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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一口气走了二十多分钟赶到“红楼”。先看二楼的大厅,满员,三楼,也满员,四楼,才有空位。

我在座椅旁的小屏幕上操作完,拿起头盔要往头上戴,忽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胸闷得要逼迫心“跳槽”,手一松,头盔啪地掉在了地上。

老五闻声跑过来,“晨老师,你怎么了满头汗,脸色好难看啊,箭伤复发了吧”

我弯腰去拿头盔,又一阵头晕、胸闷,竟差点栽过去。

我强撑着说:“老五,你用词不准确,愈合了又迸开才叫复发。我这还没愈合不,还不知道算不算受伤呢,怎么复发”

“别管单发还是复发了,到医院就知道发没发了。”

“要去医院”我心里犯嘀咕,但今天感觉确实不好。

我打了个电话向钱总请假。

“你自己能行吗,我开车送你吧”他很关心地说。

但我知道他正忙着什么收购兼并的事他这个人深谋远虑,走一步棋就已在想着后面几步,便说:“别,不用了,我腿又没中箭。”

“好吧,真要是箭头还在体内要动手术,这钱公司给你拿。哈哈。”

嗯,一起经受危难确实拉近了彼此距离,过去他可是从不和我开玩笑的。

离公司不远就有一家叫“长治”的二甲医院。我极少看病,搞不懂医院等级,一直以为一甲如同一等,级别最高,三甲则同三等一样,近于残次品。

问过周围人,答案不一,有说这“甲”就是“马甲”,越多越好,可以常换换,没“甲”或“甲”少,就差了档次。

还有人说,这是故意让你搞不明白的,有以为一甲最好的,有以为三甲才是最高的,这就把病人分流了。

如此看,倒是选择二甲保险,怎么也不是最差的。

进了医院先在门诊大厅看看。老实说,我对医院并不抱很信任的态度。

俗话说,没吃过肥猪肉,还没见过肥猪跑我固然极少跑医院看病,但见过、知道好多的人往医院跑大把大把地撒钱像我前几天在系统里那样。

当然,这钱可比我那点铜钱多上百倍千倍。他们也是希望用这钱能把追来的病魔甚至死神缠住,光顾着拣钱,从而放过他们。

只是,由于要以药“养医”,医院也在这边“拣”钱,拿走了不少,这就让病魔和死神不满意。

举例说吧,本来它们点上三千块钱就可以高抬“贵手”或者说“黑手”、“魔爪”,由于被医院分了“一杯羹”,它们没到手这么多,当然就会恼怒,在患者身上撒气。

要知道,它们的霸权同老美一样,是不容挑战的。

当然,就算医院不拿走那些钱,你也未必就一定能逃得掉,还得看你的运气怎样、病魔和死神的心情如何,等等因素。

比如,本来是病魔追的人,它心情一高兴,对死神说:“哥呀,现在我手头不紧了,不想再要这人的钱了,你接手吧。”得,直接转手,人就挂了;反之,死神也可能一高兴,将本属自己的名额给了病魔,“老弟,这人你先监管些日子吧,我那儿招工名额满了。”这人就还能在世上蹦跶一阵儿。

总之,能否治得了病是个复杂的系统工程,结果极难预测。所以,人们总结出一个至理名言:“有啥别有病”,就是别让那两位有绝对霸权的盯上。

医院的信息公开栏上,我特别注意看了下医院人员栏。这一看,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原来,在“今日值班”这栏里,院长正是钱院长钱致尚,这名就特别让我不爽,马上就想到了“钱至上”或“花钱治丧”。

再看看主任,是柴维本,听起来就是以财为本啊,而专家门诊是李耀道,听来就是礼要送到。

我吃了一惊,不会吧,难道那天老one气愤之下说的“现在哪还有白求恩大夫了,全是钱院长,柴财主任,李礼专家,金医生”真的在这家医院配齐了

再忙看看值班大夫,还好,一帮人,只有一个姓金的,不会那么巧让我碰上。

其实,旁边那些没值班的名字倒挺亲切的,甘凤献,成泉仁,衣德嘉,常欣劳,白传人,也不少。他们现在是串休、出差、还是停薪留职了

当然,读者会明白我这“按名看人”的想法肯定不靠谱,我这也是研究红楼梦里的人名谐音有点走火入魔了,照搬到现实社会。

其实,现实中骗子一般不会给自己起诸如“单聘仁”这样的名字的,网名倒还有可能。

虽然犯难,还是硬着头皮决定看看,先挂个号吧。

414,电脑给排的号都这么不吉利,我在心里嘀咕着:“是要死那就快点吧,别让我零遭罪。”

等了两个钟头,总算是排号排到了。

进了诊室,我对医生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夫,你姓金吗”

这大夫听我先问他姓什么,有点不解,但还是和蔼地回答我姓任名欣。

我松了口气,这才在他对面坐下来。

大夫首先询问我的病情,我有点犹豫,拿不准如实说究竟明不明智。

因为犹豫不决,我沉默了足有一分钟,见大夫仍然耐心地等着,这鼓励了我,如今这么有耐心的大夫已像大熊猫一样珍稀了。

“任大夫,你听说过在虚拟世界受伤的事么”我问他,他摇摇头,但明显更关注了。

于是,我便一口气将我中箭的事说了出来。当然,像假传圣旨这样的情节就省略了,倒不是怕他把我看成乱臣贼子之类的人物,而是这应该算“公司经营机密”吧,而且和伤情无关。

在我讲述的过程中,他一次也没有打断我。

等我讲完后,我已预先估计了他可能说的话:a,“市里有家精神病院,我马上给你预约吧。”

b,“保安,又来了一个寻开心捣蛋的,你把他弄出去,顺便叫下个病人进来。”

可他说的却是:“我先给你检查一下。”

嗯,这我也想到了:这个人既然精神看来不怎么正常,正好将计就计,给他猛“治”一通,赚它一大笔医药费,这才是利益最大化呢。

“这个红点开始就这样么”

“不,颜色消退了不少,原来血红血红的。”

他一边用听诊器仔细听,一面问我问题。“刚才你说这两天疼痛次数减少,也轻些了,但今天好像又严重了,是吧”

“嗯。是的。”

“你住在附近么,哦,在南桥那里。今天早晨你遇到什么事没有”

“好像也没有什么,哦,对了,吃饭时被哪里来的一股臭气熏了下,当时好难受。”

他又仔细检查了我的鼻子和喉咙。

“行了,你坐好吧。”他脸上露出笑意,但明显不是嘲笑、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