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帆一行告别老人,离开了旅社。
湛玉芹将同志们送出旅社。
分手的时候,湛玉芹表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她母亲想今天下午就回县城。母亲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好,需要好好调养一些时日才能缓过神来。
第三十二章 初识云海
“行,这样也好,在外面不如在家里方便。你们准备一下,过一会,我派人开车送你们回去。”
“李局长,不用了,你们很忙,我们到汽车站坐汽车回去,很方便的。”
“我们用汽车送你们更方便,顺便认认门,以后,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去找你们,另外,你收拾湛玉曼东西的时候,跟我们说一声,我们派车送你,我们就住在学校里面。”
“行。”
分手的时候,同志们看到湛玉芹的眼窝里面噙着眼泪。
李云帆、郑峰和卞一鸣商量后决定,由卞一鸣、谭晓飞和王萍送湛玉琴母女回县城,顺便到县纺织厂子弟学校去找陈思槐了解情况,李云帆、郑峰和其他人到南山小学找蒲云海了解情况。
树有分叉,话说一头。
我们先看看李云帆和郑峰这一路的情况:
学校的老师一个都没有离开,一些人在办公室呆着,一些人在宿舍里面呆着,达校长、付主任和彭师傅在菜地里面忙碌着。
三点钟,蒲云海被请进了大家的临时宿舍。
三张床并排铺在教室的北墙边,床与床之间间隔一米左右的距离。
谈话只能坐在床沿上进行了。
湛玉琴说的没错:蒲云海的皮肤确实比较黑,大概是从小生活在山里的缘故吧他的皮肤也很粗糙,脸上的皮肤还有点皲裂,手背上全是冻疮。
蒲云海理着二八分的头,头发上好像摸了什么油,光亮亮,齐刷刷的。
蒲云海上身穿着一件军用棉衣,下身穿一条蓝颜色的咔叽裤子,脚上穿一双黑色的皮鞋,皮鞋应该有些年头了,鞋面上的皮皱巴巴的,脚尖已经翘起来了,鞋底上站着一些黄土。
蒲云海显得很紧张,他的两只手紧紧都扣在一起,下颌骨时不时地蠕动几下。
“蒲老师,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放松一点。”
“我不紧张。”
“在湛老师出事之前,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我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昨天晚上,她和戴老师到伙房打水,路过我们宿舍的时候,还哼歌来着。”
“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呢”
“我说不好。”
“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
“好好的一个人,活蹦乱跳的,怎么会难道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坎,总该有些征兆吧”
“湛玉曼平时在学校和谁走的比较近呢”李云帆有意试探蒲云海,我们都知道,在学校,蒲云海和湛玉曼走的比较近,在湛玉曼出事前两天,蒲云海还陪姐妹俩到智觉寺去了一趟呢
“湛老师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没有见她和谁走的特别近。”
蒲老师既没有提帮湛玉曼上课的事情,也没有提陪湛玉曼姐妹俩到智觉寺的事情。
“我们听说,湛玉曼生病的时候,你经常主动帮她上过课”
“不错,我是帮她上过课,在咱们学校,只要有老师生病或者有事,其他老师都会帮忙。”
第三十三章 巧舌如簧
应大爷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应大爷只提蒲云海帮湛玉曼上课的事情,封老师也教语文,他也可以帮湛老师上课,但应大爷也没有提到他,湛玉曼还是班主任,她生病的时候,班主任的工作应该也是蒲云海帮助照应的,其实,班主任的工作,其他老师都能照应。
“再说,我现在是一个民办教师,我除了要把教学工作搞好,还要和同事之间搞好关系,其他老师生病,只要是我能帮忙的,我也会帮忙。”蒲云海补充道,他想撇清自己和湛玉曼之间过于亲近的关系当然,这种亲近的关系只是单方面的。
蒲云海没有提陪湛玉曼姐妹俩到智觉寺的事情,如果李云帆不问的话,估计蒲云海也不会说。
“除了帮湛玉曼上课和带班,你还帮她做过什么事情呢”
“没有了。我和湛玉曼之间,只有工作关系。”
“你再想一想。”
“我再想一想你们是指我帮湛玉曼到伙房打饭吗同事之间,互相帮忙打饭,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除了帮湛玉曼打饭呢”
“没有了。”
“我们听说湛玉曼出事之前,你陪她们姐妹俩到智觉寺去了一趟。”
“不错,是有这回事情,这可是是湛玉曼主动提出来的,在此之前,她就跟我说,如果她姐姐来到东山来的话,就请我陪她们到智觉寺走一趟,我是石头寨人,我们寨子和智觉寺靠得很近,湛玉曼既然提出来,我也不好推脱。再说,湛玉曼的姐姐一块同去的,如果是我和湛玉曼单独去的,那肯定不合适。”蒲云海的脑子转得很快,舌头也非常灵活。
蒲云海的目的非常明确:他想撇清自己和湛玉曼之间的关系。如果蒲云海和湛玉曼的死没有关系的话,有这个必要吗
郑峰和卞一鸣在一旁嘀咕着什么。
郑峰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李云帆,然后用钢笔在手心上写了“情书”两个字。
“蒲云海,你有没有给湛玉曼写过点什么比如说一两张纸条啊”李云帆只能这么说,因为他不能确定蒲云海夹在湛玉曼书语文中的纸条的内容就是情书。
“没有啊”
“请你再仔细想一想。”
“用不着想,我和湛玉曼坐在一个办公室,有什么话可以直接交流,又不是搞地下工作,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
蒲云海巧舌如簧。
其实,初恋男女,刚开始对目标进行试探的时候,采用的方法,一般都是这一招。
关键是海子没有看清楚纸条上的内容。
“有人亲眼看见你乘湛玉曼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在她的语文书里面夹了纸条,在纸条的下面赫然写着你的名字。”
“嗨,你们绕了这么大的弯子,说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啊我一说,你们就明白了。”
且看蒲云海怎么说。
“请讲。”尽管李云帆的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开学的时候,按照惯例,老师要制定工作计划,确定一下教学的进度,湛老师是一个新教师,她不知道该怎么写,我就自己的工作计划家在她的语文书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