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较为被动、从属的地位。正在思索究竟是先试探一下,还是直截了当说明来意,戴力却先开口说:“晨大人所言紧急之事,可是为了贵邦内为我所拘之人”
第36章 紧急营救下
我心中一喜,他先把这事提起,就等于承认他们抓了人,事情立刻明朗化,下面的交涉就用不着再费劲试探了。老实说,他们若是不承认这事,恐怕真挺麻烦的,我还得先证明他们抓了人,这事儿可一点不好证明,但不证明,交涉放人便无从谈起。
“正是。晨某即为此事而来。当然,并非有怪罪之意,我邦之人来到此地,自然应遵守祖邦律法,若有违犯,自应受到惩处。不知贵府所抓之人,所犯何事,晨某愿闻其详,然后再与戴大人协商看此事如何处分为好。”
戴力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却忽然问道:“晨大人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这个问题还真有些出其不意,还好我已不是第一次与他打交道,在心理上已有所准备,预先想了他多疑可能会问的问题,不至于在慌张之下说漏嘴,“从贵府雇的老妈子那里知道的啊”,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我们出来的这些人,都会有记录,家人朋友也都会关注他。有人在路上看见贵衙的公人将他押了过来,报告了晨某。”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停了下才又问:“那晨大人自然不知道他所涉何事了”
“这个,当然不知。”
“那晨大人可听说过有人潜入紫禁城之事”
“啊,这个么,晨某略有耳闻。”回答完,我突然心中一惊,难道这个被抓之人竟会和那件事扯上了关系如此一来,那事情可就严重了,不但别指望把他弄出来,恐怕还会连累我们整个旅游项目了。
“不瞒晨大人,现在所押的那个人,就是被紫禁城守卫扣住的。因上回夜闯禁宫之案圣上已交由戴某处置,所以他们便将此人转到神机府审问。”
听到这里,我一颗心都沉甸甸坠下去了。
这人看来是瞎眼又遭鞭炮崩,痴呆患上脑膜炎,不但根本没救了,甚至连救的价值也没有了。他如果真的闯禁城,我不但不能护他,还得为了大多数游客的利益和他切割,免得影响了大家。
不过,我总要把案情搞搞清楚,好跟钱智商有个交代。情况要是太糟,交涉不行,也许真得考虑劫狱了。“那么,此人是在紫禁城中被抓住的了”
“这个,具体的案情,不太方便透露。”我一听,心中又是一沉。要不就是这个戴力也和咱们某些官员一样,打官腔,借此好让人给他送礼;要么,就是案情真的严重,他不想透露也不好透露。他这么一说,我还确实不好再接着问下去了。
我正在心里苦思用什么办法能把这交涉进行下去,戴力却手捻颔下胡须,轻声说道:“晨大人,你何不直接问问他本人”
这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由得一怔,惊愕地问:“戴大人,这却是何意”心中刹那间闪过了千百种猜想:他是不是要借此来观察动向让我俩碰头,以便搞清其行动是否与官方有牵连甚至出于我们授意或者,只是单纯要看我们的笑话:你等子民是这般盗贼强徒,可见管教不严,国格何在
这一刻,我真是如芒刺在背。
戴力没有回答我的问话,看他表情却显得颇为轻松,双掌轻轻一拍,如同鼓掌的姿势,真是不怒而威“来人,把嫌犯带上堂来”
我又吃了一惊,甚至来不及考虑戴力这是怎么个招法,就见堂上旁侧一个门开了,两个差役将一个人拖了出来,到了堂上地中间,差役向前一推,此人顺势一扑,跪倒在地上。
我朝前稍探了下身子,打量起这个人,不觉有七分疑惑,三分失望。我原以为敢去闯紫禁城的人,不会是个稀松平常的人。刚才老one跟我说此人比较矮小,我就想象他是水浒鼓上蚤时迁型的,瘦小精悍,身轻如燕,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不过一打量,此人可差远了,胳膊短,脖子细,腿虽然跪在地上看不分明,估计也长不了。他神色萎靡,眼睛黯淡,整个人都显得很迟钝,如果此人真的潜入了紫禁城,那我也就真的相信“大智若愚”了,此人就是样板。
我正在琢磨怎么向他问话,或者该不该问话,就听戴力忽然说:“好吧,晨大人若有话问他,就请带回去再细细盘问吧。下官就此将人移交给贵方了。”
我又是大吃一惊。今天这“惊”可是没少吃,是要得“胃惊痉挛”的节奏么这可真是急转弯啊,一点也没想到。“大人是说,本使可以将他带走了”
“当然。下官已审问完结。此事显系误会,自然应该即刻释放。”
不仅可以将人带走,还明确此事是场误会,不必再担心邦里人犯罪必然会带来的负面影响,这实在大出意外,但确实是好消息。
我一时心花怒放,赶紧向戴力拱手施了个礼,说:“在下深谢大人断案神速,即刻查明案情,从快了断此事。”
见堂下那个人还傻傻趴在地上没什么反应,我赶紧向他喝道:“你这个麻木迟钝之人,戴大人已将你的事审清,又还了你的自由,还不赶紧向大人谢恩,跟我早早离开此地”
这个人看来还是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然,听了我的话,只是机械地向戴力重复道:“谢大人恩。”脑袋无师自通地向地上一低,算是叩了个头,慢腾腾地爬起来。
戴力向我一拱手:“晨大人,下官还有公事要办,不便留大人,实在抱歉。来人,送客”
这场合,我也是恨不得马上拔腿就走当然,是带上人一块撤,哪还有一点想留在这里的意思呢,马上回道:“晨某在这里打扰多时,实在是抱歉。且容改日再登门致谢了。”
说着,我起身向那个人勾了下手,示意他赶紧跟我走。他像是做梦才醒,迷迷糊糊地过来了。一个差役陪在我们身后,似送似押。
走出了神机府衙门的大院,差役说了声:“请大人走好”便一躬身转头回去了。
周围再没神机府的人了,我才长出一口气,从来时就一直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这才敢相信事情真的过去了。原以为会十分艰难的交涉,对方竟主动放了人,真是完全出乎意料。
我首先就问这倒霉蛋的名字。
他回答说:“我叫石柏魁。”
对这名字我当然毫无感觉。当时,恐怕除了他的亲友熟人,任何人听了这个名字也都不会有感觉吧。但其实不过几个月后,这个名字就震惊了全中国,甚至传到了世界上。当然,是世界上相关保安领域的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