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你可不是会怨天尤人之人,凡事皆是定数,看开点吧。”雪晴安慰道。
“这一回,明明是圣后娘娘窗户,可是后果却要我夫妻两人来承担,雪晴,换成是你,你会不怨吗”夕颜的声音有些激动了。
魔界里,她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好姐妹能说说心底话吧。
“怎么跟你们扯上关系了”雪晴不解,她原本没打算知道那么多的。
“罢了,不不谈这些了,你怎么来了。”夕颜却突然不说了,起身来,拭了拭眼泪。
雪晴微微蹙眉,也没好再多问,又同坐了一个时辰,同夕颜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便离去了。
该是入堕仙界的时候了,她才是真正什么事都藏在心底,从来不会去说,从来不会去计较,她的爱是安静的,一如她爱的那个人一样的安静。
到了堕仙界门口,昊天已经等待已久了。
“臣妾迟了,圣君降罪。”雪晴连忙上前,欠身行礼。
“本王来早了。”昊天淡淡说道,手一挥,竹楼三面垂帘便皆落下。
“圣君,七夜会一直留在猎场吗”雪晴低声问道。
“只要他肯。”昊天答道,这个妃子,是三千妃宫里,他最无奈的一个,当初迫于雪魔族的压力而娶的。
雪晴这才平身,暖暖地笑着,而五官和身躯却开始扭曲易形。
这个过程其实很疼很疼的,只是,她一声疼都没有喊。
片刻而已,温暖的雪晴便消失不见了,站在昊天眼前的是汐浅夏,相貌身姿衣着完全的相似。
昊天打量了她一眼,甚是满意地点头。
“圣君,盼你朝日一同五界。”雪晴淡淡说道,只有那时候,她才能恢复原貌吧。
堕仙界总会是留在最后,总会是上天界最快的途径。
昊天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只上前施法,打开了结界。
“圣君,待我照顾七夜,他的心地是真善良。”雪晴说罢,转身便幻成了一道流光朝界门而入。
昊天的面容依旧冷冷清清,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有多大的起伏,转身便回了寝宫。
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到这寝宫来了,当初大婚的热闹布置都还在,只是玄冰床上冷清极了。
他仰躺在玄冰床上,枕着双臂望着空中寒雾,良久良久才缓缓闭上双眸。
然而,一个时辰后,他又睁眼了,仍旧是望着头顶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多少表情。
就这么看着看着,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终于,他坐了下来,随意披着外袍便往水阁去。
似乎睡贯了水阁的暖塌,一时间还不习惯玄冰床了。
此时的水阁,连小龙王的影子都没有,空无一人,大门敞开着。
昊天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便上楼了,这里狐裘床榻可比玄冰床舒服多了。
他褪去外袍,懒懒倚躺了下来,随即闭眼,不一会儿便翻身,一动不动了。
只是,又是一个时辰,他猛地坐了下去,根本就没有一丝睡意。
明明折腾了好几日了,怎么就睡不着了
坐了一会儿,俊朗的眉头微微拢着,又躺了下去,却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索性又起,漫无目的往前走,不知不觉就出了宸宫。
“干爹”
突然,傒囊凭空出现,似乎专门在宸宫外守着一样。
昊天止步,淡淡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
“干爹不也还没睡。”傒囊小心翼翼地说道。
“有事吗”昊天问道。
“干爹,那件事其实都是我一个人惹的祸,是我私心,你就饶了逸儿吧,那孩子单纯,好教唆。”傒囊连忙说道。
“连你也要来挑战本王的原则”昊天骤然冷声,何时他做的决定,傒囊敢说一个不字了
傒囊一哆嗦,静悄悄地隐身而去,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昊天冷哼一声,拂袖就走。
很快身影便落在了紫玄大殿屋顶上,远远地看着琉璃和逸儿那被冰封的身影。
他并没有下重手的,这个女人要破冰随即都可以,他已经是让步了
此时,琉璃和逸儿早就睡着了,寒冰越来越厚,不似最早那么晶莹透亮,只能勉强看到他们的身影。
昊天看了许久,眸中掠过一抹不耐烦,环视着整个魔宫,视线最终落在了三千妃宫那儿。
整个紫玄殿那么大,却找不到一处可以入睡的地方,三千妃宫有床榻无数,他却未曾踏入过。
思索了须臾,幻成了一道紫光急速流窜而去。
随意落在了一座宫殿内,他都还未进去多久,不见一个穿着睡袍的妃子同一群婢女逃命一样逃了出来。
“娘娘,那是圣君啊”
“娘娘,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娘娘,奴婢第一次见到圣君,他真的如传说那么凶。”
“本宫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他怎么突然来了”
妃子欲哭无泪,刚刚都还未缓过神来呢,便被轰了出来,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此时,昊天已经躺在榻上了。
这是一张圆形大床榻,纱帐高高披散而下,罩住了整张大床,朦胧不已。
他才刚刚躺下没一会儿便蹙眉了,这榻上的香味浓得刺鼻,浓得让他觉得脏。
他起身就走,不过半个时辰便将整个三千妃宫扰得鸡犬不宁。
人人都看出了他的异常,只有他,只觉得烦闷。
眉宇间终于是有了倦色,缓缓地走出了宫门,一脸的不悦。
就这么走到了琉璃面前,手一挥寒冰又变得晶莹透亮。
被冰封的琉璃,那僵硬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此时正闭着双眸养神,她当然知道他来了。
“明日启程往人界。”他淡淡说到,转身便要走。
琉璃没有任何反应,装睡。
他止步,一道紫色流光骤然流溢而出,绕着逸儿转了三圈便悄然没入了冰中。
“现在就走”他冷声。
琉璃还是没有理睬,却是睁眼看他,静静地看着,没有多少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