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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修为而已,他怎么精进如此迅速。要知道齐一鸣能够提升境界,可是在龙域内苦修七年,加上翠柏渡给他的历代镇山神兽的功法才做到的。难怪那氏两兄弟联手也难以撼动他半分,境界上的差距绝非是依靠人数和寻常的法阵能够补足的。

“以我的天分,怕是到死也难以修行至混元境界,我好恨啊留着这一条性命还有何用”那如尧情绪激动,举起右手就运功准备自行了断。

人魂自然也是秉承了齐一鸣的宅心仁厚,他起身上前,一掌拦住了那如尧的功法。那如尧一生竭力修行,上次顿悟之后,也是有了接近归元的修为。然而,齐一鸣接下他这运足了十成功力的一掌却是异常轻松,这便是俢者间难以逾越的境界差距。

“你是混元俢者”那如尧一愣,看向齐一鸣的目光有了异样的神彩。“你也与那曹凌锐有仇对不对”

“我不知道。”这次是人魂语滞,虽然眼下已经可以肯定那个一直隐藏于幕后谋划一切的人就是曹凌锐无疑,可是齐一鸣却不能肯定自己二哥和曹靖的死,是否也是虎王的双手沾染了鲜血。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齐一鸣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若真是曹凌锐从中谋划,他怎么能够狠得下心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更何况,不论是曹靖或是邵奇峰,两人一向都感念曹凌锐的恩德,恨不得为这位君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的。他决定问问那如尧了解的情况,也许能因此补上自己不曾考虑过的情况。

“我不明白为什么曹凌锐要做出假死的样子,又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些都是齐一鸣心头最大的疑点。

“因为小皇帝已经登基,而且,那娃子就快满周岁了。”那如尧嘴角一撇,目中满是不屑。

不等他继续解释,小菊突然跳了出来,抖动着叶片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知道了曹、曹、曹凌锐要干、干什么。”

“他是要夺舍”这句话,竟是从那如尧和小菊口中同时冒出。

夺舍,以魂魄力量强行占据其他人的身体。小菊当年带领着两只小犬,原本对齐一鸣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婴儿魂魄未全,必须要满了周岁之后才能进行,难怪曹凌锐要一直守在那孩子的身边,甚至不惜扮作女相。

“夺舍”人魂不可思议道,曾经齐一鸣设想过种种可能,唯独这一条他从未想过。这天下,怎么会有父亲想要对自己亲生的孩子进行这种恶毒的法术呢。

“怎么可能,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对那如尧提出的说法,齐一鸣实在难以接受。

“哼,对曹凌锐那样心如铁石的人来说,天下间何人不是其玩物,何人不是其利用的对象罢了。”那如尧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见齐一鸣仍旧满脸惊讶的神色,便说道:“我们兄弟两人一直潜伏在秦家,虎贲皇城之中的龌蹉之事,见识的多了。”

“可是,若是他真的要夺舍,又是为了什么论富贵,他已经是虎国之主,何苦还要跟自己的孩子再去争夺江山,还要用上这样下作的手段”人魂义愤填膺,他的这些想法,都是齐一鸣原本具有的。

“我问你,人人都说子承父业,代代传承。可是若有一天,你能够长生不老,还要儿子干嘛”那如尧目光狠辣,盯的齐一鸣竟难以回答。

这一次,众人都醒悟过来,以曹凌锐眼下已经到达混元境界的功力,他的寿命少说也在千年以上。若是有朝一日突破境界,成为真魔,那更是会与日月同寿。那时候,曹凌锐自然不再需要臣子们口中的千秋万代,他本身就是永恒的存在了。

“历史上虎贲出过一代老来神智昏聩,导致虎国几乎灭国的君王曹祥成。自他之后,虎贲便有法令,在位五十载的国君仍然体健者必须传位太子,自己则卸下重任成为太上皇安享天年即可。”那如尧啐了一口,“曹凌锐那狗贼,是不甘心放下手中的权力啊。”

“这样说来,曹凌锐从来就没打打算传位给任何一位皇子对吧”人魂死死捏着拳头,脑海中浮现的,是胖子曹靖那张对曹凌锐充满崇敬的脸,“即便是最敬佩他的皇子,都只是他随意玩弄的棋子。”

、第五零四章 哀

“不可能”说这话时,齐一鸣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将一旁的那如尧吓了一跳。实际上,由于内心绝大的震撼,齐一鸣竟然苏醒过来,人魂归为之后,他这冲冠一怒才令毫无准备的那如尧震得经脉之内功法扰动。

想起二哥对于曹凌瑞的崇敬,想到胖子曹靖对于他那位父王的敬爱,齐一鸣内心愤懑。这两个他心中分量极重的人,最终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竟然是被他们一生最为敬重的人所陷害的

一股郁气发自肺腑,齐一鸣原本就重伤在身,此时因为忽然听到这消息提早苏醒,他的身体几乎已经不堪重负。“我不相信”齐一鸣怒吼一声,一把抓过那如尧的肩膀,那赤红充血的眼眸死死盯着对面的魔修。“你说谎”

齐一鸣对曹凌瑞并不了解,在那如尧的口中,虎王曹凌瑞是个无信无义的卑鄙小人。齐一鸣不在乎这位虎王在他人心中的口碑,只是,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二哥竟然死在他最为信任的人手中这样的事实。

对曹靖和邵奇峰而言,曹凌瑞不仅是他们的君王、他们的信仰,更是他们一生为之奋斗的山一般伟岸的影子。大丈夫人世一游,繁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最难得却是心存正气浩然坦荡。

齐一鸣眼前,仍是二哥羽扇纶巾,谈笑间指点江山的样子。从他一双细薄嘴唇说出的话,齐一鸣以前从未听闻,可那些乍听起来不合经典礼法的言语,却荡涤着齐一鸣的心灵。在凉风拂过的夜晚,让那时还稍显稚嫩的齐一鸣,胸怀中荡漾起阵阵豪情。

那样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的二哥,他一生唯一敬佩的人,怎么可能是那如尧口中那个恬不知耻、丧尽人伦的恶贼呢。齐一鸣不愿相信,也不能相信。相比二哥那样含恨而终,齐一鸣宁愿相信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可恶的魔修编造出谎言罢了。

那如尧的肩膀被齐一鸣一双铁手抓的渗出血来,原本那如尧以为齐一鸣身为仙修,却屡次闯入虎贲皇城。此次曹凌瑞现身之后,齐一鸣便紧紧跟在其身后,不断以功法相逼,应当是与曹凌瑞有仇才是。

谁知此时在那如尧讲述了自己所知的内情和推测之后,这仙修竟然掉转矛头,看他的架势,几乎就要为了曹凌瑞那狗贼与自己拼命。那如尧心中暗道一声倒霉,早先怎就没认出这仙修竟也只是曹凌瑞的走狗罢了。

然而两人实力相差悬殊,即便此刻齐一鸣已是强弩之末,比起那如尧来说却仍旧强出许多。两人被那条老龙的龙力困在单独的时光之流当中,那如尧此刻逃也无路可逃。

自知不是对手的那如尧也不愿再此刻讨饶平白失了面子,既然天意要亡那氏一族,他一人之力也无可挽回。索性,那如尧放下了心中报仇的念想和许久以来沉在胸中的沉重压力。人之将死,他干脆将心中的愤怒和盘倾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