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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好奇,在龙族之内,这一定是个不愿走寻常之路的后裔,否则它的力量也不会分于这个世界一份。毕竟尽管处于不同的层面,力量却是唯一恒定的。这天龙在尘境谷中分散了自己那么多的能量,用以守卫山谷,那么在它原本的世界之中,力量便会削弱不少。它如此看重这个山谷,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齐一鸣见敖睿不愿多说,也不追问。这些日子的经历让他明白,有时候隐瞒也是一种保护。若是敖睿觉得时机不对,那便是时机不对吧。

“乌豺他可好”灵龟暮然间抬起头,望向山谷中禁地的那处石像。

齐一鸣随着灵龟的眼光远望,视线所及,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乌豺大人他,陨落了”吴伟锋亦转头望向石碑,那是乌豺灵歌在山谷内的雕像。根据谷内的记载,一万八千年前,乌豺大人修炼至大圆满的混元后期,引发地火大劫。为了不让山谷遭受地火的蹂躏,乌豺大人孤身远行,引领地火劫出尘境谷,一路向西,在大陆极西的海边,开始渡劫。

没有人知道那场渡劫最终的结果,只是大劫之后的七日,谷中突然出现了这座石雕,正是乌豺大人单手指天的样子。原本和乌豺大人有着魂魄联系的灵兽也在石碑之中感应到了乌豺大人的气息。于是,谷中的修者们推断,乌豺大人于地火劫中陨落,而他的魂魄并未全数葬送于滚滚烈焰之中,而是在身死之后的七日,回到了他最为魂牵梦绕的地方,永远的守护山谷。

自那以后,谷中石像附近不论飞鸟走兽都不可接近,便成为了谷中的禁地。

听吴伟锋讲完,那灵龟若有所想,终是长叹一声,“唉,乌豺,难道连你也猜错了么,这世上真的再难有制衡那祸端之人”

灵龟心念所及,谷中灵兽亦是感到一阵伤感,竟齐齐面朝石像那里拜服下去,甚至不少灵兽还发出“呜呜”哭声。

“翠柏,你这是怎么了”齐一鸣发现翠柏突然伤心的厉害,其他灵兽还只是微微抽泣,翠柏却似是嚎啕大哭,不可抑制。

“不、不知道,就是,好、好难过”翠柏无法解释心中这种巨大的悲伤从何而来,他仅有的词汇无法表达出此刻他内心所想。就在灵龟叹气的时候,翠柏突然感到一阵绝望,仿似在那一刻,他的目光穿透时间,看到了未来,看到了青臂仙猿一族的没落,看到了灵兽修行的极限,看到了了无希望的将来。

若是这一切成真,翠柏感到生无所望。所有的努力皆是徒劳,不论是仙猿还是整个灵兽,注定无法摆脱肉身的枷锁,永远在苦海沉沦难以自拔。

灵龟居高临下的扫视谷中众多灵兽,就见众兽迷迷茫茫,灵智并未开化,对于乌豺身死之事感觉也很是朦胧。它们眼下悲伤恸哭,无非是受了自己的情绪感染罢了。唯独那头青臂仙猿,哭得真切,似乎在这一刻有所悟道。

灵龟对这仙猿有了兴趣,干脆以魂魄之音问话。“你可是感觉到了什么,为何哭得如此悲伤”

“我,活着没有意思,修行没有希望。”翠柏只能说出心底真实想法。

“你怎么会有这念头”

“看到乌豺的结果,便知灵兽修行的极限,他不能突破,不是能力不足,却是种族受限。”翠柏悟性极高,他从刚刚灵龟对乌豺追忆的零碎片段中,已经看到了灵兽修行的终点。

“哦你竟然看到了这里”灵龟有些意外,不曾想今日的山谷之中,还有着如此天分的灵兽。若是比起这份悟性,怕是与当年的乌豺也只在伯仲之间。不过,纵然是天纵奇才如乌豺,最终也败在了地火劫下。

“既然你已经悟到了这一步,随我一起去看看故人如何。我能感觉到,他的残魂仍在谷中。”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翠柏径直跳上灵龟背后,随着灵龟纵身一跃,两兽直奔谷中禁地而去。

而齐一鸣则通过神识之中的联系听到了灵龟与翠柏对话的只言片语,也是一头雾水。当日敖睿也几乎渡劫成功,在齐一鸣看来,像是敖睿这样顶尖的灵兽,渡劫本应是极有希望的,为何翠柏会觉得此事如此无望呢

“原来如此”敖睿恍然大悟,灵兽修行,果然只是一个阴谋而已

、第三三二章 故人

谷主等人立于广场,一时有些尴尬。谷中禁地不光是灵兽们难以接近,修者对乌豺大人的石像也只能是远远祭拜而不能近身。

“眼下是非常时期,各位还是回归各自守卫的区域,静候消息吧。”吴伟峰不希望过多的修者留下,人多眼杂,谁知道这些人之中会不会混杂敌方的探子。经过这次谷中镇山灵兽换任之后,南洲两大国福菁国与望月帝国都已经对尘境谷露出了他们原本的凶恶面目。千年多年来两国与山谷的交情就此断送,今后怕是争斗只会越演越烈。

修者们各自离开之后,吴锦麟面对广场上那具巨大的蜥蜴尸身,还是有些心惊。“爹,那我怎么办”看灵龟离开视线,吴锦麟才算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留下等着那灵龟再来翻出使者之死的旧账。“不如我也先回去看守阵核吧”

吴伟锋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就在两三天前,锦儿他一个人担起代理谷主之职,在自己全神照顾老灵龟的时候,将山谷打理的井井有条。吴伟锋原本已经准备放手谷主之位,让儿子和烈焰虎好好照料山谷。如今看来,这决定还是有些太仓促了。还有鹤叟在玉带桥一战之后,所说的那些话,让吴伟锋更加忧心。

谷中修者都以为谷主是因为玉带桥一战连续两次使用化形之术脱力而骤然衰老,然而鹤叟和吴伟锋自己都很清楚,他的一夜白头,却是另有原因。

“谷中出了叛逆,这一点毋庸质疑。”鹤叟的话仍然回响在吴伟锋心间,“而且此人地位不低,否则难以解释福菁国此次派出的灵狐战队为何对山谷中诸多防御阵法的布置如此了然”

“你怀疑是”吴伟锋终是未让鹤叟把话说完,那日送走鹤叟之后,他一人闭门不出,第二天起来,俨然变得比鹤叟还要衰老。

“你去吧。”吴伟锋原本想留下儿子,与他对质,让他亲口说出并非是那个叛逆山谷之人。然而吴伟锋还是挥挥手让吴锦麟走了,他不知道,若是儿子的回答与自己的期许不符,自己又该如何面对那情景。

不论谷主吴伟锋此刻内心是多么纠结难过,齐一鸣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另一处事物吸引着谷中禁地,乌豺灵歌的石像。

作为灵兽,翠柏从不曾如此靠近过这个石像。按照谷主其他灵兽们所说,这石像一带越是靠近中心,五行力量就越发薄弱。这情形会让天生对五行之力极为敏感的的灵兽们非常难受,甚至产生幻觉、呕吐等诸多负面作用。

翠柏在灵龟背上刚刚靠近石像的时候,曾经感到过一阵五行之力匮乏而引发的不适感。不过紧着灵龟不知施展了一道什么功法,将翠柏周身覆盖,那难受的感觉便不复存在了。

来到石像之下,翠柏才知道这个在远处山峰便能遥望到的石像到底有多么高大。此刻翠柏仰着头,刺目的阳光晃着它的双眼,而那石像的轮廓与天际线的界限却是如此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