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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晨大人真是不见棺材”

刚听到这儿,便又听见呼的一声,他的话中断了,我赶紧转过身,结果差点没叫出声来:只见这史鼎直挺挺站在那里,不过,胸前却露出一截刀尖,而他手中握着的剑已掉落地上。他面色惨白,满眼是不相信的神色,但什么话也说不出。

他背后,站着卜思潇,手还紧紧握着刺进史鼎后背的刀

这时,卜思潇用力将胳膊向后一拽,把刀拔了出去,史鼎便应声倒地,血从他伤口处奔涌而出,瞬间便流淌了好大一片地方。

我这时才算回过神,勉强能说出句话:“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把他杀了”

他脸色也有点发白,回答说:“但是操作不了啊。钱总决定,争取制服他,不行的话,只能解决了他。唉,刚才的形势太危险了”他用袖子抹了下额头,可能也冒汗了。

原来是钱智商的决定,我不好再说他什么了。原来刚才钱智商把我打发走,可不光是让我回来陪这史鼎,肯定是觉得我心慈手软,在那里干扰决策。

这时,地上的史鼎发出一声咳嗽,我们都朝他望去,只见他吐出一大口血,眼睛仇恨地看着我们,断断续续地说:“怪不得圣上一直也不肯相信你们真是,如此圣上啊,臣完不成嘱托了,到不了那里打探他们虚实可恨可恨出师未捷身”

他头一歪,再不说话了,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己的血泊中。不过,还是怒睁着大大的眼睛,真是死不瞑目啊。我心里真的是瘆得慌,赶紧把眼睛转向别处。

这时,小卜也把手中的刀向地上一扔,他也撑不住了

“你从哪儿弄的刀”看着地上的刀,我问卜思潇。

“刚才技术部把这把刀加到我的物品栏里的。要不,一件武器都没有,怎么制服他呢”小卜声音低沉地说。

我再一次端详了下那把刀,觉得眼熟,对,是潘学那把“宝刀”。从他出了“剁手”事件,我就再没看到过它。

“你,是从后面突然给了他一刀”我又问。对他这种“偷袭”颇觉得不以为然,不过说完就觉得不妥,人家当时可是为了救我,难道你非要让他大喊一声,通报史鼎我来砍你了两人要是正大光明地打,恐怕肯定是另一个结果了。从卜思潇居然用刀来刺而不是砍,就可以明显看出他根本不会使刀,武功方面是只“三脚猫”。

不过,宝刀不愧是宝刀,尽管是刺而不是砍,又是在小卜这种生手手里,仍然不费劲地贯穿了史鼎的身体,直透他的胸前。而这把刀所造成的创孔,可比剑大多了,一旦拔出,血就飞快地窜了出来。

小卜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或是不屑,或是真有些羞愧其实都不是,应该是他这时接到了外边的通话,因为他声音有一丝颤抖,明显不是在对我说话:“结束了。事情发展得太快了,本来还想找个机会把他绊倒、绑上什么的不过,他当时已经拿剑顶着晨老师的咽喉,逼着去找他的随从,要见到他们,就更没办法了,我是趁他押着晨老师转身时没注意后边,才猛冲过去突然给了他一刀哎,本是想放倒他,可,他也在动,正捅着了要害,我也是动作太急了。”

我见他通话,才意识到外边一定急得不得了,也赶紧打开送话器,听见钱智商在说:“算了吧,你们俩都没事就好。本来想给你们再派后援的,可是你们在那上边,车又一直在飞,一时半会根本帮不上。”

这时,听见纪书强说:“好,史鼎这个程序已经完全停止运行,被系统删除甄总的判断是对的,咱们人工没法控制的程序,却是可以通过程序间的互动运算解决。”

我心想,这帮搞技术的,说话这么别扭,明明是一场谋杀打斗,却给他说成了互动运算。

不过,这么说,倒确实显得我们道德上毫无瑕疵。

但这并不能减轻我心中那种要崩溃的感觉。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是我来迎接使臣时完全没有想到的。我本来指着那个“观察者”程序,所以就没太在意取得他的手书笔迹什么的,现在,生生地把他刺死了,当然就没法顶替他了,还怎么以他的名义向皇上报告情报,向家人报平安

当然,最糟糕的是,从史鼎临终的话语中就可知道,皇上本来就是安排他就是来监视我们、打探虚实的,一旦知道我们刺杀了他精心挑选的使臣,岂能善罢甘休,一定会在虚拟世界里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我呆呆地想着这些,都没有注意到飞车已经降落下来了。车身着陆时轻轻一震,史鼎的身体猛地向旁边动了下,吓得我以为他又活过来了,魂儿差点要跨栏跑出来。

这时,耳边听到钱智商的声音在说:“老晨,小卜,车已经落下来了,你们俩也忙了半天了,出来到外边就用那个弹射器回来吧。”

我半是消沉、半是气愤地问:“那史鼎的尸首怎么办这么鲜血淋漓的,咱们无缘无故就把人家杀了,怎么也得给整口棺材,好好安葬一下吧”

钱智商对我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并没有计较,反倒颇为体贴地说:“你们俩在那么个现场,也是够受的了。好,整理现场和死人的后事,我就让小纪他们在这边处理处理吧。好了,回来早点休息下,下步的事,再研究吧。”

我也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过分,这个“杀人”的事,是意外促成的,他也是不得已,事已至此,依然不满、纠缠又有什么用于是,我声音低沉地说:“那好吧,我们马上回来。”

这时,我又想起史鼎那三个随从,他们是个什么情景场面该不会也这么血腥吧再想想,算了,还是别去看了,我的神经肯定再受不了新的刺激了。

唉,我没有打死过虚拟世界的一个蚊子,现在却有一个人经由我的手而死去。

门打开了,只见外边是一片极美的景色,我们的车正停在史鼎以此发现破绽的野花山岗。花从山上一直绵延到山下,散落在绿草和零星的树木中间。那是一种不知名的野花,鲜红的花瓣,犹如血染。

我回过头看了下史鼎,他怒睁的眼睛仍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