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巨大的精铁城门,已然彻底变形,向内塌陷,能看见瓮城内部储存的物资。当真的摇摇欲坠
邓嵘大惊失色,喝令道:“预备队,快到瓮城里面,堆砌石块顶住城门”
而邓爱侯则是一挥手:“全线总攻”
护城河已经在昨天被填平,那些食人鱼全部被土囊压着葬身土中。此时此刻,成群结队的士兵扛着云梯,如同蜂拥蚁聚一般汹涌而上。
弓手们见城门即将被突破,都过去射击因发动战法而防御力下降的冲车小队。冲车小队霎时间便死伤惨重。
然而,他们却因此疏忽了城墙的防御。
邓爱侯放下长弓,手持长剑,身先士卒,腾身而起,直接跃上城墙
纵然他修为极高,在飞跃到最高点时,高手也是非常薄弱的,只要运用好阵道和武魂之阵的防护力量,就能一轮弓箭齐射或者乱枪攒刺,让邓爱侯不死也重伤。
只是邓爱侯之前箭队冲车一轮乱拳,吸引了防守方大部分的力量。
他之前更是在激战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邓三石那边的部分兵力调了过来,在这个城门前形成己方的绝对优势。
民兵和步兵同时冲锋,混杂在一起,不计伤亡地扑向城墙
然而,此时此刻,城上的守军惊诧于巨大的数量差距,更因城门遭受严重破坏而方寸大乱。
邓爱侯一剑横出,连斩两名弓手,更是将城头上一座鬼头铡刀撞得侧飞出去
弓兵头领虚渊玄正在全神贯注地全力射击攻城车队,全无提防,顿时被铡刀侧掠而过。
那鬼头铡刀锯齿参差,就如同一个满嘴利齿的恶鬼一般,只见巨大的铡刀横飞而出,但见鲜血飞溅,虚渊玄的脑袋直接被咬了下来,眼见不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邓嵘的处置
邓爱侯的战术,便是以精锐的冲车队吸引敌军注意力,让敌人认为己方计划从城门突破。
然而他真正的思路,却是利用海量的云梯,直接爬城作战。
己方的民兵数量巨多,正适合这种蜂拥蚁聚的战术。
不然,就算攻破了城门,但那不过是瓮城的城门而已,部队进入狭小的瓮城之后,还要面临进一步的弓箭、投石和滚油打击,必定损失惨重。
只要军队纷纷登上城墙,就可以通过肉搏战扫灭城上的敌军,直接攻入本城。
邓爱侯身先士卒,杀上城墙,受到他的鼓舞,越来越多的士兵从城墙的各个部位攀爬而上。
滚油和石块不断被从城头上浇洒而下,不断有爬城的士兵们惨叫着从空中坠落,许多云梯在石块重击下折断,云梯兵被石块砸成肉泥。
然而云梯造价远比攻城车低廉,可以说是最便宜的攻城武器,运送云梯的也都是作为炮灰的民兵,毕竟攻城车需要修为较高的士兵提供更大的冲击力以及发动战法,而云梯则不需要。
弓兵们也后继而上,压制着城墙上的火力,让步兵们能够更好地爬城。
越来越多的士兵登上了城墙,开始大杀特杀。
攻城战进行到这一步,基本大局已定。
吴锋、宋山内、洪蒙、秦予四人随着赵满茶,一同登城。
城上作战,很快就陷入了短兵相接的混战。守方难以结阵发动阵道的力量防守,很快被分散切开来。
吴锋只见一名甲士向着自己猛扑而来,这人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对方与自己无冤无仇,若杀了他,他的父母想来会伤心罢。
吴锋这是第一次亲临战场,狙杀默苍离这样的将领,他还能全无心理负担,但面对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敌军士兵,他却不由暗生怜悯之心。
但只不过一个愣神,就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失神。三名敌军,同时向他猛冲而来
这些人已经感觉到了此城不可守,但城堡被封锁,无路可退,面对汹涌的敌军又没有机会投降,绝望之下反而疯狂了起来,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念头,与攻上来的邓爱侯军发起了最后的拼搏。
宋山内猛冲过来,一声长啸,一枪将那名甲士扎死,将另外两人逼退,高声叫道:“笨蛋,这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狙杀默苍离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宋山内的修为竟然丝毫不在吴锋之下,也进入了换血境界。
吴锋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今天实在妇人之仁了。
在战场上杀人,还有什么理由可讲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上了战场,要做的就只是捞取军功,夺取胜利,再无其他
他对宋山内道了一声谢,仗剑怒斩,不过几招间,便攻破一人破绽,将长剑刺入其胸膛,一剑毙之
吴锋斩杀一人之后,感觉到血液陡然一热,眼前的世界,也似蒙上了一丝鲜红。
怜悯之心,早已荡然无存。
这便是人类在战场上的疯狂么还是因为自己血液中那疯狂的因子
在激烈的战场中,吴锋无暇多想。
他越战越勇,如同战鬼一般,直入敌军深处,不多久,剑下又多了七八道亡魂
面对默苍离这种敌军大将,他只能够靠偷袭,但换血境的实力,击杀一般的小兵,却完全足够。
在邓爱侯军压倒性的优势面前,邓嵘麾下的士兵们且战且退。
利用坞堡内部的各种机关和一层层的城墙,他们又杀伤了不少邓爱侯军的追随者,但却已经无损大局。
在冷兵器时代,破城就意味着胜负已决,巷战从来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华宗岱大剑怒舞,将戴小楼的人头斩下。
邓嵘麾下的一众豪族头领见到势头不妙,想要投降。
然而这群人拥有自己家族世代相传的领地和领民,并且邓嵘一定还曾经和他们诉说邓爱侯是如何污蔑陷害亲父。
故此,邓爱侯绝不会容许他们的投降
刀剑纷飞,一个又一个豪族头领带着不甘的眼神,痛苦地倒下。
豪族头领昊海东看着同伴一个个被杀,却仍然没什么恐惧地迎上来,扔下了武器,举起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