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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诸如小张阿珍之类的俗称,“易莱雯eeven”、“图艾乌eve”后,就是一色的“婷teen”了,“芙奥婷”“菲芙婷”“塞雯婷”等,她们既感到新奇又喜欢这颇洋气的新称呼。

但这次,老one把几个有经验的老操作员老五、老三都叫来了,代替好几个“婷”在我们进入时坐镇操作台,严密关注里面的任何异常情况。

他自己也不坐在办公室了,另搬了把椅子就坐在我们进入的八人间里盯着。

我们在客栈里稍等了一会儿,这期间,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想事。

鸿胪寺的人按时到来,准备的轿子远远超过我们“代表团”人员数量,显然没想到我们会如此“压缩出国人员数量”。

不过即使多了不少官轿,带刀护卫潘学仍坚决拒绝坐轿,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公主殿下轿旁步行护卫,小卜也是如此,步行护卫在驸马爷轿旁。

他已“变了脸”,高大雄伟,同潘学有一拼。别说,他不来,潘学一个人真撑不起场面来。

不过,到了紫禁城的第三重门,带着武器的他俩就被客气地拦下,不能再往前去了。这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说实在的,他们即使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有事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两把摆样子的刀能敌得过一大丛刀斧么

而且按钱智商“人是最宝贵的”精神,根本不会采取抵抗方式,就是马上“土遁”我们用弹射器跑走后,肯定会让里面的人认为我们采用了这种“妖术”。

又过了几道规模小些的门,我们终于来到了鸿胪寺。说是寺,当然并不是和尚们住的那种地方,只是后边的名相同而已,同样是一座官衙。

下了轿,我们被引导到寺里面。可能是为了迎外宾吧,里面陈设相当富丽堂皇,给人一种震慑感,让你情不自禁就产生了一种对中土天朝大国的敬畏心理。

我们尚未落座,就来了一位主管鸿胪寺卿鲁大人,神色颇为紧张,宣布说:“圣上刚才接到边关十万火急文书,有紧急军情需即时处理,让下官代为接待上邦国宾,等一阵再来会见殿下及各位大人。各位国宾请先歇息,宽心等待”

寺卿这样一宣布,就自然地把我们分开了。公主和侍女,就是苍井溢和周泉馨,被两名女官引走了,钱智商则被鲁寺卿引走了。而我被刚才陪寺卿来的一位自称是姜寺丞的官员请到一边,说要与我先谈下皇上见面时的议题。

临分别前,大家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以资鼓励。看来张英的情报绝对准确,我们庆幸做了准备。

我同寺丞很快就交谈完了,这次不过是这边皇上礼节性地见见面,能有什么真正可谈的大议题呢。

谈话结束时,忽然来了个官员,我一看他左眉上那道疤,就知道真正的议题才刚刚开始。

寺丞只含糊地介绍他是参与军机的丘大人,没有言及他来自何处,也可能认为就是介绍了,我这个外国来的人也不懂,所以就省了。

这人应该就是张英在戴府见过的那个“仅一位”贵客,也就是锦衣卫的指挥副使。这种人来和他毫不搭界的鸿胪寺,目的可想而知。

他当然完全不知道我已清楚他的底细,我已占了先机。

寺丞给我们引见完就走了。我想,这肯定都是早安排好的,包括皇上有什么军国边关紧急大事要处理,自然也是糊弄我们的,好安排这一场测试。

我们东拉西扯谈起来,讲了点各自国家的边防情况等,这是皇上处理边关事务推迟会见的话题延伸。

接着,他的话题就开始往主题上引了,比如公主在国内政事中处于一种什么地位啦,驸马爷会不会从政当官或给点兵权啦,看似扯得很远,其实对于知道底细的我,能感觉到他刺探事情的心机。

不过,对付起他来,比面对戴力容易多了,也没有那么一种被压迫感,我比较自如,不要说已有了较充足的准备,就是现应付,我想我也能给他答个滴水不漏。

谈着谈着,他忽然问道:“如果上回贵公主殿下真出了事,驸马爷会不会被贵邦皇上责罚,甚至处分受刑”

我就知道这其实是在追问那天钱智商为什么没有和苍井溢一起走,而是留下来陪着我那天“变脸”为周太监。

我从容地说:“公主殿下性格甚为刚烈坚强,不是平常女流之辈,虽面临极为危险之境,仍是深明大义,当日就嘱驸马务必照顾好竭力帮我们的周公公即使他真做了法不可容之事,毕竟也算是为我邦的事情自己带着侍女亦足有能力脱离险境,驸马爷也是不负公主所托,尽力将受伤之周公公带离险境。”

“即已逃离,那周逆贼为何又返回宫中,自投罗网呢”

“当时周公公自言,圣上知他多年忠诚。当日刀兵追杀过后回到宫中,不会再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可以当面剖白自己。驸马当时觉得有理,所以也没有强留他,任他离去。这是下官听驸马所言。大人,何不找那周公公讯问,此中隐情不就一清二楚了吗”我在守势中,又攻了他一下。

这有点捅到了他的疼处,他那带刀疤的眉头耸动了一下,但仍然继续问下去:“那你可听驸马爷说过,这周逆贼受伤却在何处”

我就知道来到了这个绕不过去的坎:我冒充的周太监受了箭伤,而正牌的周太监“暂停运行”小半天毫发无损,这点再怎么编也几乎无法自圆其说,但他们再怀疑,也不会琢磨明白这里的关节。

所以我并不太担心,还是照旧敷衍下去:“驸马爷说过,他是在腿上受了伤,所以当时不能行走,由驸马背着他逃走,到了一处僻静地方,帮他包扎处理了伤口,不过是贯穿伤,并无大碍,所以能自己行走离开。他确实是回了宫中吧,也许真的是想向贵邦皇上辩白”

末了,我反问了一句。

“哪能让他那么容易就见圣上,先过了我这关再说。”他随口答道,话出口了,大概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马上闭上嘴。

我就继续反守为攻,追问道:“那周公公最后可供认了自己的罪行若他招认说我邦之人犯有罪行,大人亦不妨出示,容我一一分辨。诗曰,吹尽狂沙始到金,一番洗礼,贵邦自可摒弃如浪深的谗言,还我邦诸人的清白。”

他苦着脸半晌没有说话,忽然又转为笑脸,说:“晨使臣,这又何必,此番偶然旧事重提,也不过是说明此中的委曲,让大人明白事出有因,决非故意冒犯、羞辱贵邦皇室,且当时根本不知所通缉者身份如此尊贵。祈望贵方能够谅解过去,尽弃前嫌”

见丘某说出这些表示和解的话,我也见好就收,回答道:“如此甚好。那件事也实在太出于意外。其实,公主本人也一直想亲自会见贵邦圣上,早日缔结良好关系,已曾向周公公说过这个意思,但他大包大揽,说此事他自会一力促成,还说圣上下旨让贾府开放省亲别墅园林,就是示好之意,有助于双方会见气氛和谐。我等自然信以为真,哪知后来有这多曲折,竟等到今天,才有此拜见机会。这就是好事多磨之理啊。”

气氛自此变得轻松了,我们都扯些别的话题。我知道,我这边并不是重点,最挂念的还是钱智商,我几乎肯定,他才是被进攻的重点,但愿他应付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