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被警示，对他们是一种侮辱。
我散漫地思索着，走出园子，向荣府贾琏、凤姐的居室走去。
在宅门那里，正好碰上大酒家的执行掌柜贾芸的“潜在夫人”小红。我就向她表示，听说了琏奶身体欠佳的事，从宝玉那里回来，想来探望、问候一下，如果方便的话。
“奶奶其实并无大碍，就是有点累着了。奴婢这就去回一下，请大人稍候。”小红格外热情，是知道我和凤姐、贾芸的生意有密切关系吧。
也就眨眼工夫，她就跑回来说：“奶奶请大人进去说话，请”
到了屋里，见了凤姐和平儿，彼此做了问候。我看凤姐精神还好，便决定把刚才我发现的事打个“预防针”，做点补救工作，便说：“邦里的人来贵府的园子玩，算起来也一年多了，给园里的宝玉公子、各位姑娘都打扰不少，也劳累了园里的仆人、婆子。特别是我们这些人，终归是离开了祖邦之地，那圣贤之训也淡漠了不少，缺乏礼教、寡廉鲜耻的事自然也少不了，说起来令晨某也汗颜。虽然前些时候又付了银子，但我们还觉得过意不去，会把给府里的这笔补贴再提高些。今天，我顺便知会一声奶，等你身体全恢复了，再把银子送过来正式签收一下。”
凤姐听到能收银子的事儿总是高兴，说：“我就知道晨夫子是个讲信用的人，当时咱两人可是一拍即合，成全了这事。如今，府里都说我办了个聪明的事，钱紧的窘况可是改观许多。至于打扰之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爷前些日子就说，园子里住的人，以后只会少不会多了，将来总会有全出门子的时候。所以，尽可以让晨大人邦里的人来游玩。过个三两年，人都走了，便是两天一次改成天天来，也未尝不可呢”
我一听，这可是个好消息，贾政也发现旅游经济好强大了读书能改变命运，金钱能改变观念啊，忙说：“贾大人也这样说太好了。如果双日游能变天天游，那补偿的银子自然也要翻倍。”
各取所需正说得高兴，小红却有点慌张地进来，跟凤姐说：“奶奶，奴婢看见两个太太直奔这里来，一脸怒气的样子，赶紧来知会奶奶一声。”
凤姐便站起身，说：“晨大人，得罪了，我先去看一下，等会儿再谈。”说着，就跟着小红朝外边迎出走。
我的脑瓜转起来，难道我竟会遇上王夫人找凤姐问罪绣春囊的事时间节点是对的，不过原书中可是王夫人一个人来的，没邢夫人啊。
嗯，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干涉，凤姐现在比过去更有钱，开了个大酒家，钱多事多，对邢夫人可能敬奉不周，邢夫人这个素质很烂的人羡慕嫉妒恨，对凤姐的火又增了五分，这回抓住个事，亲自与王夫人一起过来教训凤姐，也完全有可能。
现在这个虚拟红楼梦世界，故事走向有些飘忽不定了，但又不是面目全非，得灵活掌握对待。
如果是王夫人来兴师问罪凤姐，凤姐还是能辩白的，原书中也正是这样，现在邢夫人也来了，她是当婆婆的，凤姐先就矮了三分，话都不能多说，吃亏不少，就算能说清，估计也得受不少气。
这倒是我站出来买好的机会，以前她几次帮过我的忙，要投桃报李挺她一把。
想着，我跟平儿打了个招呼，假意说回去，起身朝外边走，刚到门边，就听到邢夫人已经开始数落起凤姐了：“瞧瞧，亏得是老太太的那个傻丫头拣了去，要是别的屋里的丫头、甚或是姑娘看见了，那又该是怎样不堪”
哦，看来那个绣春囊的事已发生了。我从半开的门里能看见凤姐紫胀了脸，低着头在听训。
是啊，她现在连说句话，也得等婆婆讲完了才能回，否则就是顶嘴。可是邢夫人那张破嘴，现在根本停不下来，一声声斥责着。
那时候，可真是婆婆的美好、全盛时代啊
第108章 快意恩仇下
好吧，我就出场挺挺凤姐吧。反正王夫人也算常见面，邢夫人也一点不陌生，我在贾府，完全可以不必那么拘礼。
邢、王两夫人可没想到我在这里，见到我真有点吃惊，我躬下身，说：“二位夫人，晨某这厢有礼了。刚才邢太太责备贾琏夫人，晨某无意中听了，觉得实在不该让她来背这个黑锅，所以不嫌冒昧，特出来说明一下。”
邢夫人有些惶恐，问：“晨大人怎知道我等在说什么”
我心想，这可是我绝大的优势，当然知道。
“不就是在园子中拣到了不雅之物么其实，晨某刚才经过园中时，也刚拣到过一个物件。请看，”我像变戏法般地从兜里拿出那本春宫册晃了下，又收了回去，“得罪得罪，竟将此物在众夫人面前展示。其实，这些皆是我邦那些资质顽劣之人所为，他们在街市上买得此类物品，当成有趣的玩艺儿带在身上，预备回去把玩，在园中游玩时不小心掉落了。不瞒各位夫人，此前我接到过这类报告，刚才跟琏夫人正谈着呢，给贵府补偿金要增加，用作增加园子的打扫费用。即或不能解各位夫人之忧，至少能让府里在钱上得些补偿。”
刚才还羞惭低头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的凤姐，在我说完这番话后就把头抬起来了，羞愤的表情消失无影。
王夫人刚才十分尴尬地听邢夫人斥责自己的姪女，也不好插言，现在则松了口气。
邢夫人却有点狼狈了，刚才气势汹汹以为拿到了凤姐的把柄，却被我给解除了，她还有些不甘心地问：“晨大人，这些东西真是你邦的人拿进来的看你们邦里的人，一个个油光水滑的，很有钱的样子，真的会做这些不堪的事么”
邢夫人是个很讨厌的女人，现在说的话，也不顾主客之间应有的礼貌客气，让我挺难堪的。
不过，不争气的游客也确实让人讨厌，所以我还是以“大义灭亲”的气概说：“夫人，看人不要光看表面，我邦确实就有那些下贱不堪之人，此刻说起，下官脸上也是无光。不过，事情出了，我也只能请府上多多包涵。我们也保证今后会加强检查，争取走时把园子都清理透，决不敢再留下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了。府里为了更保险，也可以安排些年长的下人，每天再检查，工钱当然由我们出了。贾琏夫人一直在给我邦游园的客人各种方便，花费不少心思，我邦上下，无不感激万分。没想到不堪之事，竟差点让她背了黑锅，让晨某实在抱愧”
刚才我帮着洗清凤姐，现在又这么公开挺她，当然给了她极大的面子，她眼睛里放了光，对我说：“感激晨大人夸奖，我这个人不识几个字，也不会说那些文绉绉的官话，其实，大人言重了，你们邦里的人这么远来到祖邦之地，到我们这么个小园子来玩，已是给了我们极大的面子。有些小不如意的地方，也实在算不了什么，何况又给了补偿。其实哪里没有些壳子里就坏的人呢，便是我们这里，也不知有多少呢，彼此彼此了。大人说的方法自然很好，要是太太们同意，我这就安排人。钱也不必麻烦大人单算单给了，加到总的补偿款项中支出就行了。”
凤姐办事确实痛快，没想到，我居然和这么个狠辣女人合作得挺默契，已经有几次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内里也有些不好的东西呢
我还猜到，她说不必单给帮助清理的下人钱，而由总的补偿银子中出，有她的盘算，这样她就有机会从中克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