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何贵妃再怎么无奈,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思及此,她也只能先应下此事,到时候自会有办法。
刘珽闻言心下大喜道:“儿臣多谢母妃成全。”
何贵妃扶起刘珽,细细地打量他一番:“只要你高兴就好。”
“儿臣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一些要事未处理,儿臣就先告辞了。”刘珽见何贵妃应下此事,随即起身便要告辞。
“既然还有要事,母妃也不便留你,你先回府吧。”何贵妃柔声道。
兰袖面色痴痴地望着刘珽的背影兀自失神,她猛然感觉到何贵妃目光炽炽地盯着自己,心里不禁咯噔一声,随即迅速垂下了头。
“娘娘,要不要通知尚书大人。”兰袖掩饰住面上的神色开口道。
何贵妃转过视线望向殿外冷声开口道:“不必,到时候就是绑着也要把他绑进喜堂。”前方的路她已为刘珽铺好,由不得他不走。
兰袖眼神一闪道:“是,娘娘。”
何贵妃看着兰袖,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道:“兰袖,你是本宫信任的人。事成之后,这诺大的后宫自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兰袖闻言面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激动地开口道:“奴婢多谢娘娘。为了娘娘,为了王爷,兰袖万死不辞。”
何贵妃嘴角噙着笑扶起了兰袖。
钱公公这条路先搁置再说,太子府就算整治地如铁桶般坚固,她也要打出一个缺口来。
江瑟刚想吹熄烛灯,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瑟瑟,快开门。”
江瑟闻言心里一沉:是阿婴,可阿婴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虚弱。江瑟顾不及穿鞋,直接下榻奔了出去。
“阿婴,你怎么了”江瑟扶住元婴,鼻尖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元婴面色苍白地指了指自己的左腿:“太子府附近有埋伏。”那些人仿佛就是在候着她的,招招留有一分余地,分明是想活捉。
江瑟低首望去,元婴左腿脚踝上部赫然插着一把利刃。江瑟面色大惊,随即转身进了内室。
元婴面上虽血色尽失,脸色如常地撕开了腿上的衣布。那利刃上淬了毒,但好在只是平常的毒物,要不了人命。
“阿婴。”江瑟从内室抱出个硕大的匣子,那匣子中皆是些瓶瓶罐罐,江瑟找了片刻,随即把几个瓷瓶放在了桌上。
“瑟瑟,酒。”
江瑟闻言立马递给元婴一个瓷瓶,元婴接过打开后,直接把酒倒在了自己的腿上。
江瑟见元婴的伤部早已变色,轻轻敛眉开口道:“阿婴,那刃上有毒”
元婴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无事,只是普通的毒物罢了。”元婴说完,直接伸手拔掉了腿上的刀子,随手把刀扔在了地上。
江瑟见状忙把备好的药粉洒在了元婴的伤口处。
“阿婴,是何人”江瑟便帮元婴细细包扎伤口边开口问道。
元婴闻言摇了摇头:“他们针对的,是府里的暗卫。你以后出府,万事小心。”
江瑟面色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把元婴扶至榻上。
“咕咕,咕咕。”窗上落了只黑色的鸽子。
江瑟走到窗前,展开鸽子脚上的纸条,看清楚纸上的俩字时,便把那纸条放在烛灯上烧了个干干净净。
“阿婴,你好好养伤,我去去就回。”
、第二十二章警惕
小黑鸽子是钱公公养的,那纸上写着“速来”二字。能让钱公公飞鸽传信,定是有要事相告。
钱公公正在门口候着江瑟,倒也不用她敲那十五下门。江瑟的官方生辰自是和秦碧妩是同一日,但她实际上比秦碧妩要大上一些。
无父无母的孩子,自然也没有生辰。可江瑟知晓,她十六岁了。
江瑟悄无声息地落在钱公公身前:“阿公,发生了何事”元婴受伤,钱公公紧急传书,这两件事必有一定的关联。
钱公公见江瑟毫发未伤,心里松了一口气道:“快进来说话。”
桌上的烛光飘忽不定,钱公公的面色也有些晦暗不明。
“何贵妃她向我打听十年前入宫的那批婴孩,想来也是要有所动作。”钱公公敲着桌面缓声道。
江瑟闻言心里一惊,她讶异的不是何贵妃,而是何贵妃竟要拿太子府的暗卫开刀。
“太子府有人设了埋伏,阿婴受了伤。”江瑟沉声道。
钱公公睨着江瑟道:“瑟瑟,这话阿公可是带到了。为了你,阿公可是损失了不少钱财。”钱公公想起那一匣子的珠宝和那颗硕大的夜明珠,现在仍有些肉疼。但太监爱财,取之亦有道。
江瑟平静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看着钱公公骤然笑道:“阿公,上次的药再给我几瓶。”钱公公话中的意思,江瑟自是听得明白。刘琚虽已是大齐的储君,但安王和何贵妃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刘琚能安然坐稳太子之位。如果真到了那一日,钱公公当然会选择保命。江瑟和他皆是惜命之人。
钱公公闻言眉毛不禁拧成一个疙瘩,他为她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她竟然还要顺手牵羊。钱公公伸开两指朝江瑟脑门上点了点:“臭丫头。”
江瑟见状也不躲闪,两眼微微一眯,霎时眯成了两弯月牙。
钱公公从内室出来开口道:“最后几瓶了,都给你。从皇宫西面出去,那里的禁卫军少些。”
“知道了,多谢阿公,我先回去了。”江瑟开口笑道,说完身形一闪,立时消失在氤氲暮色中。
钱公公说的果然不错,江瑟这回平安无虞地回了府。她见太子府的书房仍有灯光,便转道去了书房。
“高公公。”江瑟拱手道。
高公公看着眼前的江瑟微微眯了眯眼。一身黑色劲装,衬得身姿纤细而又窈窕,青丝用发带简单束起,干脆又利落。
“江护卫,请进,殿下还未歇息呢。”高公公满脸堆笑道。
江瑟微微颔首,随即走进了书房。
书案上的折子堆得像座小山似的,刘琚埋在折子堆中,看不清神情。
江瑟垂首径直开口道:“殿下,是何贵妃的人。”府外有人监视着,刘琚不会不知道。
刘琚闻言握着狼毫笔的手微微一顿,过了半晌方开口问道:“消息是否可靠”
江瑟顿了顿回道:“属下有九成的把握。”没有找到证据之前,她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她还是开了口。
刘琚“嗯”了一声后便没再出声,书房中一时间陷入一片沉寂之中。