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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却比较消极,这当然和年终没拿到理想奖金反被集资有很大关系。

特别是老兔领导下的接待部,他自来没什么威信,更不像原主任老贾那样敢为本部门争利益,所以员工们消极情绪更多些。

为了适应春节的特殊情况,已经把大部分男操作员调到白天班上。但人来了,心未在岗,操作起来慢慢腾腾,一个游客那里多花费两分钟也平常。人出了系统,操作员却半天也没过来,座椅不能得到及时利用,这种事也常发生。不过,幸运的是还出什么事故,只是造成众多游客等待时间过长,听到了不少的抱怨投诉。

柴菲大为光火,认为这是接待部的那些“中心”老人们蔑视他这个新领导,于是,他直接就在公示板上给接待部以通报批评,扣发当月一半奖金。

这下子可好,他这个属于“总公司派”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收拾”接待部,更激起了原“中心”派人员的反弹。不过,他们暗中的核心老贾还是个明白人,知道公开对抗柴菲对这件事的处理,不会有好结果,因为毕竟从表面看,柴菲还是有理有据的,安抚住了大家的情绪,选择了忍耐。

老贾在跟我说起此事时,牙咬得紧紧的:“等他小子再有什么把柄,对他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虽然我对柴菲根本没什么好感,但毕竟他的“执政”关系到“穿越游”景区的前途,我也是感到了深深的忧虑。“总公司派”和“中心派”这两股公司骨干力量,一旦闹对立,势必两败俱伤,对事业发展将造成重挫。

我不由得想起钱、甄执政时的和谐气氛来。就说处分老贾这事吧,尽管理由极其充分,钱智商还是先同甄工商量,对接任者老兔,他尽管认为不合适,还是尊重了甄工按员工顺序接手的惯例。当然,甄工也以为临时顶替个把月,没想到很快两人双双离开,才造成了今天操作部的局面。

也许,随着离开的,还有公司原本团结、和谐的氛围。

除了这件事令我感到担忧,还有一件春节前遇到的事也让我困扰。

我在前边已经说过,到贾府私塾读国学的学童们,春节期间当然要放假回家团聚的,他们此前在一天相当于两天的学习中,已感到很疲劳了。家长们协商过,决定春节好好让孩子们过个年,时间从除夕到正月二十,按里面的时间算,就有四十天了。这就需要向私塾的贾代儒请假,而这理由,却不好实话实说,他无法理解的,怎么会有另一个时间段的春节,而且竟要放四十多天假呢当然,这个棘手的告假事就得由我去做了。

我说过,我已想好了一个很巧妙不,感情色彩不对,说谎不能用这种褒义词,还是说可以很让人信服的主意吧:学生们出现了集体传染疫情,为了避免传到祖邦之地,当然只能忍痛暂时中断学童们的学业了。

这件事还不能提前打招呼,“我们的学童从某日起将会集体感染禽流感病毒,所以从那天起就全体不能来上课了,特此向贵校请假四十天,请代儒老准假为盼”,就算老先生很迂腐,也会觉得这事荒唐的。

所以,我是在学童们集体放假的除夕这天,先去打发了那几辆包下来的“校车”出于同样的理由,并没有提前退掉,以证明是突发事件,告诉车夫由于学童们感染疫情,相当长时间都不能过来了,但今天的工钱仍然照给,今后就不用来接了,什么时候又需要包车了,会提前通知他们。

把“校车”的事处理完,就是去私塾通报情况请长假了。我索性决定再利用一下已付了费的车,让其中一辆送我去私塾。当然,这省不了什么钱,轿子包月的,不坐也拿钱,但是乘“校车”去私塾,可以增加我谎言的“可信度”。

果然,贾代儒看见只有一辆车进了院子,又只有我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便迎来过吃惊地问:“晨夫子,何以今天枉驾,光临敝处学童们又如何不见”

我装出一副极其沉痛的样子,语气急促地告诉他:“先生,不得了,晨某刚从邦内得到消息,那里突然爆发禽流感疫情一种可传染的疫病,来贵处的学童也不幸有数名感染。为保险起见,只能对所有学童都处以禁闭观察,以防疫病传入祖邦之地。在此不得不告知先生,可能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内,学童们都不能来此就读了。事属突然,情非得已,也不可能预先告知,望先生见谅”

他明显挺失望的,现在府内的子弟来此学习的很少,几乎全靠我们的学童支撑,而且付出的费用,也比府里子弟高得太多。当然,也不排除他和学童们处了这么长时间,有了相当的感情,是在为学童们遗憾、担心。

他说的话还是很客气得体:“夫子何出此言。俗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又怎能预料。代儒只祈盼所有学童平安无事,顺利度过此关。只是不知此疫何时方能解脱,能让学童们重返”

“按常规情况,总需月余时间,保险起见,疫病过后再观察十数天左右,等再无感染病例,也就可以返回了。总归可能约需四旬时间吧,眼下晨某只能大约说出这么个估算出的日子了。”

“既如此,代儒就按夫子讲的,在那个时候等着迎接学童返回了。”

完成了这件虽然不算棘手,但在心理上颇感内疚的任务,面对代儒那副迂腐憨厚的面孔,当然极不自在,匆匆又说了几句表示抱歉遗憾的话,我就告辞出来,并劝阻了他想送我到院外的客套,快步走出了私塾的院门。

然而,由于太匆忙,我差点和一个正要进院的人撞个满怀。

还好,对面这个人动作十分灵敏,不但及时收住步子,还能迅速地将身子一侧,避开了在我看来根本躲不开的碰撞。

我收住步子站稳之后,才顾得上看看对方的脸,这一看不要紧,不由得使我呆了一瞬,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此刻与我近在咫尺的人,竟是过去一直在我轿前奔忙的轿夫钱福

第110章 强推“新政”三

当然,现在我已知道,他其实是戴力有意派到我身边的卧底。他目前的身份,还应该是皇上的护卫吧。

我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有谁不讨厌在你身旁监视你一举一动的特务呢更何况,我怀疑正是由于他的卧底发现,让冯、卜他们的行动惨遭失败,参与起事的人绝大多数人下场极其悲惨当然,他们也让那些抵抗的禁军士兵伤亡更是惨烈。

而他钱福,却因有大功得以升职,等于是用别人的生命和鲜血,为自己的上升铺了路,这其中,就有他的抬轿搭档侯吉的命。我厌恶他是自然的。

但另一方面,这个人在做我的轿夫时确实服务到位,不辞辛苦,至于是想以此取得我的信任还是真心实意,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对两个轿夫,确实还是有感情的,要一笔抹去也很难。而且,更让我闹心的是,我的所谓“清白”,据说钱福还起了很关键的作用

在皇上也可能很希望证实我这个“和谐国”使臣是政变后台的情况下,他要顺水推舟随便编两个事也是很容易的,哪怕他只是不很肯定我没参与,我就挺难洗清的。从这点看,我,甚至整个公司都得感谢他,否则,我别说能完成和谈使命了,恐怕也只能用改装的弹射器狼狈逃掉了,别想后来景区能重新开放。

“晨大人,小的这厢有礼了。大人这一向可还好”这工夫,他已又后退一步,躬身向我施了一礼,竟以原来的身份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