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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杀头,一次砍四颗。

当死亡真正要来临,绝顶的恐惧令犯人们大多都停止了哭叫。

四大将之一的赵满茶担任报时官,在一边高声报道:“午时三刻整”

高台上,邓爱侯以红笔一勾,写着斩字的红色木牌一个个丢下来,甩在地面上。

四大护法中的邓通担任刽子手头领,他本来是天贰江的好友,如今手持鬼头刀,却全无怜悯神色。

有武士托上红托盘,上面有三大白瓷盅,一盅是水,一盅是茶,一盅是酒。邓通含了清水,漱了口,又含了酒,喷在鬼头刀上,这叫招魂酒,再将茶水一饮而尽,手起刀落,便将一名已经吓得昏过去的邓氏族人头颅砍下。

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死亡并不痛苦,只是瞬间而已,最痛苦莫过于等待死亡。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心弦随着时间一点点被拉紧,直到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量而折断、崩溃。

邓家人都是武士,并非没有修为的百姓,但也有不少人看到同族人头落地,鲜血滚滚,便被吓得晕过去,或者屁滚尿流,大小便失禁,惹得刽子手们皱了眉头。

百姓们倒是都睁大了眼睛,砍一轮人头,他们便竖起大拇指,叫一阵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处斩

更多的天家族人眼神空洞,正正望向前方。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令他们的心早已死去。

但他们中,决计没有人认为自己如今是在赎罪。他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朝之间,他们就落得如此下场,成为他们眼中贱民的嘲弄对象。

刽子手斩一轮人头,喝一口茶,歇一歇气。

那鬼头刀也是上好的钢料打造而成,并加入了铁精。但修士的毕竟坚固,鬼头刀又不是宝刀,刽子手们砍了五六个,刀便不再锋锐,有人立马送新刀上来,力求次次一刀断头,绝不拖泥带水,以显出明正典刑的气派来。

鲜血一道又一道从天家族人的腔子里汹涌而出,喷洒在地面上,也染在一身红衣的刽子手身上,令红衣变得更加鲜红。圆圆的人头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止下来,尸身随即倒地。

天贰江早已不是那副保养得极好的精神模样,七十多岁的他,经此打击,不过几夜之间,头发便完全花白,散乱地披散着。

如今他真气完全被封,经脉也被毁掉,但临斩之前,竟然显得格外硬气,拒绝下跪,双目喷火,定定看着前方。

刽子手邓通哈哈大笑:“天贰江老匹夫,死到临头,还耍什么威风,跪一跪何妨”

天贰江冷哼一声,道:“邓通,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早晚也有今日”

邓通嘿嘿一笑,道:“天贰江,我乃奉命行事,昔日之事又何必论你天家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言毕,以刀背猛磕在天贰江的膝盖上。真气汹涌,绽放出明亮的光芒。

天贰江痛叫一声,身躯大震,膝盖骨刹那粉碎,终于跪了下去,犹自喝骂道:“邓爱侯与谢衣固然会有报应。你邓通如此翻脸无情,更不会有好下场”

邓通出自岩仓三大分家中的北家,与邓爱侯五百年前是一家。

早年邓通与天贰江曾经关系极好,堪称忘年之交,邓通能做到岩仓四大护法之一,也有天贰江的帮助在其中。

且,两家在数代之前有姻亲关系,算起来邓通还是天贰江的远房表弟。

然而乱世之中,从来就是墙倒众人推。这次清算天家,邓通不但没有说几句好话试图为天家保存两三条血脉,更是把许多自己家里的龌龊事给推到天家头上。

邓爱侯考虑到消灭天家之后,豪族们人心不稳,也做了小小的让步,只要给天家扣屎盆子扣到了实处的家族,都可以在接下来的三年中免除少量的钱粮。

这回报当然很微薄,然而这些家族实际上没做什么事情。没他们落井下石,天家照样得满门抄斩。邓爱侯无非表示一个态度而已。安抚你们这些曾经的天家党羽,你们也不要担惊受怕,以后继续好好为岩仓殿效力就是。

邓通参与了进攻天城的行动,他的次子还在战斗中被弓箭射中胸口而死,然而邓爱侯除了送了点抚恤金,并没有额外给补偿。邓通还指望着以儿子的死来换取领地的加封。结果完全落空了,他现在的心情也实在是不好。

但天贰江的眼中,只看到邓通的忘恩负义。

百姓们听到天贰江的言语,纷纷吼道:“这老匹夫,死到临头。还不悔改”

“斩了他算是便宜了,就该将他们父子二人凌迟处死”

更有人又把准备好的瓜子壳和酸菜纷纷向着天贰江砸过去。

“肃静,肃静”邓爱侯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刑场之上,不得喧哗。”

百姓们听了邓爱侯这话,才慢慢安静下来。

邓通望着天贰江,冷笑一声:“天贰江,我和你朋友一场,这最后一盅茶,便送给你了。”

说着,已经有武士再次送上红托盘。邓通把当中的茶盅递到天贰江嘴边。

天贰江啐的一声,将一口浓痰射在里面。

邓通嘿一声,将含着痰液的茶水直接泼了天贰江一脸,道:“天贰江啊,你擅长唱歌哼曲,这临死之前也不唱一篇戏文,显示你的气概,也是可惜。如今便由我这老朋友来送你一程了”

说完,他将鬼头刀高高举起,绽放出墨色的华光,以力劈华山的气势,怒斩而下

哪怕封住了真气,毁伤了经脉,如天贰江这样的高手,强度也是颇为惊人。

刀还未落下,锋利的真气就已经劈上天贰江的脖颈,一声钝响,刀锋入肉,却是卡在里面,鲜血渗出。

天贰江不但未死,连颈椎都没砍断,坚实的骨骼挡住了刀锋。

“嘿”

邓通叫道,扯住天贰江肩头,如同剁猪排骨一样,狂风骤雨般一轮猛剁。

天贰江如今倒也硬气起来,痛得老脸扭曲,一片苍白,却不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