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了,过一天算一天,反正只要老板不张嘴,我就不出这个门,我心里打定了主意,这老头子我还就和他杠上了。
中午跟着几个伙计出去吃的,到了晚上我这饭就没了着落,路过后门的时候,我见老瘸子的锅还在院子里,可我也没脸去噌这顿晚饭了,想着明天去老板那先预支点儿工资,可这晚上我可就只能饿着了。
回到屋子我就闷头睡过去了,睡觉的时候体能消化最少,兴许能熬到明天,可没想到一直到了大半夜,肚子咕咕叫的,饿得我就实在是顶不住了。
我刚起身,就有点儿头晕眼花,我揉了揉眼,就在扭头的一瞬,瞅见床边儿的破铜镜子里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儿,我当时愣了几秒,凑过去望了一眼,镜子里也没什么东西,饿了一顿,没想到我居然就开始出现幻觉了。
我心里叨念着,咱大丈夫能屈能伸,总不能在这饿个好歹吧,想起老瘸子院子里的锅,我过去摸他几个窝窝头,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啊
出了门我就直奔老瘸子的院里,锅还在灶台上,老瘸子看来还真忘了端进屋子里,我猫着腰儿过去,锅里还剩五六个窝窝头,我一手摸出三个,顺手在老瘸子院里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蹑手蹑脚的溜了出去。
大晚上的,一手捧着窝窝头,一边儿喝着凉水,出了后院边吃便往回走,这人倒霉了啊,什么狗屁的倒霉事儿都能用上,当时也就是扭头随意的瞟了一眼,没想到正好瞅见一个黑影从西房里窜出来,像是个人影,但速度极快,眨眼的工夫就没了影。♂
第三章 铜镜子里的人
望见黑影,我二话没说撒腿就跑了过去,当时也只以为是什么毛贼偷木头,因为西房的最里面听说是存着一大块儿楠木木头,不单单是现在,那时候的楠木也是价值不菲,还别说,这老板敢这么直截了当的扔在那,我也是服了。
三步两步的追过去,黑影早就不见了,一排的老式房子黑洞洞的,当时我也就是傻大胆,居然也没感到怎么害怕,一路走过去望了一遍,路过正厅的时候,那里面传来咯噔的一声,难道那人进了这屋子,想到这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凑到正厅门前,透过门孔,我当时就惊呆了,正厅屋子的大门上,里面密不透风的木头封得死死的,门上面胳膊粗细的两个大铜环,上面居然锁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像是一把古怪的大锁,但棱角凸起的凹凸不平,不圆不方的,说不出的古怪。
透过缝隙,里面只能瞅见黑洞洞的一片,也许是这老房子漏了顶,最里头的一片,迎着微弱的月光,隐约是看见一片鲜艳艳的红。
这里面能有什么东西啊,居然给封的这么死,我心里纳闷呢,这时候,天边儿的月牙正对着我的后面,阴惨惨的光迎过来,我望着墙上,忽然间映过来一道拉长的影子。
“啊”我嗖的一下子窜了起来,一扭头,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正对着我,一股子烟草合着口臭味儿差点儿让我憋过去一口气,“小子,你不要命了”
说话的居然是老瘸子,走路居然连个声音都没有,看他的脸阴沉沉的,脸色平静的忽然让我有点儿瘆的慌。
我咽了一口气,手里还捏着一个窝窝头,有点儿心虚的说道,“我我怎么了,不就是摸了你几个窝窝头吗,至于吗”
“窝窝头你他娘的撑死你我也懒得管,你以为老子是为你这两个破窝窝头过来的啊,大晚上,这老宅子里能瞎溜达吗”
我脖子一横,“我哪瞎溜达了,刚才正好瞅见一个黑影窜了过来,我还以为有人偷木头呢,我这不是过来看看嘛”
“说他娘的屁话,这地界还敢有人来偷木头就是有个偷木头的,就凭你小子这小胳膊小腿儿,还能把人家给逮着,赶紧给我滚回去”老瘸子脸色有点儿不悦。
我一听就不服气了,“哎呦,不靠我这小胳膊小腿儿,难道还要靠你这老胳膊老腿儿吗我扭着脖子正对着老瘸子,说话间的那股子火药味儿已经是不言而喻,这老东西也是欺人太甚了,骂起我来跟骂孙子似的,换成谁都他娘的受不了。
老瘸子脸色略有起伏,好像是正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儿,老瘸子摆摆手,硬是咽了口气,”好了好了,不他娘的跟你扯了,赶紧回去吧,给老子记住了,晚上少在这宅子里溜达,尤其是这正厅的屋子里。“
“为什么啊”
“吃饱了撑的你回去躺着,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说完了,老瘸子扭头就往回走,刚走几步忽然顿住了脚步,“你屋里的铜镜子,记得别对着床,容易出事,还有最好用个红布遮着点儿”说完,老瘸子头也不回的回了后院。
我没吭声,也直接的回了屋子,心里窝着火,这才两天的工夫,和这老瘸子已经是撕破脸好几次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为啥这老瘸子就容不下我,刚才还点名了不让我靠近那正厅屋子,听他说得,怎么就感觉这么邪乎啊难道想到这,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难道那正厅屋子里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对于这些鬼神之事,我不能说一点儿不信,因为小时候在村里呆过几年,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过,你可以不信鬼神,但不可以不敬鬼神。这东西一般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早些年听老爷子说过一些奇闻怪事,什么黄皮子仙,什么上了年岁的老槐树,招魂驱鬼儿的事,那说的跟真的一样。
不过咱再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于这鬼神之事,虽然说不上嗤之以鼻,但基本都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
这时候天儿已经是过了半夜,这想不明白的事儿,我就不费脑子了,掀开被子缩进被窝里,一根白蜡烛映出巴掌大小的地儿,也就是可有可无,索性吹灭了蜡烛,蒙头大睡。
晚上一个人睡觉,那都睡得比较轻,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的就醒过来了,睡了不大会的工夫,我忽然感觉有点儿凉飕飕,从脚底下一直有一股冷风往上窜,那种冷不像是处在冰天雪地里的冷,冷的让人头皮发麻,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一样。
我摸了把后脑勺,翻身往被子里缩了缩,可是一回头忽然发觉了不对劲,桌子上的白蜡烛,居然还他娘的亮着。我腾地一下子坐起来,拍了拍脑袋,明明记着是吹灭了蜡烛,难道我脑子又犯糊涂了。
我扭头又吹灭了蜡烛,心里也没多想,秋高气爽的天儿,缩进被子里就睡得踏实了,只感觉这一觉好像是睡了好长时间,一觉醒来,嘿哟,这天儿居然还没有亮。
屋子里巴掌大点儿的一片烛光,白惨惨的亮,我心里忽然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劲儿,这蜡烛我明明记得是吹灭了,怎么又亮起来了,我一抬头,一身冷汗刷一下子就下来了,正头顶上的桌子上居然摆上了两个白蜡烛,而更令我心里发毛的是,那梳妆台上的半个铜镜子上,居然映着一张白森森的脸。
就像一张死人的遗照,嘴角上直勾勾的笑,两根蜡烛摆在两旁,这架势这他娘的明明是祭拜死人的
梆梆梆,梆梆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