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抚上她的侧脸。
整个人敏感的瑟缩了一下,正要躲,身前的人突然拥住她。
湿热的唇瓣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双墨绿色的眼中是圣洁的虔诚。
因为生病身体缺水,白涟风的唇瓣有些干燥,温度却更炽热。
涟舞只觉得被亲过的地方烫得慌,连同心也跟着慌乱起来。
睁开眼,涟舞猛地伸手推开身前的人。
病房门被人敲开,不请自来的季月莲抱着花束站在门口。
慌乱地拿手背抹了抹额头,涟舞从病床上跳下来招呼季月莲随意坐,自己灰溜溜的跑进浴室去洗脸。
擦擦擦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那只是白涟风单纯的恶作剧吗
涟舞觉得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想静静。
“我来的,不是时候”
扫了一眼病房里的情形,季月莲觉得得空气中的荷尔蒙太过旺盛。聪明的大脑转了一圈,立刻得出结论。
呵呵,难不成,她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放下花束,季月莲搬了个凳子坐过去。
病床上的白涟风自顾自地摆弄着扑克牌。
虽然事先得了消息,但看着他依旧打着石膏的手臂,额头上绑着的纱布,季月莲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心口,隐隐有些心疼愤懑。
在她看来,洁身自好的白涟风虽然跟招花惹草的凌圣钦是两种人,但他们骨子里有着一样的冷酷。
一向是宁肯别人受罪,也不会让自己不好过。
她知道白涟风之前去了一趟英国。
其中的细节不用猜,都清楚是他是为了谁。
可是,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去,回来竟然是这个样子
急切地抓住白涟风的手,季月莲的情绪有些激动,小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冷淡,反而带着几分薄怒:“谁干的”
低着头的白涟风听着浴室里逐渐变小的水声,缓缓的摇了摇头。
抬眼看了一眼季月莲后,突然朝着浴室焦急的叫道:“姐,姐,你在哪儿你快出来啊”
脸上的水还没擦干,听到动静的涟舞急忙冲出来。
就见,被季月莲抓着手的白涟风,一脸委屈的向她求救,“姐,有坏人。她要抓我。”
涟舞一头黑线。
好说歹说的送走了一直刨根究底,势必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顺便替白涟风报仇雪恨的季月莲。
涟舞擦了擦汗,觉得人家小姑娘还是不错的。
至少作为小风的朋友,没仗义,没得话说。
只是可惜了。
如果他们两家不是死对头,也许
看了一眼病床上拿着水彩笔在石膏上涂鸦的白涟风,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以为他其实是正常的。
估计是她最近脑子缺氧不好使,自己想多了。
左手握着水彩笔的白涟风,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动作不灵活的在石膏上写着字。
字迹弯弯曲曲,依稀能辨出一个是“风”,一个是“舞”。
为了帮助白涟风恢复记忆。
涟舞特意将她认为有用的东西,都从家里通通搬到病房里。不能搬得的或者搬不了的,直接拍成录像或者照片。
其中囊括了白涟风小时候得过的证书奖状,参加武术比赛的各种奖杯,他喜欢的运动器材,常看的书籍,甚至还有无比幼稚可爱的童年日记。
但,经过一个星期的努力,除了一阵鸡飞狗跳,没有任何效果。
距离三个月之期,已经只剩一个多月了。
就在涟舞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欧阳凌风突然打电话来要求见她一面。
回国后,涟舞一直忙于白涟风的病情,欧阳凌风好几次打电话来要见他,都被她找理由推掉了。
毕竟白涟风出车祸的事需要保密。
不是她信不过对方,只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麻烦。
欧阳凌风这时候打电话来,是因为他要回英国了。
他应该,已经听说了她办理休学的消息。
假期已过。
他家里的事也在最近得以解决,自然也该回去了。
涟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在英国的时候,她受到他诸多照顾。
想了想,还是打算去送送行。
握着挂断的电话,注视着病房上一双眼时刻都围着她转溜的粘人精,现在还不到白涟风午睡的点,想要离开怕是不可能。
涟舞走过去弯下腰,诱哄着小盆友:“小风,姐姐有个朋友要出国了,你乖乖待在病房里,姐姐出去一下就回来,到时候给你买泡泡糖。”
白涟风傲娇的一撅嘴:“不要。”
涟舞磨了磨牙,回问:“那你想要什么”
白涟风狡黠的一笑:“我想要跟姐姐一起去。”
这小兔崽子,尽会给她出难题。
眼看再过三个小时,欧阳凌风就要登机了。
涟舞磨不过他,只好答应。
拿出围巾、帽子、手套、大衣,将白涟风武装到牙齿。
涟舞推着轮椅出了医院,上车后直接吩咐司机赶往机场。
“小风,先说好。姐姐下车去送送人,说两句话就走。你乖乖待在车上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一上车,涟舞就开始跟他约法三章。
大半张脸都被围巾挡住的白涟风,一脸新奇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涟舞说什么,都乖巧的点了点头。
见他手脚打着石膏,涟舞想想也觉得他就算想乱跑应该也不可能。
不过,事实证明,她显然低估了白涟风的行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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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机场的国际航班在t3航站楼。
穿过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涟舞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欧阳凌风的身影。
以往因为不喜欢离别,她每次出国总会选择最早的航班,在家人熟睡的时候独自离开。
给人送行这种事,倒还是第一次。
欧阳凌风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随身只有一个背包。
秘书正在给他办登机手续和行李托运。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五十,距离登机不足二十五分钟。
挂了电话后,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他不确定涟舞会不会来。
毕竟回国已经一个多月,他们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秘书拿着登机牌过来,向他请示:“二少爷,登机的手续办完了。您看要不要先去安检”
注视着周围嘈杂的人群,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暗自皱了皱眉。
不明白欧阳凌风放着安静舒适的候机室不坐,为何偏偏要坐在大厅里。
三点五十五,还有时间。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