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压散出,直压得殿内众人喘不过气来,俞秀月原本便在强撑,此时被威压一压,一口鲜血噗的吐出,有几滴洒落在她月白衣衫之上,血液鲜红,格外醒目。
俞秀月此时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没有晕倒,欲要回答,却哪里提得上气来一时情急,不由得急出两行清泪来。
正在此时,大殿外传来一个声音,听起来是名女子,颇为年轻,却又极端的平稳。声音由远及进,她已进得殿来。
“宗门之意琅琊山上下俱都明白”
俞秀月勉强回头一看,见来人步履翩跹,身形纤细,一身灰衣,正是叶小贞。
叶小贞说完并不去看他人,只上前轻轻扶住俞秀月,拿出一粒温灵丹让俞秀月服下,俞秀月此时根本无瑕顾及叶小贞给她服用的是什么丹药,只觉叶小贞此时在她旁边,她便不在是孤独一人,顿觉有了依靠。那丹药也非凡品,才一入腹,便霎时平复了刚才的灵力激荡,刚刚脏腑受的些伤也修复不少,此时也有了此力气,方问道:“你怎么来了道君呢谁在照料”
叶小贞微微一笑,道:“真人不必担心,林师弟在照料道君与渔阳真人。”
“来者何人”那居中的岳长老见大殿内突然走进一人,与俞秀月有问有答,似是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心内不悦,特意加重了些威压,罩向叶小贞,想给她些教训。
殊不知叶小贞却恍若未觉,平平静静微微上前一步,前方及两侧各施一礼道:“琅琊山记名弟子叶小贞见过三位长老,见过诸位真人。”
岳长老眼光一凝,他如何看不出这下方所站弟子压根没被他的威压吓到,反而是叶小贞那微微上前的一步,倒颇有些挑衅的意味。不过她言语行动皆颇为守礼,一时间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你一个杂役弟子,未经传召,怎敢擅闯大殿”坐在岳长老左边的老者出言斥责叶小贞。
俞秀月此时已平复过来,闻言侧身挡在叶小贞身前,道:“还请薛长老恕罪。她此次前来实是弟子的吩咐,弟子出门前曾嘱咐她仔细照料师尊,若有事必要回报。她此次前来想是有事,请容弟子一问。”说完也不待那些人回答,径自向叶小贞问道:“你此次来可是师尊出了什么事”
俞秀月这么一问可是明晃晃的授意,还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教弟子怎么说话,直把那些人气得直瞪眼睛,因俞秀月说的是齐元道君之事,却不好与她们计较。
叶小贞闻言一笑,道:“弟子此来却是要禀告真人,刚刚道君的眼睛似是动了一下,似是要醒来一般,林师弟在一旁也看见了,弟子不敢耽搁,这才赶来,还望真人恕弟子无状之罪。”
“真的”俞秀月听了眼睛一亮,此时她也不知叶小贞是顺她意这般编出来的胡话还是确有此事,只觉便是假的她也愿意相信。
叶小贞点头,道:“弟子不敢欺瞒真人。”
且不说俞秀月听了这话是如何惊喜,殿内众人听了可就心思各异了。
齐元道君居然要醒了太上长老不是说有很大可能就这么昏睡下去吗怎么还会醒呢他醒来知道今日之事又会如何不过细一想来,既便他能醒,但一身修为却是再也恢复不了的,这是诸位太上长老一起断定的事,断不会有假,便是他能醒,只怕也恨不得昏过去才好吧想要讨公道,却是万万不能了。
只是今日却不好再治俞秀月和那杂役弟子的罪了。弟子因道君将要清醒急于禀告师长,一时顾及不周,放在哪里都是情有可原的事,若再因此治罪,倒显得他们不近人情,反而落人话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修士无情
叶小贞看了眼四周,对俞秀月道:“真人此间之事可了若无他事可否回山去看看道君弟子怕林师弟一人无法照顾周全。”
俞秀月高兴的连连点头,便向三位长老道:“三位长老也听到了,弟子师尊可能即将苏醒,弟子不便久留。还望长老见谅。”
此话一出,三位长老只得点头同意。众人也不好强留俞秀月了,一个个本打算要把玉阳峰分个精光的,她这一走,还怎么分
俞秀月带着叶小贞转身欲要离开大殿,行至大殿门口,俞秀月又回身向众人道:“难得三位长老和诸位真人有此空闲,操心玉阳峰的俗务,倒也不好因秀月之故扰诸位白来一趟,说到底这玉阳峰的事务我也说不上什么话。师兄自有亲传弟子,三位长老不妨便让这些弟子作主,该走的走,该拿的拿。至于渔阳师兄之事,我倒可以代为作主,这玉阳峰和玉阳峰上的弟子,自今日起,与渔阳真人再无瓜葛,三位长老及诸位峰主见证。”
说完头也不回,携了叶小贞出了大殿,径自离去,只留得大殿一应人等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结丹真人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俞真人和叶小贞就到了琅琊峰。
俞秀月刚一站定,便焦急的问叶小贞:“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道君是真的要醒了吗”
问完,还不待叶小贞回答,身形一闪,已是进到道君洞府。
林三牛见是俞秀月,忙上前行礼,俞秀月摆摆手。一边往齐元道君榻前走,一边问道:“道君怎么样”
林三牛跟在后面,忙道:“道君还好,之前眼睛略微动了一下,我和叶师姐以为道君有可能是要醒来,便商量着由叶师姐去玉阳峰请真人怎么叶师姐没有遇上真人吗”
林三牛有些诧异的往外看了一眼,不过。还没等俞秀月回答。叶小贞已由外面走进来,冲林三牛点点头,林三牛见她回来。便自闭口不言了。
俞真人在齐元道君榻前站定,两眼急切的打量着齐元道君,齐元道君却只静静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俞秀月看着齐元道君灰白的面色。一时不由悲从中来,只是顾及尚有两个弟子在侧。强忍着没有垂下泪来。
俞秀月自幼便被道君养在身边,事道君如师如父,且这二百余年来,她一直跟在道君身边。有齐元道君的名头在,自然没人敢欺侮她,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可近日师尊和师兄齐齐受伤。上至宗门下至弟子各打各的主意,今日更是直接打上脸了。俞秀月心中的心酸苦楚可想而知。不禁想起幼时比斗比不过人家,总爱找师尊哭诉撒娇,师尊也只摸着她的头但笑不语,师兄们则是叫嚷着说谁欺负了他们的小师妹,他们去给她出气可现在出了这样大的事,她受了这般折辱,又该向谁去诉所以说,坚强也总是被人逼出来的,若有人可依靠,又有谁愿意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