死敌人洗刷耻辱的快感。

时至今日,吴锋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轻狂中的浮躁。这种浮躁,必然会带来危害,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算计,往往有着没能算到的地方。

然而,骄傲的人,总会因为自己的出色而有轻狂之意,这种轻狂,有时也能表现为压服他人的气场和人格魅力。因此,这是第一次,但必定不会是最后一次。

战斗中容不得丝毫的停滞,因此到了现在,吴锋才将倒在地上的叶落扶起。

有人送来了棉布,将叶落的伤口裹好。

也许是叶落的心脏格外坚韧的缘故,被郎射雕两次攻击,都没有完全破裂,如今伤口已经被封住。

吴锋不敢动他,重伤者如果被摇晃,极可能因此而去世。不少受伤者都是本来可以生还,却被亲人朋友一边叫着醒醒一边疯狂摇晃,最终死亡。

商队诸人开始就地掩埋战死者的尸体。结束了大战的愤怒热血状态,低低的啜泣声开始响起,有人心有余悸,有人因为朋友战死而悲伤。

对于江湖儿女来说,很少有运尸回乡一说,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吴锋坐在马车上,默默无言。被狼盗驱散的马匹,有一半找了回来,但剩下的却是就此逃散在原野中了。

正在这时,一声低低的呻吟响起。

吴锋猛然大喜,转向叶落方向。

“水,水”

是叶落的呻吟声。他还活着

吴锋急忙拿出装水的葫芦,轻轻灌进叶落嘴里。

叶落缓缓睁开了眼睛,被吴锋扶着做了起来。

一群人惊喜地聚拢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吴锋道。

叶落却只是微笑。

第六十一章 最后一杯酒

伴着粼粼的车声,在夜色和晚风中,车队穿越落风山坳,向着玄关镇行驶而去。

夜风,也仿佛含着悲哀的声调,已经离开战场很远,人们的鼻孔中依然充斥着血腥。

在江湖上讨生活,自然免不了刀头舔血,然而有熟悉的人离去,总是让人忍不住悲痛。

因为丢失了一半的马匹,商队行驶的速度又变慢了不少,不长的距离,竟走了接近半个时辰。

前方的山谷谷口,设着一个竹篱笆拦成关卡,两个披甲卫士手持长戈拦在那儿。篱笆后有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夜间灯火通明,喧嚣之声不绝于耳,一副繁华气象。

叶落强撑着掀开帘幕。

两名卫士看到叶落,当即笑道:“是叶大哥来了我们这就去知会镇长。”

而后,他们牵动一根长线,只听镇子里面,有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随即,有两位衣着华丽之人一路小跑奔了出来。

前头的中年人脸颊肿胖,肥厚嘴唇,浓密髭须,正是玄关镇镇长陈祥源。后边的是他的儿子陈玄玖,与父亲不同,容貌倒是挺清秀。

陈祥源一见叶落,脸露喜色:“是叶落兄弟啊好久不见啦又押货到关中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