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遇到如此不要脸皮之人,倒是让齐一鸣见识了什么叫厚颜无耻。
小菊深感无奈:“你就别在那里越抹越黑了,这夜里的事情只有你们三人知道。陆新舟如今的说法,反倒更让这些傻大兵们觉得他是个受了陷害的孤胆英雄。你看看你,又是脸红,又叫个菊花,怎么能让这些大兵相信你么”
“还不是你害的”说起这名字,齐一鸣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军士们逐渐有些倾向自己,陆新舟收了月牙刀,双手抱拳朝着那群大兵们作了一揖:“各位英雄好汉我陆新舟做事光明磊落,倒是对面这个红脸小子,名字叫做陈菊花。哪有男人会叫这样的名字,怕是都不是真名,如此藏头缩尾,恐怕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陆新舟说的中气十足,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周围的那些大兵们忍不住随着他的话点头,几乎已经认定了事情的原委。特别是听到这个红脸小子名字叫做陈菊花的时候,更是哄然大笑,各个一副戏谑的神情。
齐一鸣这是又急又气,洪景偏偏也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两人杵在人群中央,怎么看都像理亏的样子。
“你,你,你血口喷人”齐一鸣无力的反击更像是个笑料,引得军士们一阵大笑。“
“哈哈,果然呢,脸红的像个女娃”
“怪不得叫菊花呢,就是个娘们儿啊。”
本来打算借着这群官兵将陆新舟一伙人赶出大营的齐一鸣此刻是完全傻了眼。自已原以为,只要说出了事情真相,悠悠众口之下,这陆新舟必然羞愧难当,逃也似的离开大营才对。谁知这厮一番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之后,竟然给自己和洪景大哥陷于了不仁不义的帽子。这下别说赶走西域几蛇,恐怕自己在这大营中就要失去了立足之地了。
“更何况,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你宝贝,你一个贫苦的散修,有何珍宝值得我动手”陆新舟落井下石,吃定齐一鸣不敢讲自己的珍宝魔器拿出示人,故意说出这些。
围观的人群一看齐一鸣,好家伙,身上破破烂烂一件衣,脚下的布鞋还打着补丁,这幅扮相,即便不是叫花子,怕是也强不了多少。反观陆新舟这边,外罩鹿皮袍子,腰间绑着盘龙玉带,足踏一双狼皮靴子,这土豪的形象对比的齐一鸣愈发寒碜。
齐一鸣自然拿不出宝贝,内心虽然把这陆新舟骂了千万遍,实际上却是无计可施。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些,被一个陆新舟耍的团团转,还无端端连累了洪景大哥的名声。齐一鸣有些愧疚的看了洪景一眼,这个质朴的汉子面对那些军士怀疑、鄙夷的目光,脸色红的似是要流出血来。
“洪大哥”齐一鸣不愿因为自己毁了洪景跟随曾虎左右的机会,如今身陷百口莫辩的境地,干脆自己独立离开好了。“其实不关洪大哥的事”
“你不要说话”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洪景突然打断了齐一鸣,“你,我,我们两人生死擂台”洪景指着一脸得色的陆新舟,捏紧了拳头。
、第一二一章 洪景的魔功
“生死擂台”四字一出口,人群一片寂静,随即便爆出热烈的掌声、口哨声、欢呼声。
齐一鸣愣愣的站在原地,只好询问小菊:“这生死擂台,是个什么东西”
生死擂台,乃是修者之间互相比拼技艺的生死之战,但凡上了擂台,便都生死由命,而这擂台只有在一方战死,或是两人玉石俱焚之后才算结束,说白了,这是赌命。
这帮虎贲大兵最经在大营中憋闷得慌,一听有生死擂台,各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亢奋。毕竟这擂台不同于一般的修者间相互切磋,这可是真刀真枪见血要命的比试,实在是太合了这帮嗜血好斗大兵的胃口。
陆新舟脸色阴晴不定,没想到这个洪景倒是刚烈,竟然提出生死擂台来。陆新舟对于洪景的实力并未摸透,只是知道他与自己一样,皆是结丹后期的魔修。按陆新舟原本的打算,撩拨这群大兵起哄将这两人赶出大营之后,自己再会同其他几蛇分而治之,既落下了那个陈菊花的魔器宝贝,又绝了以后被寻仇的后患。毕竟西域五蛇,还是喜欢用些陷阱机关、以多打少的手段。
如今被这洪景推到了风口浪尖,陆新舟觉得有些棘手,念头转了转:“那个红面小子先污蔑我偷东西,要上擂台,也该他上”陆新舟对于自己对付面前的那个陈菊花还是有几分把握,即便那厮身怀极品魔器,可修为却比自己差了一大截,更何况他未必一开始就敢暴露那宝贝,等到了死生关头,哼哼,大爷我可不会再给你用的机会
“我先起的挑战,你若能赢我,再去跟他打擂不迟。”洪景语气平淡,却极对了这帮虎贲大兵的胃口。一群人起哄不止,甚至有人带头对陆新舟喊起了“孬种”。
陆新舟大惊,自己刚刚费劲口舌营造的导向,瞬间就被这洪景扳回不少,此时若再不应战,怕是大营之内再难立足了。
“好,打就打”陆新舟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往校场走去。
洪景一如既往,不多说话,紧随着陆新舟离去。
看热闹的人群自然也是簇拥着两人,欢声笑语不断,仿似什么节日一般。齐一鸣随着人群,心下思量着,事情怎么发展到了眼下这步。
一名军士手持铜锣“咣”的一敲,这生死擂台算是正式开打。
齐一鸣好容易挤进前排,内心默默为洪景大哥加油打气。听小菊草草介绍了一番生死擂台的规矩,齐一鸣总结了一下,那便是没有规矩,只有打到死为止。想到陆新舟此人狡猾狠毒,有身具探查别人魔功的功法,齐一鸣不禁为擂台上的洪景大哥捏了一把汗。
“小菊,按你刚刚的说法,难道什么毒药、陷阱、暗器之类的也可以在这生死擂台之上用么那岂不是太有失公允。”
“公允个屁啊,赌的就是命自然是什么都能用了”小菊一门心思要扭转齐一鸣原先的那些所谓仁义礼让。“总之,生死擂台,能活下来的才是赢家。”
“哎,洪景大哥光明磊落,这下肯定是要吃亏的啊。”齐一鸣越想越急,双手握拳,恨不得翻上擂台上去帮手。
“你可万万不能插手”小菊厉声警告,“生死擂台赌约只在两人之间,若是擂台之下有人插手,便视作被帮之人立输。即便下得了擂台,日后所有修者都有权诛杀这二人”
齐一鸣还在擂台下面替洪景的生死担心,擂台上的两人已不多话,各自拿出了魔器,开始了相互试探。
陆新舟的魔器自然就是那把可以随心变换大小的月牙刀,此时刀身携带着赤红色火力看上去刚猛无匹。
而洪景则是第一次亮出了他的魔器,这魔器竟是一条看似寻常的短棍。即便通过兽瞳,齐一鸣也没有看破这短棍究竟是为五行之中的哪一行,朴实无华的原木色棍身,密布着细细的裂痕,如同洪景其人,其貌不扬。
“洪大哥这魔器是个什么来头”齐一鸣左右打量,也没有看出洪景手中短棍的特别之处,只好又向小菊讨教。
“来头哪里有什么来头,我看那就是根破木头”小菊也觉得奇怪,洪景好歹已经是接单后期修为的魔修了,即便随便投靠个大户人家做个看家护院的打手,也不至于沦落到拿不出一两件魔器的凄惨境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