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江思珺皱了皱眉,有点疑惑,难道是自己情报有误,“你不是和他一起出国了吗”
“出国而已,代表不了什么的。”
“也好。”江思珺没头没脑来了这一句,江陌妍也没听清楚,再想问却发现已经到家门楼下了,“到了,上去吧。”
傲世和s的合作案很快就有条不紊地展开了,首先就是看场地,市中心的一片荒地,两边都是高高竖起的广告牌,秋风一吹就米分尘满天飞,还好江陌妍有先见之明提前带了口罩。
已经深秋了,气温骤降,和冬天差不多,南方的秋天没有北方秋天那么强劲,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荒芜了。却也还是泛着几丝凄凉,马路两边树上的枝叶不知不觉地开始落叶,一场秋风过后,地上零零碎碎铺满刚死去的叶子,踩在上面有嘎吱作响的声音,不少过路人乐此不疲,而环卫工人却顶着寒风一寸一寸清扫着秋风作恶的证据。
“你感冒了吗”林子初看着江陌妍戴着口罩,深秋本就是流感多发季节,陆伯轩都因为感冒请了几天假。
“没有。”江陌妍摇了摇头,“太灰了。”又是一阵风,模糊混淆了所有的风景,一片黄沙之中,两人紧紧捂住了双眼。
江陌妍戴着口罩还好,林子初就不这么幸运了,一脸的沙子,俊脸上脏兮兮的,完全没有往日清逸隽秀的样子。
林子初突然想起来江陌妍米分尘过敏的事情,“以后你不用来了,我来看着就好。”
“哦。”江陌妍答应的也快,有谁会想来这种鬼地方啊,车子开进来马路上都堵了一个多小时,到了还没有地方停车只好直接停在荒地上,这么一阵风不仅让她一脸的灰,还要去洗车子。真是麻烦死了。
“建筑事务所我也找好了,是国外的,过几天就到,到时候来看看”
“哦。”江陌妍继续点头。
“你先回去吧,我再在这里看看。”
“哦。”江陌妍惜字如金。
不知道是被林子初那么一说还是怎么的,江陌妍还真的感冒了,而且还特别严重,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躺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好转。感冒伴随着低烧,让她难以呼吸,虚弱的不得了。
人虚弱的时候,往日的回忆就会一幕一幕地涌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江陌妍中考的前三天,全城入梅。这是江陌妍觉得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刻,空气中永远都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天空总是一片阴沉,接连不断地飘着雨丝,像个爱哭的孩子;身上也总是潮潮黏黏的,出一身汗更糟糕,怎么都干不了,全身都粘糊糊的。以至于考前几天,江陌妍有了点小感冒。考试的时候好巧不巧还那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天中饭林子初是到自己家吃的。
“妈。”江陌妍领着林子初进家门,“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先吃我睡一会儿。”说完便坐进了房间,倒在床上就睡了下去。
睡梦中依稀听到有人推门进房间的声音,感觉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额头,过了一会儿,又是一片冰凉,很舒服的感觉。
下午两人走着去考场,路上只有江陌妍和林子初两个人,阴郁的天气,阴郁的心情。
“上午考得怎么样”江陌妍转头问他。
“还好,你呢”
江陌妍低头踢着石头,“我还可以吧。”江陌妍不是很有底,虽然因为身体不适,写字速度慢了很多,到最后字都在飘了,好在响铃结束前的一秒钟还是写完了。
“好。”林子初微微一笑,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给你敷了毛巾好多了。”
“嗯,谢谢你。”江陌妍加快了脚步,有点不好意思地躲开了他的手。
“嗯,明天考完,我在学校边上的奶茶店等你。”
“干嘛啊”
“感谢你啊,这么认真帮我补习。”林子初笑了笑,如果没有他,凭他以前那样的成绩根本连中考都不需要参加直接出国或者去艺术高中好了。
“一杯奶茶就够了吗”江陌妍歪着头问他,语气不依不饶。
“我订了你上次说很好吃的那个巧克力千层蛋糕。”
“这还差不多”江陌妍得意地笑着。
“如果不能和你在一个学校的话,就让时铭译好好照顾你。”
“算了吧,我照顾他还差不多。”江陌妍翻了一个白眼,时铭译的位置要是三天没人给他收拾一下,方圆一米之内没法站人。
可是第二天江陌妍失约了。那天考试结束之后她出去了一下,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回来时居然下起了大雨,第二天起来整个人都难受的不行,有点发烧。
“感冒加重了”林子初眉头紧了一下。江陌妍出门的时候他已经在等着了,以往都是自己等他的。
“嗯。”江陌妍觉得觉得说话都有点困难,只好用鼻子发声。
“你等我一下”林子初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不一会儿手上就拿了个东西出来,江陌妍还没反应过来,鼻子上就被贴上了什么东西,林子初轻轻揉捏着她的鼻翼,“好了”
“什么啊”江陌妍伸手去摸。
“通气鼻贴,鼻子顺了点吧”
“嗯可是,感觉贴得好奇怪啊。”
“舒服就好了啊”林子初又伸手贴了贴紧,“快走吧”
江陌妍的座位在电风扇的正下方,开到了最高档,高速转个不停,吹得她头疼得慌,做完选择题就晕得天旋地转的,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江陌妍的鼻子还粘着林子初贴上去的通气鼻贴,考试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地去摸几下,嘴角还会勾起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离结束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江陌妍就完成了,趴在桌上,刚想闭目养神一下,监考老师就走了过来,敲着江陌妍的桌子,“别睡觉。”江陌妍只好再次强撑着起来。
江陌妍恰好和时铭译一个考场,出考场的时候时铭译拦住她,邀请她一起出去吃个饭,她想起来林子初约了自己,“不了,我约了人。”摇了摇头,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反正醒来的时候,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有点刺鼻,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开口,“我在哪儿”
“医院。”时铭译把手机放到一边,看着她。
当时她还没退烧,脑子一团浆糊,也没想起来林子初和自己约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