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面,都在心里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相互碰杯之时,两个男人离得最近,藤瑟御轻启薄唇,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话音:“表弟,不好意思,肩胛骨还疼吗你说,你就怎么一点趣都不知,什么东西都敢抢姑妈小时候为你立的家教,真是白搭。”
严厉的雷家家教教出来一个强盗,真是有够悲哀的。
“不疼了,表哥,放心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两人笑着将手中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见侄子的手掌死死按压住儿子的肩胛骨,儿子俊颜瞬间转白,大家都认为是两兄弟友好的表现,划了干戈为玉帛,焕碧青都松了一口气,但,俩人之间暗藏的波涛汹涌并未逃脱雷夫人雪亮的眼睛。
从座位上起身急忙奔了过来:“瑟御,咱们姑侄许久未见了,等会儿,姑妈找你谈一些事,你可不要急着走,这么多年了,姑妈真的想好好感谢你。”
“应该的。”
藤瑟御淡淡地瞥了珠光宝气的女人一眼,这女人心里想什么,他岂会不知道,不就是怕他欺负她的宝贝儿子嘛
随心因为怀有身孕喝不得酒,她端的酒杯里装的全是水,也许是知道她的情况,没有任何一个宾客为难她。
藤瑟御坐在桌子上与几个客人谈笑风声,将美丽的娇妻晾在一边,有几个客人过来找他谈事情,他也不着急着走,居然还与那些平时不愿意相见的客户喝成一团。
雷锦川被几个宾客拉去喝酒了,说他今天是新郎倌,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
随心在一个角落里坐一会儿,总觉得头有些犯晕,还隐隐带着一丝的干呕,这个小宝贝啊还在肚子里就这样折磨着她。
没有唱酒,却有一丝迷醉的感觉,踩着微碎的步伐走向了洗手间。
趴在洗手间水槽边干呕了几下,却一点东西也呕不出来。
掬了一把冷水扑向了自己娇嫩的脸蛋,镜子里的那张脸孔,不是绝代娇颜,双颊红润似火,眼珠明亮泛着璀璨之光,一对明亮眸子犹如浸泡在水晶池里的黑葡萄,皮肤光洁泛着光泽,珠唇微启,雪白的贝齿与鲜艳的口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绝对想一亲芳泽,她的五官上了妆后就多了一丝比平时没有的艳丽。
连化妆师都惊叹她的五官没有一丝的瑕疵,鼻是那样挺,眼睛是那样大而明亮,下巴弧度纤巧,多一丝则显胖,少一丝则显瘦,不胖不瘦的弧度刚刚好,比那些大腕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长的眼睫毛沾了些许的小水珠,让她的眼睛一片酸涩。
嫁作他人妇的感觉一点儿都不爽,今后,她就是雷锦川的妻子了,再也不能想其他人了。
食指点在了镜面右下角,指尖旋转,轻轻在上面划了两个字:“宝贝”。
她的宝贝,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她期待他或她的来临,只要有孩子与她一起走下去,她觉得再苦再累的人生都是值得的。
哐当,一阵甩门声惊得她身体一阵激灵。
回眸,便看到了合闭的门板处立着一抹修长而挺拔的身躯,他的眼神弥漫着淡淡的幽伤,一绺黑发散下来,遮盖住了他宽阔的额头,连带着他的右眼角也挡去,灯光光线太强,他的整张脸孔逆着光,依她这个角度,很难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除了隐没在灯线里那眼睛里一抹哀伤,其余再难看到。
不可能,她摇头否决,高高在上,将芸芸众生踩在脚底的男人怎么可能有哀愁呢倏不知,她却是他心底最大的痛,最大的伤,最大的忧愁。
“你怎么进来了”
对于他的突然闯入让她还是有些许的慌乱。
她不明白他进来做什么,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刚才,他不是在与外面那一干子的人应酬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抿着双唇,眸子瞬也不瞬地锁定着她的脸孔。
她双颊的绯红,嫣红的唇瓣,眼睛里闪烁的光亮,以及她满身的艳红,简直就是从头红到脚,大红的旗袍,红艳的高跟鞋,这些无不一一召告着天下,他藤瑟御是个天大的失败者。
他拥有滨江一片帝国江山,如今的滨江商场,没人胆敢与他对峙,他说一,没说敢说二,包括那群脑满肠肥的政府部门高官,哪个不是想着法子来巴结讨好他。
可是,纵然他拥有帝国江山,却无法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这是一种无法向人启口诉说的悲哀。
这个女人今天一身的大红就是在嘲笑着他,藤瑟御的失败,然后,他疯了似地扑上前,伸手扯去她脑后发髻那朵红艳的玫瑰,这个女人居然为他戴红玫瑰花。
一头乌黑的长发就那样直倾而下,她被他这样粗鲁的行为惊呆了。
在她心里,眼中,藤瑟御这个男人永远都是优雅而文明的。
可是,她错了,人往往都有双面性,他的淡定,纵容,优雅都是建立一颗沉静如水的心,如果那颗心不再沉静,而是波浪翻痛,圣人也无法纵容与淡定。
在没有深爱以前,一切都可以无所谓,淡定也是自然。
可一旦深爱了,就不可能再冷眼观看人柜间的一切人与事。
“藤瑟御,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还是脑子被门板夹了,他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随心死死地用手按压自己领子间的盘扣,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愤力一扯,旗袍衣襟上所有的盘扣全部蹦跳着弹开。
他不管不顾地撕扯着她的衣服,露出她圆润的香肩。
俯下头,啃咬着她的肌肤,另一只手急切地
“不要。”
她喘息着尖叫,她不能放由着他,她已经嫁人了,就在刚刚一个小时前,她与雷锦川在牧师面前,在众人的面前,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
“藤瑟御,请你不要这样残忍。”
扬起头,深黑的流转着欲色的眸光与她对视,她的眸中的惊慌与幽伤让他痛,可是,她身上红色的装束让他怒,突然间,眼尾扫到了她雪白手指戴上了那枚戒指。
手指摸上了她的指节,死命拉扯,不管她疼不疼,最后,在她的惊呼与尖叫声中,戒指从她的指尖上生生拉了下来。
将戒指扔进了马桶里,呼啦一声,戒指被雪白的水流冲进了黑不见底的小小深洞。
随心又急又气,她拼了命地捶打着他,只是他的后背太过于坚实,他就像是一座高山,她根本憾不动他分毫。
这个浑球,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她都嫁人了啊。
离开酒席这么久了,雷锦川肯定已经发现了,说不定正在四处找她,如果他找来这里,发现了这难堪的一幕,她将如何自处,她白随心恐怕都没脸再活下去了。
所以,她又急又气地冲着他呐喊:“藤瑟御,求你不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